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朱雀青龍現
望月死了，魂飛魄散，什麼也沒剩下。
但他也留下了林硯想要的東西。
「萬佛窟，地淵淨土，有能夠拯救小芷的東西麼……」
將之按下心底，林硯輕輕一喝，如同鯨吸水，將周遭無窮無盡的金光，統統納入身軀之中。
失去金光與天之鎖固定，巨大的佛屍小島轟然崩裂成無數碎塊。
一個瞬間之後，所有金光消散暗淡，林硯緩緩落下，踩到一塊碎裂的佛屍碎片之上。
佛屍小島，如今已經碎裂成了無數小塊，枯萎黯淡，十分脆弱，已經徹底被抽乾了。
望月死前，已經將八部天龍陣的用法完全嫁接入林硯的腦海之中。
他也是借用八部天龍陣，將所有的力量，暫且收攏而回，封在身體之中。
一股強烈的不適感，自全身各處傳來，仿佛在身體的各個間隙之中，塞進了無數東西一樣。
砰！
忽然，一聲沉悶恐怖的巨響傳來，將整個地下空腔都震得顫了一顫。
一塊巨大的碎石，竟然自湖底向上崩飛出來，穿過數百米的湖水，依然衝撞而出，撞在了穹頂之上！
「祂來了……」
那尊神佛，正在下方，挖穿湖底的岩層！
一擊之下震動整個岩層，這等可怕的力量，唯有那尊恐怖浩瀚的神佛，方才做得到。
林硯臉上無悲無喜，一眼掃去，見到柳嵐青、凌霜雪數人，他們很幸運，全都躺在一塊碎裂的佛屍中央，沒有落入水中。
林硯手掌前伸探出，低聲輕喝，頓時手臂處，無數璀璨金絲綻放，密密麻麻無窮無盡，好似血肉編織，瞬息長成一隻將近百米，無比巨大的金光手臂！
高高抬起時，直接碰到了上方的頂壁！
一陣深入骨髓的刺痛，自林硯右手臂傳來，那是一種直入靈魂一般的痛處，那層阻擋異力侵蝕的薄薄微光，似乎也受到強烈的震動。
「僅僅一隻右臂反應便如此巨大，望月老僧估計有誤啊，火力全開，根本支撐不了半個時辰……但我，不能死在這裡……」
巨手只是輕輕在頂壁角落上一抓，便抓出一個巨大的凹槽，石頭隨意丟進湖水，巨手深入水中，將承載柳嵐青、凌霜雪等人的佛屍碎塊輕輕掬起，放入那凹槽之中。
砰！
再次一聲巨響，這一次比上次的撞擊更加恐怖，無數碎石如同水雷炮彈，劃破水層迸射上來。
整個地下空腔都快支撐不住了，頂壁之上出現無數皸裂紋路。
巨湖中，波濤洶湧，暗流鼓動，一層黯淡的幽光，自湖底重新折射上來，將這片重新昏暗的地下世界，照成一片鬼魅景色。
湖底的岩層，被擊破了！
湖水頃刻下降了一大截，可很快，湖面的波紋，卻反而慢慢小下去，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
古井無波的湖面之下，幽光忽然黯淡了下來。
取而代之的是數團黑影，自小變大，自湖底緩緩上浮。
幽暗之中，林硯也看不清，從水底下浮起來的東西具體長什麼樣子。
只看到八條手臂詭異搖擺，八隻紅目散發著光輝，六七個三四十米高的巨大黑影來勢洶洶。
林硯緩緩握了握拳頭，那巨大的璀璨金臂，也隨著他的動作，屈臂收緊，蓄勢待發。
比較湖水中那巨大的影子，林硯簡直就如同螻蟻、蚊蟲一般不值一提。
可就是這小小的身影，卻擎舉著一隻參天巨臂，他就這般緊握著，目不轉睛，盯著湖面。
「神佛，神佛啊……」
砰砰砰！
湖水炸開，數道十層樓高的巨大影子從大湖各處猛地鑽了出來，八目顧盼，凶戾異常。
林硯眼中的冷光，已然暴漲到了巔峰，那璀璨的巨臂，金光大作，瞬間刺目。
「神佛……又如何！」
空氣陡然撕裂，如同十級狂風大作，巨大的金色手臂張開手掌，足有十幾米巨大的手掌，如同蒲扇一般，揮破地底世界的沉悶空氣！
