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唐夜一根食指擋下全力一刀,還聽唐夜說自己師父就是他殺的,雪中狂刀哪裡還有半分「雪中狂」的威風,慌得跟個孫子似的,想撤退逃跑。
但是唐夜豈會讓他逃掉,於是一根食指變成兩根,夾住雪中狂刀的銀環大刀,讓雪中狂刀無法拔刀而退。
雪中狂刀急了,棄刀而逃。
唐夜想繼續攔住雪中狂刀,沒想到這時王蒹葭從身後奔來,奪過唐夜手中的大刀,對著只顧著逃跑的雪中狂刀狠狠一擲。
呼哧!
「啊!」
銀環大刀直接從雪中狂刀後背刺穿到胸口,雪中狂刀痛呼一聲,應聲而倒,撲到雪地上,再努力想撐起身子逃走,結果只是嘔嘔吐了兩口血就趴在雪地上斷了氣。
唐夜看一眼跑來奪刀殺人的王蒹葭,有點無語。這女人的殺性比自己還重,肯定是被經常上戰場殺人影響的。
王蒹葭不怕唐夜對她產生壞的印象,說道:「這些流竄悍匪殺了我不少戰友,還殘害過很多無辜的人,殺了痛快。在這邊的好處不多,殺人沒人管倒是其中一個。」
「……」
唐夜越發覺得王蒹葭是個殺伐果斷的女人了。看來自己身邊的女人都很有特色啊!
雪中狂刀狂不過一分鐘就掛了,這讓那些悍匪完全失了神,呆呆地看著那懂得武學,以為可以帶著自己橫行霸道,吃香的喝辣的,卻已經掛了彩的老大,不知所措。等反應過來,他們完全失去了戰意,紛紛逃竄。然而亂了陣腳的他們,沒了平時逃竄的那種井然有序,也形成不了游擊戰略,被唐夜和王蒹葭上去輕鬆收割生命。
原本今天他們這些悍匪知道極北駐軍被疾病肆虐,想要來個偷襲將極北駐軍幹掉,所以來了全部的兄弟,這樣一來,他們被消滅完,就等於是把這邊流竄的悍匪消滅得七七八八了。對唐夜和王蒹葭來說,這是大大的好事,省得以後還要慢慢去對付這些匪寇。
唐夜和王蒹葭遊走在雪地里,不多時,這片雪地染成了紅色,充斥著血腥味道。他們把數十個悍匪全部解決了,雪地上倒下了一具又一具屍體。這些屍體沒人會處理,他們會被蟄伏起來的豺狼野獸吃掉。
王蒹葭握著手中還滴著鮮血的匕首,神情漠然,對唐夜道:「我想再去洗一個澡。」
唐夜愣了愣,殺了這麼多人這女人還這麼平靜,看來這幾個月在戰場的生活大大改變了她。唐夜沒有說她一個女人殺人不眨眼不好之類的話,相反,天下大亂後,或許只有這樣才能活得更久,尤其是王蒹葭還是一個聽命於紅牆那位天子的臣子。
「好。」唐夜點頭,重新走向那個熱水大坑,留著悍匪的屍體被大雪掩埋,慘一些的就被豺狼吃掉。
回到熱水大坑前,唐夜放出火把水給加熱,這次王蒹葭沒有任何矜持了,直接脫了衣服下去。她看到唐夜不動,皺了皺眉,說道:「不下來?」
唐夜一愣。沒想到這女人殺了人後變得無比坦率,還主動邀請自己下來一塊洗了。想想之前,還不要、不要地矜持呢。
本來作為一個男人,這種好事是不會拒絕的,但是唐夜卻搖了搖頭。
王蒹葭不悅道:「別看我殺了人後還一臉平靜,其實我心裡是有想法的。我這幾個月來殺了很多人,雖然都是敵人,但是不代表我就對殺人麻木了。所以我想做些事平復一下心情,然後……你變君子了?讓你上我都不上了?」
「……」
