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文定墨在書房內處理事情,旁邊一如既往地站著管家小臉佛。小臉佛給人的感覺像極了忠實的奴才,像古時候陪伴在皇帝身邊的太監。文定墨不說話,他也不會說話。
文定墨處理完事情後,伸伸手腳和腰,有些疲憊的樣子。小臉佛給他端來了緩解疲憊的醒神茶,說道:「老爺還是要注意身體。」
文定墨接過熱茶,看一眼小臉佛笑道:「說了你不用這麼客氣,當初你我相遇一塊,本就是只為謀大事,沒有上下之分。在別人面前假裝一下就行了,在私底下不用再這樣。」
小臉佛笑了笑,說道:「已經習慣了,就這樣吧。」
文定墨喝茶潤了一口喉嚨後淺笑,說道:「我們本該最具盛名,卻因為當年的選擇而曇花一現。隱藏了這麼久,你有沒有後悔過?」
小臉佛的長相很像笑臉佛,臉上的神情感覺一直都是眯著眼淺淺地笑。聽到文定墨的話,他眼睛眯得更厲害一些,笑得也更深,說道:「盛名要來也無用,我心一直向天,世間如何,早已無所謂。」
文定墨悠悠嘆氣,說道:「可是,我們確實犧牲了很多。別人都說我冷酷無情到骨肉血脈也可以任意犧牲,但他們又如何知道我心中的悲苦。世人不理解我不要緊,可自己人卻也不理解我。既然如此,只能把要做的事做成,否則到最後兩手空空,一無所獲,我們從少年到白頭,也太可悲了。」
小臉佛輕輕笑出來,說道:「小少爺會明白老爺的苦心的。」
文定墨搖頭笑了笑,不再感慨歲月蹉跎,說道:「慕容家是必爭之地,慕容家掌控著太多的資源,無論是商業的,還是武人的,都不能錯過。都說得慕容,勝於得百族。所以慕容家一直都有我們的布局,如今紅牆那位派了唐夜過去,可千萬不能再被唐夜壞了大計。」
小臉佛眯眼道:「木玄姬不是在那邊嗎?木玄姬處理的事,應該沒有問題。」
文定墨點頭道:「木玄姬在那邊幾十年了,為解決慕容家的隨蟒之奴做了不少事。我記得慕容青山對曹菲感情很深,所以對他和曹菲的女兒極其疼愛。木玄姬就是利用這一點牽制住慕容青山的吧。想要救女兒,就得支持玄黃大計,只有玄黃大計能讓很多要死的人到最後不死。」
小臉佛笑道:「木玄姬是比木如姬還厲害的草蠱婆,我想不必擔心她。況且,她牽制慕容青山用的是活蠱,沒有她現身,根本解不了活蠱。而木玄姬又修了換臉之術,想要找到她很難。即便是你我,恐怕都得費不少的勁。」
文定墨眯了眯眼,說道:「這麼說,不用再另外派人到慕容家去了?」
「我想不用,有木玄姬在,大可放心。所以不如派更多的人去龍脈之地,想必不久後又會有龍門浮現。」小臉佛說道。
文定墨凝眸想了想,說道:「好,就這麼安排。」
敲定慕容家的事,文定墨眼神變得陰沉幾分,哼道:「唐夜必須得除掉,不知道狂跟古武江湖那邊的練氣師得出了殺唐夜的辦法沒有。」
小臉佛說道:「實在不行,讓我出手?」
「不。」文定墨立馬搖頭否定,說道:「我們都被那個老道士欺負著,唐夜是那個老道士要保的人,你去也不一定能贏。即便你我聯手,我也就有五五把握。但這太冒險了,沒有九成把握不要去做。而且我的千年帝王圖就要完成,到時候喚出歷代帝王,攜古國玉璽壓制唐夜氣運,要殺唐夜並不難。只是,千年帝王圖和古國玉璽的操控消耗太大,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打算用。如果道狂那邊能有辦法,那就最好。實在不行,我用掉半生氣數,也會殺了唐夜,不會再讓他影響到玄黃大計!」
小臉佛皺了皺眉,對唐夜這個棘手的存在感到有些煩惱。本對事情勝券在握,卻因一個年輕小子而屢次出現意外,實在有些可笑。
……
對於慕容暮雨的情況,即便只是出於醫生對怪病的敏感,唐夜也要去看看,更別說慕容暮雨還是慕容浣紗的妹妹。之前要不是被馮子豪攔住,他已經檢查了慕容暮雨的情況。現在沒能靠近慕容暮雨,主要也是因為馮子豪等人不同意。誰讓他不像一個醫生,又被誤會在先呢。
慕容浣紗對慕容暮雨的關心不比別人少,不然她就不會露出那哀傷和疼愛的神色。她相信唐夜能夠創造奇蹟,決定讓唐夜試試去看慕容暮雨的情況。至於被阻擋,那她就幫忙開路。
她帶唐夜進了高級vip病房區,到了慕容暮雨的手術室外,看到馮子豪、慕容青山、曹菲,還有馮子豪父母都在焦急等待。幾人看到她進來,沒有說什麼。只是看到她帶著唐夜進來,都忍不住輕輕皺眉,對唐夜不怎麼待見。
手術室的燈暗下來,醫生從裡面出來,看到慕容青山和曹菲時,神色黯然,愧疚以及害怕。慕容暮雨的情況相當不樂觀,他們醫生束手無策。這時候他們才為接到這個事而苦惱。慕容暮雨本來就患了絕症,來他們醫院簡直就是禍害。換了別的醫院,肯定也是救不到。現在慕容暮雨在他們醫院完蛋,那慕容青山責怪下來,他們醫院直接就可以倒閉了。
「醫生,暮雨的情況怎麼樣了?」曹菲看到醫生出來,立馬過去詢問。
醫生無奈地搖搖頭,嘆氣道:「暮雨小姐的情況很不樂觀,她的呼吸已經非常衰弱,一旦停止,可能就……」
「不會的!」不等醫生說出來,曹菲就大喝一聲。
可能就會死?不止曹菲,其他人也不能接受。但是,他們隱隱也有種認命的無力感。因為慕容暮雨的絕症他們早就知道,也早做好了這一天到來的準備。只是真正到來時,才發現是那麼地難以接受。
慕容浣紗見此,沉默了一會,說道:「讓唐夜看看暮雨的情況。」
眾人聽到一愣,看嚮慕容浣紗,再看一眼唐夜,頓時都來氣。暮雨現在生死不定,慕容浣紗卻推一個小子出來,這個做姐姐的是不是太無情無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