噼啪！
好似成人扇小孩巴掌，手掌頃刻間，便拍在一隻跳出的八臂巨人身上，正覆蓋其上半身，恐怖的力道，瞬間拍得那八臂巨人上半身折成九十度，腰部突出雪白的骨頭茬子，而後像離弦之箭一般，驟然倒飛出去十多里，好似被用力捶打的釘子，深深釘入岩壁之中。
巨手不停，就跟拍蒼蠅似得，一下一個，將跳出來的六七隻八臂巨人，盡數橫拍飛出，那可怕的力道完全摧枯拉朽，在接觸瞬間，就將他們拍得筋骨寸斷，血肉橫飛，深深嵌入牆體，若還有一口氣的，也會直接一拳補上，將之錘成肉泥。
一番動作下來，整個地下洞窟，已然變得滿目瘡痍，處處都是裂紋、窟窿。
林硯額頭遍布冷汗，臉頰蒼白，望月留下的信息里說過，八部天龍陣留下的異力，在阻隔佛的神力侵蝕的同時，也同樣使他很難操縱佛軀，會造成極其嚴重的負擔。
可若是解開那異力阻隔，恐怕剎那間，他就會被佛之神力同化。
「僅僅一隻右手，負擔就已如此沉重……」
林硯臉色凝重，若是解放整個身體，恐怕根本戰鬥不了多長時間！
似是感受到地下世界的平靜，下方再次出現數道黑影，擋住了昏暗的幽光。
沒有時間細想了……
林硯深吸一口氣，緩解身體出現的痛苦，整個人忽然倒立過來，向著水下墜去。
與此同時，他的身後，金絲飛速編織，瘋狂蔓延，頃刻間，就已纏繞組合成兩隻，純金色、近百米長的厚重金色巨足！
其上肌肉線條如同鋼鐵，每一根就比一個人更粗更長。
林硯就這般倒立踩在岩洞頂壁之上，巨足膝蓋緩緩彎曲，每一根金色肌肉，都開始綻放出無窮璀璨的神光。
恐怖的力量，順著巨大的金色腳掌，傳導進頂壁之中，令頂壁向上直接凹陷進去了一層。
林硯的身周，也隨之出現更多、更密集的金色絲線，編織布匹一般，將他蒼白的臉、冷峻的雙眼，覆蓋其中。
一個朦朧巨大的恐怖身影，自金光中隱約浮現。
似是輕輕柔柔的一躍，巨大金色身影驟然消失。
頂壁驟然裂開無數巨大的裂縫，足有數公里長！
而下方的湖水，也是突然炸開，水層內部形成一個巨大的空腔，直徑從湖面直達湖心底部，水浪如同海嘯，升高到頂壁之上，如同摩西分海，將整片大湖從中央分成兩半！
噼里啪啦！
就像是奔跑過程中，撞上了飛舞的蚊蠅，林硯穿破水層的同時，也感覺自己，像是撞上了幾隻什麼微不足道、不斷掙扎的小蟲子。
而後水浪驟然分開，天空倏地亮了不少，他直接從地下湖的湖面，一躍穿過重力變換層、毒湖，從毒湖的湖面，一躍而出！
磅！
似是跳得太過用力，自毒湖中躍出之後，林硯只覺得自己仍在不斷升高，一頭撞在了上方的岩壁之上！
巨大的金色頭顱，如同利劍，直接將頂上的岩壁刺穿，連同巨大如同連綿山嶽的肩膀，也撞進了混沌迷霧之中。
一群八臂八目的渺小人形生物，正聚在上方的混沌迷霧中，見到林硯巨大的金色頭顱出現，俱都駭然發顫，坐倒在地。
「從這視角看，你們也不過雞鴨大小。原來神佛，也是會害怕的……」
操控手臂微微一撐，林硯自岩壁中墜落下來，再輕輕一躍，跳到了毒湖岸邊的地面上。
砰！
落地瞬間，恐怖的震動席捲整片大地，無數深邃的裂縫自林硯落地之處蔓延出去，摧毀無數青藍巨木的同時，也將無數小蟲子一般的屍佛蠊，吞沒進地層之中。
林硯抖了抖身子，身上幾灘已經癱軟的，八臂佛面金剛被甩開出去，砸在地上，一動不動。
那是剛才林硯自湖水中蹦躍而出時，不小心撞上的。
林硯緩緩撐直自己現在的身子，向四周看去。
腳下，是一片小小的池塘，那是曾經巨大的毒湖。
池塘外，則是一片窄窄的草地，生著不少青藍色的小草，大抵應該是青藍巨木吧。