唐夜被王蒹葭給刺激的,真想下去狠狠地……讓她知道什麼叫女人第一次的痛。但是,唐夜還是忍住了,因為有更重要的事要辦。他回頭看一眼剛才殺悍匪的方向,說道:「我要去查清楚一點事。」
「嗯?」王蒹葭皺了皺眉。
唐夜眯眼道:「剛才在殺那些悍匪時,我感受到了很多股隱藏的氣息,他們才是真正的威脅。」
「還有埋伏的人?可是,除了那些悍匪,我們極北駐軍平常的敵人就只是那些白毛子了。白毛子不可能到這邊來,你會不會搞錯了?」王蒹葭詢問道。
唐夜搖搖頭,說道:「我之前學到了一種比較精妙的功法,對感知周圍的事物很有效果,我確定沒有搞錯。」
唐夜說的功法,其實就是枯木逢春和執念之境。枯木逢春可感受萬物動靜,而執念之境又能剔除那些擾亂他注意力的東西,所以對於周圍的感知能力,變得更為敏銳。
王蒹葭見唐夜態度堅決,聳聳肩,說道:「反正你的意思就是,現在搞我的話就是錯的,搞別的就是對的。」
「……」
唐夜翻了個白眼,懶得理她,說道:「你自己注意小心。」
說完轉身就走,留下王蒹葭一個人幽怨地洗澡。
唐夜跳躍回之前殺悍匪的地方,凝眸感受一番,而後繼續往前方奔去。到了一處山峰,他看到一道道閃動的人影。這些人的動作非常靈敏矯健,完全不是剛才那些悍匪能夠比的。可以說,這些人中隨便的一個,都能跟悍匪的首領雪中狂刀比。
唐夜神色凝重幾分。
等那些人跳躍離開差不多了,唐夜猛地奔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制服最後的一個人,翻滾到雪地上。那些大部隊的人於風雪中不知道發生了這種事,很快消失不見。
「嗚嗚!」被唐夜制服的那個人反抗,但是唐夜的實力太強,他完全動不了。
唐夜扼住他的脖子,冷哼道:「最好別動,否則讓你死得很痛苦!」
那人怒視唐夜,減少了反抗。
唐夜繼續冷聲問道:「你們都是武者,為什麼如此大規模地出現在這邊境的地方?」
那個人當然不會回答。但是唐夜不是吃素的,他帶著王蒹葭的匕首過來,直接手起刀落,一刀扎入這人的大腿,再冷聲道:「不說就是死!」
那人還在倔強,怒道:「我北冥刀之人,死有何懼!」
「哦,北冥刀……原來你們是北冥刀客的人。」唐夜眯眼悠悠說了句,再看向那人道:「告訴我,你們有什麼陰謀?」
那人死死咬牙,堅決不說。
唐夜把匕首放到他膝蓋上,邪氣道:「你聽說過割肉削骨之痛嗎?就是先一塊一塊割掉你的肉,等看見骨頭了,再一層一層地削那骨頭……你想試試嗎?」
那人聽到唐夜的話,頓感頭皮發麻。尼瑪的,哪來的惡魔,怎麼這麼殘忍!
唐夜露著森森笑意,邪魅的樣子就像大魔王。那人身體、心理上受到了巨大的壓力,終於崩潰,告訴唐夜道:「我們北冥刀三百門徒要在兩日後突襲極北駐軍,因為那時候駐軍內的疾病會到達最嚴重時刻,極北駐軍沒有戰鬥力可言,我們三百刀客就可以消滅他們全部!」
唐夜眯了眯眼,冷笑道:「原來這樣啊……」
「別、別殺我!」那人求饒道。
但是唐夜對著他的脖子咔嚓一聲,乾脆將他脖子擰斷了。廢話,不殺他留著讓他回去打報告啊?
唐夜返回找王蒹葭,回頭看一眼那飄渺的雪峰,自言自語道:「三百北冥刀客……麼?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