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岩周身放出渾厚的精神力量,淡粉色的光輝愈發璀璨。
它在竭力擺脫吉利蛋的岩崩帶來的畏縮狀態,對於太陽岩這種情感波動極其單薄的精靈來說,畏縮之類情緒的壓制強度都會被削減一些。
轟隆隆的落石聲再次響起,就像死神敲響了喪鐘。
吉利蛋揮舞手指,岩崩造就的碎石就像瀑布般沖刷而下,砸在太陽岩身上發出叮叮咣咣的響聲。
彷徨夜靈飛身而上,手掌中深邃的暗影球旋轉,牽動著空氣向內部坍縮。
轟!
能量碰撞崩碎,太陽岩被一發暗影球轟入地面,和月石做了個伴。
白色的煙霧緩緩流淌,彷徨夜靈落回吉利蛋身邊,神色略顯疲憊。
這場雙打對戰中彷徨夜靈可以說吃掉了百分之九十的傷害,給吉利蛋的輸出創造出了良好的環境。
治癒波動湧出,吉利蛋輕聲叫著,臉上的表情喜悅。
白落把它們喚回自己身邊,彷徨夜靈回到他的影子中。
冰烏鴉抬起手臂,動作僵硬的收回自己的兩隻精靈。
他的聲音更加呆板了:「你贏了,可以前行兩百米。」
話音落下,攔在前方的白色霧氣散去,冰烏鴉挪動腳步,跨進煙霧之中,那破爛的黑袍子瞬息消失不見。
白落的眉頭皺起,他轉頭看向妙蛙花,輕聲問道:「怎麼樣,妙蛙。」
妙蛙花聽到訓練家的聲音,睜開雙眼,背後瑩潤如翠玉的藤蔓從地下抽出。
「花~」
妙蛙花微微點頭,白落眼前一亮,追問一句:「有多大把握?」
妙蛙花沉吟片刻,晃動藤蔓,示意自己心裡有數。
白落鬆了一口氣,揮揮手說道:「那帶路吧,我們直接去中心。」
妙蛙花挪動腳步,能看到無數閃爍光輝的根系被它收回。
妙蛙花現在已經感知到森林中心的位置,天王級的實力讓它可以溝通森林中的草系能量,把自己的感知擴散出去,讓混淆方向致人迷失的白霧失去效果。
這就是白落準備的後手,在皮卡丘與焰後蜥對戰的時候妙蛙花就在嘗試了。
冰烏鴉身上的古怪實在讓白落放心不下,被對方一直牽著鼻子走也讓他心生顧慮。
所以白某人決定小小的掀一下桌子,也幸虧隊伍里有妙蛙花存在,它在森林裡的能為還在白落想像之上。
妙蛙花領頭,白落身邊圍繞著其他的精靈,這一行沒有走白霧消散的位置,而是一頭扎進了白霧最濃郁的地方。
妙蛙花伸出藤蔓,纏繞在白落和其它精靈身上。
這片白霧果然有古怪。
這是白落的第一想法,踏進這片白霧之後,他的眼睛和方向感都失靈了,根本無法分辨自己所處何方,就連向前踏出的腳都有可能偏移到右側。
而且他的精靈明明就在身邊,手上的觸感做不了假,但是眼睛就是看不見。
他嘗試片刻,發現自己不論怎麼努力,就是在原地轉圈,身上的指向設備全部失靈,那指針轉的跟抽風了一樣。
妙蛙花低吼一聲,直接閉上雙眼,草系的濃郁光輝透出體表,森林中無處不在的生機與妙蛙花相呼應,地表生長的黑色怪草都拂動身軀,隱約指向某個方向。
感受到腰間藤蔓傳來的牽引力,白落閉上眼睛,把信任全部交給妙蛙花,自己只做一個跟隨者。
腳下的草葉發出嚓嚓的響聲,林中只有風聲刮動樹葉的聲響。
不知道走了多久,妙蛙花發出低沉的吼聲,白落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片空地中,身後白霧涌動,只有他所處的那一片區域是空白的。
那是林中的一片小湖,一座莫名材質的神祠坐落在湖中心的小島上,上面攀附著顏色青灰的藤蔓。
水波微動,白落眉頭皺起,這就是樹林的最中心?