還有一隻只螞蟻大小的屍佛蠊，正發抖戰慄地軟趴在地上，在他的俯瞰目光之下，瑟瑟發抖。
向上是觸手可及的天花板，四周則更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石頭囚室。
太小了……
這囚室中，一大半，已經被銀灰色的迷霧覆蓋，他所站的這一片，還沒有混沌迷霧的。
林硯緩緩探出頭去，藉助湖水的反射，觀察自己現在的樣子。
巨大的頭顱之上，好似山巒曲折一般，遍布形似肉髻之物，臉型也並非人的臉型，而是更接近於屍佛蠊那種，倒扇形的臉型。
好在眼睛只有一雙，鼻子眼睛耳朵，雖然都不是人的五官，但數量起碼一樣。
兩隻手臂、兩條腿，上半身更高些，下半身更矮些，身軀比例，相較於人，也有所不同。
好在，起碼還算有個人樣。
這是林硯刻意控制的結果。
此假佛之軀，其實共能生出十六臂，十六目，而且那才是完全形態，能百分百發揮出身軀的威力。
奈何林硯是人，根本無法熟練運轉十六臂，反而兩條手臂，才更符合他的使用習慣。
「望月大師，這佛軀，一點兒也不符合人的審美啊……」
林硯緩緩抬頭，在小小池塘對面的混沌迷霧之中，一尊比他身高還更高出五分之一的，也就是起碼四五十米的恐怖巨人，隱沒在迷霧之中。
十六臂，十六巨目，頭生肉髻，青面獠牙，好似惡鬼，又如金剛，此為，另一尊十六臂聖佛陀！
也許，聖佛陀並非唯一，祂們，包括八臂、六臂那些個頭小些的，都可以歸屬於同一個種族，佛族？
十六巨目，全部匯聚到林硯身上，它似乎對林硯的出現微微感到驚訝，可眼中的漠然與無視，卻絲毫沒有改變。
它張開血盆大口，深邃的吼道里，發出了一聲古怪的音節。
一道冷漠的無情之聲，在林硯耳畔輕輕響起。
「螻蟻竊賊，安敢瀆神？當誅！」
瞧不起我嗎？
也是，畢竟是殘缺的複製品，確實比不上原版啊……
不知為何，那明明是一聲古怪音節，可林硯卻明明白白聽清楚了他的意思！
這，是神佛之間特異的交流方式嗎？
林硯深深吸了一口氣，周身皮膚之上，忽然閃爍起細密的電光，恐怖的颶風不知從何而起，直接攪動了整個地下世界的氣流風浪！
「望月大師，你擔心我無法發揮此佛軀的威力，太快落敗，無法給真佛創造足夠的逃脫時間，方才將心相境修為嫁接於我……」
電光逐漸連在一起，連接成一道道粗壯的恐怖白色閃電，無數閃電從林硯佛軀頭部，延伸至他腳部，仿佛神樹枝杈，偶爾有一道不慎劈落在側邊，立刻就會將一大片地域劈得焦枯皸裂，仿佛煉獄。
「可你心相境的力量，畢竟不是我所有，應用生疏，生死搏殺中，此為大忌……」
似有一層無形的壓力傳盪開去，混沌迷霧中，所有的神佛異族、包括那最可怕的十六臂聖佛陀，身體俱都僵硬了一瞬，好似表層不自覺地，生出幾分輕微的顫抖。
一股比之那十六臂聖佛陀，似乎都要更加蠻荒恐怖幾分的威視，突然自林硯身上釋放出來，令得十六臂聖佛陀那張仿佛佛怒雕塑、永恆不變的面孔上，竟然也現出了幾分驚愕與狐疑。
「還是……我自己的東西，更好用！」
心念動間，一條遮天蔽日、數百米長的恐怖青龍，忽然自林硯身周的虛空，盤繞而出。
以往的林硯運轉【青龍御風雷】時，所喚出的都不過是如夢似幻的青龍虛影。
可這一次出現的青龍，表層巨大的青金鱗片隨之不斷滑動，竟然發出清脆的金鐵交擊之聲！
龍尾似刀，不經意間划過地層，都留下一道深邃的地縫。
這青龍，分明是一種能量構成的特異實體！
「望月留下的信息說，心相境，若能結合佛之神力，便可使心相化虛為實，降臨於世，唯有藉助心相，方可與神佛一戰。
