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2.第532章 黃河水鬼？

  搭建起來的帳篷是個臨時的安置營地，用來安放從黃河打撈起來的浮屍，辨別身份，調查死因，檢測病毒之類，看是不是存在不可控的，有巨大威脅的可怕死因。

  目前專家得出的結果是沒有這方面的威脅，而這些浮屍的死因看似正常，實際上又很不正常。他們並非溺水而亡，而是大量失血而亡。雖說是失血，卻失血得太可怕，完全是沒了一點血液的，就像被榨乾了一樣。什麼樣的殺人手法能做到這個地步？

  如果是謀殺，專家們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麼辦法可以完全把血放乾的，總得留下一點吧！而且，一下子殺那麼多人，還丟到一個地方去，這不是開玩笑麼，除非殺人的人是瘋子。

  這些都是專家們的猜測，他們都在用科學的邏輯去分析這件事，所以一直得不出個所以然。但是，唐夜對這種事就不會用科學的邏輯去推測。他直接想到的就是那些玄奇的妖魔之類。當然這類東西也沒有，畢竟氣運極限無法孕育出妖魔。但是，如果有人特意飼養，簡單的妖魔還是能養出來的。好比之前泰山陰陽界上，陰陽老道飼養怨魂的事。

  「唐醫生你好，我是負責此次事件的范若愚教授，你的事我聽說過，紅牆那邊讓我信任你，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儘早解決這個事。否則這件事泄露出去，影響很不好。」唐夜看著帳篷內忙碌的工作人員時，一個身穿藍色防護服，頭髮稀疏的中年男子過來跟他打招呼。

  唐夜笑著回禮，說道：「范教授你好，我一定會盡力幫忙調查的。」

  「謝謝！」范若愚情緒並不高，主要還是受此次浮屍事件影響。

  唐夜要跟范若愚進入帳篷內查看那些浮屍，靈韻害怕，拉著他的衣角不進去。唐夜看了一眼四周，發現一處比較乾淨的地方，便讓她先到那邊坐著等一下。雖然靈韻還是不情願，但沒有吵鬧，知道唐夜要忙這些事，便默默坐在那裡等唐夜。

  雖然靈韻對唐夜態度挺刁蠻的，但實際上已經習慣唐夜呆在身旁，沒有唐夜在，她一個人時總會感到彷徨。

  唐夜進入警戒線內的帳篷，走過一片相對大一些的空地，看到擺了三列的屍體。屍體用白布遮掩著，但有些手腳還是露了出來。那皆是浮腫、慘白，就像注水脹起來的肉團，非常恐怖，有點分不清這是不是人的屍體了。

  走過擺放屍體的地方，到了一個防護得更嚴實的帳篷，裡面有各種儀器，中間有一張實驗桌，桌上放著一具解剖過的屍體，肚皮被割開翻過來，裡面的內臟看得一清二楚。沒有血色下顯得特別怪異，很難去形容這種畫面。如果沒點心理承受能力，估計看過後，以後都沒辦法好好吃飯了。

  范若愚向在場的人介紹了唐夜，唐夜一一跟他們認識，然後一起討論浮屍的情況。

  從帳篷里出來，唐夜低頭皺眉思索，神色嚴肅，因為跟那些專家教授討論後沒有得出任何結果。而他心中猜測的可能性又不好說出來，不然那些專家教授估計會說他是神經病。

  靈韻看到唐夜趕緊跑過去抓上他的手，說道：「唐夜，有個奇怪的人一直盯著我看，我害怕……」

  「嗯？」唐夜關心地看著靈韻。

  靈韻指向在河岸邊上蹲著，或者坐著的幾個撈屍人，說道：「就是那個叼著菸斗的老頭，抽兩口煙就偷看我，他會不會就是你說的那種想霸占我的老男人？」

  唐夜笑出來，說道：「想霸占你的老男人滿大街都是，不止是某一個，所以沒有我在身邊，一定要注意保護好自己。走，我們過去看看那幾個人，要是他們真對你有想法，我就幫你教訓他們。」

  「嗯！」靈韻點頭道。

  唐夜帶著靈韻走到幾個撈屍人旁邊，幾個撈屍人神情各異地看看他，到最後都變成了不屑，繼續低頭做自己的事，或抽菸、或玩石子、或逗弄地上的螞蟻。他們都有一個特點，就是沉默寡言，這可能跟撈屍人的身份有關。在平常可沒有多少人願意跟撈屍人在一塊，都怕他們帶來不幸。

  唐夜一開始就注意到了這些撈屍人對他以及那些專家投去過的不屑目光，這會站到撈屍人面前，有些好奇，說道：「你們對這種事似乎沒那麼驚訝，死了這麼多人，難道就不害怕？」

  幾個撈屍人依然埋頭做自己的事，沒有人回答唐夜。

  靈韻覺得他們很囂張，對著剛才時不時偷看她的那個老頭不好氣道：「問你們話呢，都是啞巴嗎？」

  靈韻本是個很懂禮貌的女孩子，但是被那個老頭偷看幾次後，就認為這些人是壞人了。對壞人她從來不客氣。就像樂迷說的，她的世界觀很分明，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是好人就親近，是壞人就遠離。

  那個叼著菸斗的老頭被靈韻瞪眼，沒有生氣，只是取下嘴裡的菸斗，對靈韻咧著嘴笑，黝黑、皺巴起來的臉，讓人覺得非常滄桑，並不像壞人。這時老人把那因長期在水裡幹活，有一半皮膚白黃，一半皮膚黝黑的手伸入口袋裡，摸出一顆糖果，遞給靈韻，依然咧嘴笑著，說道：「給。」

  靈韻當即要生氣，她以為老人是故意逗她。這時唐夜拉住了靈韻，不讓靈韻罵老人，對老人笑笑，說道：「謝謝老伯，韻兒她不喜歡吃糖。」

  老人聽到，臉色一黯，把糖果收了回去，低頭輕輕「哦」了一聲。

  唐夜攔住靈韻對老人生氣，又禮貌地笑著對老人說話的一幕被旁邊一個中年男子看到，中年男子多看了一眼唐夜，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時河下邊拴著竹排的地方有人喊話，老人聽到站起來，拍拍屁股的泥土，對同伴說一聲，「我去咧」，然後就去河下邊忙活了。

  唐夜看向河下邊，那裡擺放著竹排，是撈屍人專用的。這邊的河流狹隘，多石礁，那些快艇，汽艇什麼的都無法下去作業，所以只能很傳統地讓撈屍人幫忙打撈屍體。

  「何老頭很早之前沒了兒子，孫女又在幾年前沒了，都是死在這河裡的，所以他做了撈屍人。別人說他傻了，可是沒傻，看他的眼神，看得出來的。」剛才特意看了一眼唐夜的中年男子在何老頭走了後，低著頭對唐夜說了話。

  唐夜輕輕點頭。他就是因為看到老人眼神里的悲痛和懷念，知道老人對靈韻沒有任何惡意，反而很溺愛，才不讓靈韻對老人生氣的。

  靈韻聽得明白，咬了咬唇，低下頭不說話了。

  唐夜看著那個中年男子，說道：「這次的事，你們撈屍人沒有別的想法嗎？」

  中年男子抬頭看一眼唐夜，隨即又低下頭，好像想告訴唐夜什麼，但又很猶豫。而後他抓了抓腦袋，又掏出菸絲卷了一根煙點燃抽了幾口，想清楚後才說道：「我說……這是水鬼做的，你會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