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之前朱澤宏跟唐夜說的那樣,寶山村因為早期有政府幫忙大力發展,種植的藥材類型比較多,產業相對靈活,所以發展一年比一年好。原本寶靈村有著紫靈芝這種珍貴藥材的支撐,不比寶山村差。甚至,如果紫靈芝不出事,寶靈村平常要比寶山村活得輕鬆自在,不需要整日忙碌去照料藥材。但是現在紫靈芝出現了問題,寶靈村處境就變得非常糟糕起來。
一直眼紅寶靈村有紫靈芝資源的寶山村,對此次寶靈村的遭遇很是幸災樂禍,也給了張三寶這些地痞無賴搗亂的機會。寶靈村和寶山村,哪怕更遠一些的村子,誰都知道張三寶的無賴以及霸道。據說張三寶十幾歲時在外面混過,還被抓去牢子裡蹲了幾年,出來時二十幾歲。他出獄後,帶了幾個在監獄裡認識的兄弟回了村子,開始了橫行霸道的生活。
這種人當然有人向派出所舉報,但是,張三寶和他那幾個兄弟都是混牢子裡出來的,老油條得很,做壞事也能甩得一乾二淨,警察根本沒轍。再有就是,派出所里的警察也怕這些亡命之徒。這些人都是從監獄裡出來的,狠辣無情,不要命。派出所里的警察,在本地安家,父母妻兒也是在這裡生活,要是惹了這些亡命之徒,哪一天家人被報復怎麼辦?
山高皇帝遠,想要讓省城裡的大官過來抓人,村民根本折騰不了。不是被張三寶阻攔,就是以村民的本事走不到省城那個流程。所以張三寶和他那幾個牢獄兄弟,在寶靈村、寶山村一帶作威作福,無人敢動。好在張三寶的爹比較有良心,張三寶也認這個爹,他爹不許他做得太過分,他才有一些收斂,不然光天化日之下他抓了女子去欺辱也沒人敢管。
張三寶這些人是臭名昭著,幾個村子的人都知道。而水清蝶的名聲不比他們差,也是幾個村子聞名,但水清蝶的名聲是好的。有好幾個原因,一個是水清蝶長得非常漂亮,村民們都說是仙女下凡。一個是水清蝶非常孝順,從小照顧她那瞎了眼的爺爺,還有把妹妹水蜻蜓拉扯大。
說來水清蝶一家的命運也是苦。她父母在妹妹水蜻蜓出生後不久,到山裡去看土地,結果進了那片傳言說是有妖怪的密林,結果再也沒有出來,這麼多年過去了,肯定是死了。而當時,她的爺爺為了尋找兒子兒媳,又跑去那片密林,結果逃出來時眼睛嘩啦嘩啦流血,從那以後就瞎了。
有人問老爺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老爺子就會變得噤若寒蟬,全身顫抖,害怕得厲害,村民們便說他是見到了那吃人的妖怪。唉,也是可憐啊,兒子和兒媳都被妖怪吃了,剩下兩個孫女,一個不大不小,一個剛剛出生,老爺子又瞎了眼,怎麼活啊?
可誰想,水清蝶一個人既照顧爺爺,又養妹妹,愣是堅持到了現在。但日子過得實在艱苦。原本是不用這麼艱苦的,但因為張三寶窺探她的美色,前些年連同寶靈村裡的一個無賴,把她家的土地占了去。說什麼她一個女孩家,不能有那麼多土地,只留了老爺子那一份。老爺子那一份沒多少,他們家收成就更少了。如今紫靈芝又出現問題,更是雪上加霜。所以水清蝶不得不一個人女孩子家的跑到深山野林里找紅菇謀生。
其實村里人倒是很照顧水清蝶的。水清蝶現在也有二十幾歲了,在這偏僻的地方,女孩子十七八歲結婚的都有很多,她這算是大齡剩女了。其實早些年村裡有人給水清蝶說了媒,找個男人有個依靠就輕鬆了。水清蝶當初有點頭的,但要求帶著她的爺爺以及妹妹水蜻蜓,還要求男方出錢送水蜻蜓上學,一直到水蜻蜓長大,滑稽的是,水清蝶雖然漂亮,但男方卻沒答應她的條件。
終究說來嘛……別看水清蝶長得漂亮,但是男方覺得,她雖然長得漂亮,但是沒上過學,不認得多少字,也就是除了漂亮,能做些勞力活外,沒別的本事了。在這山里,也就是要能幹苦力活罷了。漂亮?等過些年紀,成了黃臉婆,不也一樣是個婆娘嘛。那男方比較務實,覺得既要照顧一個瞎眼老人,還要供水蜻蜓上學,花費太大了,不划算。再說,醜媳婦才能守得住家,太漂亮反而不安全,所以男方就拒絕了水清蝶。
後來,水清蝶不再想這些事,因為她一個人也勉強能支撐這個家了。唯一覺得遺憾的是,妹妹六歲了,已經是上學的年紀,卻沒辦法讓妹妹上學。現在又出了紫靈芝這個事,更是沒辦法了。現在水清蝶是既當姐又當媽,當然希望妹妹有好的前途。
張三寶笑意玩味,上下打量水清蝶,嘖嘖地笑。這小娘們真是越長越有味道,屁股更大更圓了,那胸呀,也是更鼓了,抓在手裡一定爽歪歪啊。張三寶眼神越發yin-穢,水清蝶緊咬嘴唇怒視,卻也是無可奈何,心中焦急不已。
平常在村里張三寶都敢當著人的面去調戲女人,甚至伸手拍一巴掌,或者捏一把屁股,女人見到他就跑,生怕遭了毒手。現在是在深山裡,張三寶直接拉她去辦事了,她也反抗不了。她哪裡是張三寶那幾個無賴的對手啊。
這麼一想,水清蝶更是害怕。這裡離村子很遠,她和妹妹天沒亮就過來了,就是想摘到紅菇,免得被人搶了先,沒想到遇到了張三寶。而按照張三寶這些無賴潑皮的懶惰性子,怎麼可能一大早就來這邊呢,那他們肯定是特意來的。
目標不就是自己嗎?
「張三寶,你、你要是敢亂來,我一定告訴村長阿爺!」水清蝶害怕,只能拿村長的名頭給自己壯膽。
然而張三寶桀桀地笑,特別奸詐,說道:「村長那老頭我怕什麼!水清蝶,我告訴你,今天你就是我的娘們了!你放心,把我伺候好了,你那瞎子爺爺,還有妹妹,不會餓死的!」
說著,張三寶便奸笑著逼向水清蝶。水清蝶不斷往後退,退著退著轉身就跑。
「跑?你能跑得掉嗎?」張三寶玩味一笑,輕鬆地追水清蝶而去。
……
清澈的溪流邊,唐夜把小女孩拉到了身前,幫她細細擦臉上的污泥,如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說道:「我叫唐夜,你呢?」
「水、水蜻蜓……」小女孩輕聲道,斜著眼睛看唐夜,明明已經不再覺得唐夜是壞人,卻還是顯得小心翼翼提防著。
「蜻蜓?哈哈,很好聽的名字。」唐夜笑哈哈道。
小女孩小臉微紅。
突然小女孩抓了抓唐夜的衣角,說道:「我、我要去找姐姐,不然她會擔心的……」
「好。」唐夜點頭笑道,摸了摸她的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