「我的【青龍御風雷】，也是如此嗎？
「那麼……【朱雀焚九霄】呢？」
心念動間，一聲響徹九霄，悠揚尊貴的唳鳴驟然作響！
僅僅只是聲音傳遞出去，竟然就令整個地下世界的溫度，高了好幾分！
繼而一隻數百米巨大的恐怖朱雀，自林硯身後虛空之中，舞動金翅，沖天而起！
可這天穹實在太低太矮，朱雀僅僅騰飛一瞬，便抵達了上方的岩壁。
但朱雀毫不停留，渾身南明離火稍稍一顫，直接將整個天穹頂壁，硬生生融化成了熔岩！
無數的熔岩朝四面八方迸射，直接下成一場巨大的火雨，落入下方大湖之中，蒸騰出無數的蒸汽！
朱雀就這般，沐浴著熔岩，穿破整個頂壁，飛入外層遮天蔽日的混沌迷霧之中。
雙翅張開，鳳尾下垂，周身火焰盡情舒展釋放，直接將一大片的混沌迷霧驅趕開來，變成一片火焰的海洋！
「祂怕了……」
朱雀緩緩降落，立在林硯上方，與青龍一同，共同對向那尊十六臂聖佛陀。
祂怕了。
林硯自己也沒想到，【青龍御風雷】、【朱雀焚九霄】，配合上佛之神力，竟然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也許這才是這兩個特效的威力？
但他很明顯地感覺到，對面那尊，十六臂聖佛陀，怕了！
祂下意識向後退了數步，將自己隱匿在混沌迷霧深處。
林硯巨大的手掌輕輕張開，一團仿佛小山般巨大的黑色戾炎自他手掌之中升起，繼而化為一桿巨大的，數百米長的漆黑戾炎神槍。
槍身處處閃爍黑色閃電，輕輕擦到空氣，都將空氣直接扭曲炸開。
感受著八部天龍陣中，那近乎浩瀚，消耗微乎其微的佛之神力。
這輩子，還沒打過這麼富裕的仗……
長槍刺破虛空，風雷毀天滅地，朱雀焰焚蒼穹！
林硯的聲音，經由佛軀巨人的放大，響徹整片天地：「何謂神佛？給我死來！」
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
湖面直接被劃開兩半，藉助【青龍御風雷】的速度，林硯幾乎是瞬息之間，跨越大湖距離，戾炎長槍，突入迷霧，直刺十六臂聖佛陀面孔！
可距離畢竟遙遠，十六臂聖佛陀表情震怒，十六臂中，分出兩掌直接一夾，將林硯戾炎長槍槍鋒夾在中間。
但祂臉色瞬息一變，剩餘十四臂中，更有四臂分出，共同握向林硯戾炎長槍，將之險險停在身前。
與此同時，他怒嘯一聲，剩餘十臂中，四臂如同四條惡龍探出，當胸猛擊林硯！
林硯卻是向後一倒，直接做出了個鐵板橋。
他為巨人之身，一旦倒下，攪動風暴的同時，也好似在這大湖之上，憑空架出一條巨大的橋樑。
而後後仰懸空，雙腿朝十六臂聖佛陀當胸踹去。
砰砰！
兩聲巨大的爆炸，捲起恐怖風暴，直接將周遭觀戰的八臂八目小佛族統統吹散開去。
只是那聖佛陀又有四臂，險險擋住他的踹踢，將林硯格擋開去。
「它的力氣比不上我！」
經由短暫試探，林硯已感覺出來，【青龍御風雷】加持之下，他的力道，已然凌駕於此聖佛陀之上了！
奈何它有十六隻手臂，每一隻手臂，都有相同可怕的力量，靈活無比。
相互迭加之下，發揮出的力道，無比可怕！
林硯心念一動，盤繞身周的青龍立即騰飛而出，居高臨下，張口就朝十六臂聖佛陀噴吐而去！
恐怖風雷混合，形成一道毀天滅地的風雷光柱，直噴聖佛陀而去！
聖佛陀不敢怠慢，十六臂驟然分開，左右兩邊各八臂，一層薄薄的金光，自他十六隻手臂各處升起，猶如氤氳霧氣。
只見祂左右兩邊各八臂上，金光忽然濃郁，好似雲霧，而後左右八臂捏成鶴嘴形狀，金光附著其上，如同鍍金。
