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1.第660章 醫痴與道狂!

  前往神農架截殺王蒹葭的事,除了有李天罡和李地煞,以及三個古武江湖的武者參與外,還有一個人參與,那就是道狂與天高。與天高負責與古武江湖的那位練氣師聯繫。不過與天高沒有去神農架,而是去了女媧山。

  截殺王蒹葭只是為了打擊到唐夜和王愛仁。唐夜氣勢太盛,殺幾個他關心的人定然能讓他悲痛,讓他知道與扶龍之臣作對後果有多麼嚴重,以此阻撓唐夜,打擊唐夜的積極性,迫使他退縮。

  至於對王愛仁,王愛仁在紅牆朝堂活躍,勸說那些雖站到扶龍之臣那邊,但不夠堅定,有可能動搖的紅牆老人,以及拉攏中立的紅牆老人,以此瓦解扶龍之臣布局起來的巨大勢力。

  雖說效果不大,但隨著扶龍之臣在唐夜的手上不斷失敗,王愛仁也成功了幾次。這讓文定墨感到壓力,王愛仁這個同是經歷幾十年朝堂風雨的老人,手腕可不比文定墨的差。尤其是,王愛仁早年是在戰場活躍,中年才回到紅牆朝堂,可以說軍區和朝堂兩邊通吃,對文定墨的威脅非常大!

  王愛仁本就是文定墨認可的對手,不然一開始的時候文定墨就不會設計讓孫奇勝殺王愛仁了,只可惜唐夜出現救了王愛仁!

  去神農架截殺王蒹葭的事,既能對付唐夜,又能對付王愛仁,是一箭雙鵰的妙計,讓古武江湖的武者和兩個守門奴一起去執行,是力求穩妥的做法。與天高相信,這肯定會成功。要是有兩個守門奴出手都不能成功,他覺得以後對付唐夜的事也別白忙活了,乾脆舉白旗認輸吧。他並不知道,截殺王蒹葭的計劃,已大敗特敗!

  此時他在前往女媧山的路上,找醫痴詢問唐夜的本命八字和出生之地。知道這兩點信息,告訴古武江湖裡的那位練氣師,那就可以用強大的巫蠱之術扎小人,削弱唐夜氣運,甚至讓唐夜的生機減弱,到時候再殺唐夜,便不再是難事。

  到了女媧山腳下,道狂看一眼這片跟神農架、雲滇密林等地有著同樣神秘色彩的山林,眯了眯眼,自言自語道:「百草兄,你就在這裡面生活了幾十年而未出一步?」

  女媧山,如其名,與三皇之一的女媧關係密切。據說這裡是女媧的住所,遠古天地初開遭遇災禍,女媧鍊石補天的所在地也是在女媧山。這裡物華天寶,人傑地靈,在古時為兵家必取之地。

  除了女媧補天的傳說外,這裡還有很多神話,比如女媧修建土地廟,教化百姓,種桑養蠶,取絲紡綢,福祉於民。而當地民眾為祭祀女媧的賢能聖德,將土地廟改建為女媧廟,供奉香火,頂禮膜拜。因而女媧廟凝聚了無上的氣運,以及藏有女媧秘寶。只是那些事是從遠古時期傳下來的,即便是那個老道士沒有斬斷天地前,也沒有人能找得到。到了現在,最初的女媧廟已消失,現在只有後世人們修建的,作為人文景觀的仿古廟宇罷了。

  或許作為醫痴,農百草隱世到神農架更貼切一些,因為神農架與以身試藥的神農氏關係緊密,作為一個修煉醫道的人,神農架才是聖地。但是農百草獨獨前往女媧山,這裡面或許有他自己的原因。

  與天高進入女媧山,以他的本事,要知道農百草在哪並不難。他走得並不急,露著笑意,自信隨然,一步一步邁向深山裡,走過堆積滿落葉的古舊石階,緩慢上山。在一處山坡上,看到一個小小的草廬。他笑了笑,醫痴便是在那被綠樹包圍,平常只有升起裊裊炊煙才依稀發覺的地方。很低調,很田園,令人神往。

  山坡處的草廬前,有幾個木架子,掛著一些藤條,以及小動物臘乾的屍體,不知道是吃的還是作藥材的。旁邊還有一些用藤條編織成的簸箕,簸箕里放著豆子,以及藥材的切片。再過一些地方,有小片圍起來的籬笆牆,裡面養著野雞。再旁邊還有一棵大樹,大樹下坐著一個盤腿閉目養神的老人。

  老人白髮蒼蒼,留著山羊鬍子,頭髮略長,往後梳理,再結了起來。穿著淡藍色的素袍,像個老道士。老人面色平靜慈祥,嘴角天然有著一抹微笑,讓人看到後總是生出好感,覺得他是一個非常好的老人,讓人尊敬。

  他就是醫痴農百草。

  農百草坐在大樹上,微微張開眼,望向上山的一條小道,眯了眯眼,淺笑出來,自言自語道:「該來的,還是會來啊……」

  一條青色小蛇從養雞的籬笆里出來,雞群裡面「格格格」地叫起來,大概是受到青蛇的驚嚇。但是青蛇也受了傷,大概是被雞給啄到了,身上裂了幾處皮,滲出血絲來。青蛇爬到農百草面前,倒是不怕農百草,還去蹭了蹭農百草,縮起了身子。

  農百草看見了,不好氣道:「大冬天的,不好好去冬眠,亂折騰什麼?」

  雖說不好氣,但農百草卻是伸手抓起青蛇,看了看青蛇的傷口,然後抓了一把樹葉,嚼爛樹葉,給青蛇的傷口敷上。

  「走吧,放你走了,就去外面更廣闊的世界看看,不要來搗亂了。」農百草幫青蛇處理了傷口後,將青蛇放生。

  這是一位非常慈愛的老人。

  青蛇對農百草露出感激的神情,隨即爬行離開,進入叢林。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力量氣勁衝來,正好打中青色小蛇。青色小蛇哪裡受得住這樣的力量,身子直接斷成兩截,傷口破爛如爆炸,死得非常悲慘。

  農百草看到青色小蛇這樣慘死,微微皺眉,看向草廬前的石階,說道:「何必如此呢?萬物生靈皆是命,你隨意扼殺生靈,總會遭天譴的。」

  「天譴?哈哈,百草兄,別人對我說這個,我興許會信。但你對我說,我實在不能相信啊。作為隨蟒之奴的你,不知道蒼天到底是何種態度嗎?」一陣顯得狂傲逼人的聲音從草廬外的石階傳來,而後與天高的身影出現在草廬前。

  與天高的身影突然掠動,留下一道殘影,前一秒還在草廬外,後一秒已到農百草身前。他看著農百草,又瞥一眼剛才殺死的青色小蛇,說道:「本該冬眠的東西,不安安靜靜地呆著,還四處遊蕩,肆意擾人,殺了又如何?或許,它本就該死!」

  農百草看著與天高,眯了眯眼,淺笑出來,說道:「道狂兄還是如三十年前一樣,頗為狂傲。」

  與天高笑道:「既為道狂,自然要狂!」

  農百草搖搖頭,說道:「不該如此,道狂,是為道而狂,並非以人為狂。你這個樣子,怕是遲遲沒有得大道吧?」

  與天高神色一冷,盯著農百草生起一股莫大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