腰間時拉比寄身的精靈球劇烈搖晃起來,一股沛然大力憑空出現,牽扯著精靈球飛上半空。
精靈球放出翠綠色的璀璨光輝,如同一輪小小的太陽,投下生機勃勃的恩澤。
湖心島那片神祠中同樣亮起相同色澤的光輝,一明一滅間仿佛心跳,那股生機勃勃的感覺讓白落忍不住深吸一口氣,肺部那種舒展開來的感覺讓人愉悅非常。
「我這是……通關了?」
白落撓撓頭,這裡明顯就是時拉比所說的任務地點,也就是最終目標,他等於是直接略過攔路的小怪,開了個穿牆掛直達關底。
「這種作弊的感覺,」白落摩挲著下巴,暗自感嘆一聲:「真是爽啊!」
就是不知道冰烏鴉在哪,希望這貨別那麼聰明,就傻乎乎的站在白落本來要去的地方等著就好,到時候自己辦完事直接開潤,豈不美哉?
就在白落美滋滋的想著這趟活總算結束的時候,異變陡生。
原本放出翠綠華光的神祠之上,那青灰色的藤蔓就像被激怒的眼鏡王蛇,瞬間藤蔓瘋漲,在空氣中狂舞,發出如若厲鬼嘶鳴的聲響。
青灰色的藤蔓泛起冷硬的光輝,末端扎進神祠之中,翠綠華光被吞沒,那藤蔓就像堅硬的鎖鏈,瞬間把神祠封鎖的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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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落面無表情,頭頂冒出一溜的省略號。
白落:___*(  ̄皿 ̄)/#____
「習慣了,習慣了。」白落深深呼吸,在心底不斷的寬慰自己。
每次他覺得能安安穩穩解決的事情,最後都能整出點么蛾子來。
「好不容戲開一次透視掛,沒必要這樣吧。」白落忍不住嘆息一聲,身邊的精靈抖擻精神,看著一旁劇烈翻湧起來的白霧。
裹著破爛黑袍的身影衝出白霧,就像一柄熱餐刀切過奶油,速度之快在地上拉出一道清晰的印痕,草葉都被那凌厲的勁風吹斷,飄散在空氣中。
冰烏鴉怒聲開口,那機械般的聲音帶上了強烈的感情,給人一種極為矛盾的感覺。
「你不遵守規則!!」
面對憤怒異常的冰烏鴉,白落只是聳聳肩,淡定的哦了一聲。
白某人的態度就像一塊滾刀肉,哦不,應該說是一塊爛膠皮,切不碎,嚼不爛。
白落擺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欠揍樣子,那臉上的表情,分外想讓人上去捶上一拳。
用一句遊戲裡的台詞來說就是,你必須攻擊那個具有嘲諷的隨從。
冰烏鴉在發出那一句憤怒的質問後,整個人又陷入了詭異的停滯狀態。
白落的瞳孔鎖緊,紫色光輪旋轉不休,他故意做出那種姿態,就是為了觀察冰烏鴉的狀態。
按常理來說,白落這種行為加上極具嘲諷力的表情,冰烏鴉或多或少都應該流露出情緒的波動,換句話說,降臨力量到他身上的那個存在,應該有一些情緒的流露才對。
可是什麼都沒有,除了最開始的憤怒,情緒這種東西好像在他身上被割除了,那種沉寂的感覺越發濃郁,冰烏鴉站在那裡,在白落的感知中就像一塊佇立在風雪中的寒冰。
此刻,半空中時拉比寄身的精靈球還在持續不斷放出生機,神祠中呼應的光芒越來越弱,而纏繞在上面的青灰色藤蔓,就像吃了大補藥一樣,愈發的茁壯,那股青灰色的能量透出一種腐朽感。
空氣中彌散出一股特別的味道,就像塵封許久的屋子,那是陳舊的味道,類似於在時光中腐朽的樹木。
青灰色的藤蔓覆蓋之下,那座神祠散發光輝被染上暗沉的灰色,那好似心跳般的頻率越來越微弱,如同風中燭火。
白落抬起頭,發現那枚精靈球的轉動頻率開始下降了,時拉比釋放出的能量強度也開始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