祂口中再次一聲低嘯，發出一種古怪音節。
但林硯聽在耳中，卻立刻明白了含義。
「其八·無二鑽天！」
是一個招式名稱！
他十六臂關節處，詭異噼啪作響，如同雷音，而後鶴嘴手型瞬間擊出，合成一個鑽頭模樣，與那噴涌而來的風雷光柱撞擊在一起！
似有一道巨大的金色劍刃突兀出現，噴涌而去的風雷光柱，竟如同一層脆弱的布帛，直接被那金色劍刃當中劈開！
風雷分作兩邊，擊打在大地之上，左側一邊瞬間犁出數里，擊翻殺死不知多少屍佛蠊、八臂、六臂佛族。
而右側一邊，卻無巧不巧，擊向遠處，那隱藏自身，色色發抖觀戰的巨型屍佛蠊！
此屍佛蠊自林硯躍出之後，就徹底蜷縮身形，一動不動。
林硯卻早已發現它，它下身似乎與底下連接在一起，
「神佛若真無敵，又為何會練成招式？更何況這招式，隱約透著人的氣質……」
風雷光柱方消，聖佛陀忽的凜然，怒目望向林硯佛軀所在之處。
卻見林硯身後，已經豎起一面遮天蔽日、仿佛將整個地下空間斬成兩半的戾炎黑鏡。
「上一次不曾傷伱分好，這一次，且看看你是否還能如舊……戾炎·百兵冢！」
剎那間，無數提醒放大千百倍的刀槍劍戟斧鉞鉤叉，自一片戾炎黑鏡中彈射而出，直接將十六臂聖佛陀淹沒進去！
這一次的戾炎兵刃，每一把都足有數百米長，甫一出現，就令周遭所有的空氣都為之扭曲震盪，令整個地下世界都開始沸騰起來！
「此地對我兩者來說，還是太小了……」
戾炎兵刃攢射，其中蘊含最簡單極致的毀滅和穿透力，然而林硯卻是心中嚴峻，那戾炎兵刃，全部被擋住了！
一層濃郁的金光，自密密麻麻的戾炎兵刃內部升騰出來，恐怖的黑色閃電無法掩蓋其璀璨與光輝。
「其四·四方般若！」
又是一聲低吼，聽在耳中其意自明。
隨即一層浩瀚的金光力場驟然放大，將所有戾炎兵刃全部彈射開去的同時，恐怖的衝擊力，居然也讓林硯無法站直，被硬生生推著向後劃出，踏進大湖之中，方才停住。
此金光力場一出，更是直接將這片地下世界的大地徹底犁過一遍，算上之前青龍那風雷吐息，這片大地已然滿目瘡痍，再也看不出半點生命跡象。
只見聖佛陀，形容已然怒極，就好似神話傳說中的怒目金剛降世。
它身周覆蓋一層薄薄的金光，如同護罩，將其包裹其中。
但它的狀態卻也半點不佳，十六隻手臂，其中有七八隻，插上了兩三道戾炎兵刃，雖然不曾穿透，卻也深深鑽入其中，令其流淌出薄薄的金色血液。
「佛也會流血的……」
那聖佛陀已然怒不可遏，十六臂詭異地動作著，雙腿微微一屈，猛地蹦躍起來，十六臂上附著金光璀璨，向著林硯居高臨下擊落！
「螻蟻！」
「跳起來？你似乎，忘記了什麼……」
唳！
那聖佛陀剛剛跳至最高點，一聲鳳鳴尖銳作響，便是一道熾烈的巨大火團猛地撞擊在它身上。
朱雀！
兩隻燃燒著熊熊烈焰的勾爪扣住它胸腹，直嵌肉中，遮天蔽日的火焰羽翼微微扇動，驚天風暴驟然作響，那聖佛陀在半空中，就直接被朱雀撞飛出去，狠狠按在了周圍的岩壁之上！
朱雀不斷扇動翅膀，恐怖的火焰不斷揮灑，將整片大地化為焦土煉獄的同時，踏踩著聖佛陀，在周遭岩壁之上不斷摩擦！
最後扣著聖佛陀，將之硬生生推出地下世界，撞破上方的頂壁，進入到混沌迷霧之中去，留下一道焦熔的巨大熔岩痕跡。
「這裡，還是太小了……不過小，或許是好事。」
環顧四周，地下平原已然千瘡百孔，焦土遍地，熔岩翻滾，仿佛世界末日。
林硯心底默默念叨，縱身一躍，也從下方的地下世界跳躍而出，義無反顧，進到混沌迷霧之中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