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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來島上,由中央系統管控的虛擬陽光,沿著鏡面防護壁的角度燦爛地照耀而下。
一如既往地,學生們走在通往學校的路上——
渾然不知,自己的腳下數十米處,便不是土層和岩石…
卻是層層疊疊、結構嚴絲合縫的鋼鐵戰艦。
而就在這些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兩名少女的身姿格外顯目。
一名是將赤發梳成馬尾,個性活潑的少女——蛙坂來彌。
她同時也是為數不多知曉亞爾維斯之真相的人物。
另一名則是有著長長的深藍色髮絲,明明有著姣好的面孔,可卻擺出一副垂頭喪氣又塌著肩膀的奇怪做派,使得無論什麼魅力也都飛掉了的人物。
「…你聽我說喔。來彌。那個宗介啊——」
而此刻,一邊行走,她還一邊鬱郁地對來彌抱怨著。
——少女的名字是千鳥要。
在她的記憶里,雖然和來彌目前是不同班級。
但從小學到初中一直都是同班同學的關係——某種意義上是相當巧合的緣分。
所以即使是如今,她們也常常結伴而行。
…另一方面,她們在學生們之間的風評也是一樣地有緣分。
如果說來彌常常因為模彷忍者(實則是本業)的言論被同學們竊竊私語地當作中二病的末期症狀患者。
那麼被稱呼為「最不想成為女友的對象1」和「不說話就是個美少女」的千鳥,毫無疑問的是和她的風評一較高下的最有力對象。
…只不過,聽她的抱怨。似乎就讓這樣的人物也已經忍耐不了的傢伙,也已經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了的樣子。
「真——的是。相當讓人莫名其妙啊。前幾天帶著模型槍上學、被老師沒收了之後,竟然還明知故犯…我勸他好幾次都勸不住哎。」
「也是呢。」
而來彌偏過頭,好似心不在焉地迎合著對方的話語。
「還有啊。前幾天似乎有人動過了他的儲物櫃…結果這傢伙,竟然從不知道哪兒掏出了奇怪的火藥,不由分說就要炸掉它?最後還是得由我去親手把他扭送到老師那兒,很麻煩的對不對?…」
「也是呢。」
「…怎麼又是『也是呢』啊。來彌。」
千鳥俯下身去,以狐疑的眼光上下打量著來彌。
「你好像變成了複讀機一樣——如果我說現在,我就要打電話聯絡人,把你拐賣到緬北或者是其他的地方…你是不是也打算說『也是呢』啊?」
「也是呢。…咦、不對!這個絕對不行的吧、這個!」
而好不容易地,來彌終於是回過了神來。看來她剛才在回想著些事務——
也由不得她不回想。實際上,她和眼前的少女的關係並非看起來那麼融洽。
…準確來說,是「不應該」這麼融洽才對。
名為「千鳥要」的少女,在前段時間裡的襲擊里,和其他的學生一樣,被啟動了記憶封存的處置,忘記了有關於的襲擊一切——
只不過在那時候,她卻暴露出了自己的一個特徵。
異常發達的大腦領域…
加里寧驚訝地發現,她竟然是亞爾維斯上誕生的第三名耳語者。
因此,他們重新將千鳥判斷成了重要的保護對象。
本來,他是想讓相良宗介進行她的護衛行動——
但宗介似乎還在艱難地適應學園生活的樣子。
沒有辦法,只好再度委託來彌暫時護衛在她的身旁。
並且藉助暗示,給她植入了「自己和來彌有著朋友關係」的記憶,使得她暫時覺得身邊的現象是順理成章。
…只不過一旦耳語能力覺醒,恐怕她就能夠很快地衝破這段假記憶的束縛。
所以無論如何,來彌最多只能和這樣的她,做一段時間短暫的、虛偽的朋友。
…而那之後還很有可能被對方反過來憎恨也說不定。
這也是無可奈何。來彌心底里清楚。
畢竟說不定還在島上有著潛伏的勢力存在。
又有可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襲擊過來…
直到l計劃能夠得到執行為止,這兒恐怕不會安全的。
所以她不會因此怨恨誰。畢竟她也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
從父母決定令她過早地接觸島嶼的真相開始,撒謊、欺騙和偽裝都成了吃飯喝水一般的習以為常的事。
也造成了少女,雖然看上去似乎每天都在和不同的人交流——實際上真正相處而交心的友人,只有那麼區區數人的結局。
不過這也好。畢竟所謂的忍者似乎就應該這樣——
…只是偶爾的時候,會讓人感到寂寞的樣子。
所以來彌搖搖頭。重新把目光回到現實。
即使是走了會兒神,長久鍛鍊以來的感知力也讓她把對方的話語記熟於心。
而為了緩解尷尬,她找到了方才對話里的一個微妙的點,並且開口說道:
「…不過啊,小要。明明前段時間還在叫『相良君』、『相良君』的。現在就變成了宗介了喔…?」
「啊?啊…這個嗎。這個是因為…」
而這一句話就將千鳥的話語給阻塞。
莫名的緋紅攀上臉頰,她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理由似地轉頭望著周邊。
不用說。心思其實相當縝密的來彌,自然是看出來對方在想什麼了。
「…也是呢。」
又是與之前一樣的話。
而來彌也露出了舒展的笑顏——這回則是發自真心的。
「…不因為什麼啦。」
這景象直到兩個人抵達了學校門口才停止。
然而正對著大門,往日總是閉緊大門的學院禮堂——說是禮堂,其實就是一座稍稍寬敞的教室——現在卻門窗大開著。甚至能夠直接看見上面的發言台。
而看見這個,千鳥自然也轉變了話題。
「說起來。今天是要舉辦畢業儀式的對吧?真奇怪啊,明明學期還沒到一半…」
「沒辦法啦。畢竟據說這是外地的大學提出來的邀請——篩選了好一些學生前往呢。我也是很羨慕他們啊…」
對於千鳥的疑問,來彌自然是為她解釋著表面的理由。
實際上她比誰都清楚,參加畢業儀式的人們不會去往什麼外界的大學。
而是要乘坐上一艘船,作為島嶼的誘餌,進行九死一生的作戰——
就在這時,她的眼光卻是瞥見了演講台上的一個身影。
然後她的童孔接著卻是巨震。
那是個高個兒的男生。留著利落的黑色短髮,胸前佩戴著似乎有點粗糙的紅色金邊綬帶——那是為畢業儀式臨時趕製的東西吧——表情里卻又有幾分緊張。
這點都是平平無奇的。可是那人的面孔——
來彌是相當熟悉。
但他絕對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並且、站在這個地方。
「…曉君?」
聲音裡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紅髮的少女低聲地自語。
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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