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深沉,黑夜的爪牙侵蝕著每一寸天地,四周黑壓壓的,讓范健有些喘不過氣來。記住本站域名
一路上看到山崖不斷向上飛去,范健轉頭看向姑聖人和葉青青笑著說道:
「沒事,就當是去旅遊了!」
姑聖人苦笑著搖了搖頭,葉青青也強顏歡笑。
范健想要打消她們的恐懼,可自己心裡也沒有底。
地獄生物他了解不多,可僅僅憑藉隻言片語就能感受到那股猙獰邪惡的暴戾恣睢。
連了行這樣的大德高僧,去了一趟地獄界之後,也可以對自己的同門痛下血手,那這幾人下去還不是要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想到這裡,范健頓時皺著眉頭問道:
「老和尚,你到底在地獄界看到了什麼?」
無生和靜凡聞言也看向了行。
就見了行沉聲說道:
「真相!」
「什麼真相?」
「地獄的真相,神修界的真相,一切的真相!」
了行又打了個機鋒。
范健恨得牙痒痒,沉聲說道:
「你就不能說明白嗎?到底是什麼真相?藏著掖著有意思嗎?」
卻見了行搖了搖頭說道:
「不能說!」
又是不能說,哪兒特麼那麼多不能說!
等等!
范健腦海中一陣雷光閃過。
青木門老祖宗梁千絕不能說,沐月閣的人也不能說,現在了行也不能說。
那就說明,這個不能說的對象,都是同一個地方!
而沐月閣所謂的不能說,一定是和上界有關!
莫非,這一切都和上界有關係?
一瞬間,范健腦海中頓時湧現出他們曾經對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
「想想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想想我的身份,想想我剛才對你做的事情!
想想你曾經去過的地方,想想神修界曾經發生的事情!
想想神修界的那些人!仔細想,把所有的事情都連在一起,就是我要告訴你的事!」
「如果有一天讓你做出選擇,一邊是大義,一邊是私人感情,你會怎麼選?」
「想得通,就能全都要,想不通,就只能選一樣!」
「你只需要知道,我身不由己。這秘境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身不由己。」
「你覺得妖魔是什麼?我們又是什麼?」
「萬年前,沐月閣閣主為了一項研究,導致所有沐月閣的人化作了半獸之體,更有甚者,是全獸之形,此事影響重大,甚至於造成了一件極其惡劣的事情。」
半獸之體!全獸之體!
妖魔也曾經是人!
莫非……這地獄生物,曾經就是上界受沐月閣影響而變成的妖魔?
想到這裡,一個大膽的猜測,頓時穿過范健的腦海。
會不會,現在的地獄界,就是上界流放在這裡的半獸之體的人?
而神修界,就是它們的看守者?
如果這個推理邏輯正確,那就證明上界在極力掩蓋這件事!
可是梁千絕所謂的神修界的巨大災難又是什麼呢?
范健感覺自己還是漏掉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或許這個地獄界,他還真的要走一遭。
倒不是他想要當這個救世主。
他就是很單純的想要看看,這些故弄玄虛的傢伙到底想要玩些什麼把戲!
當救世主的心范健是沒有,但是扯皮惹事捅婁子的心,范健可就有了!
不僅有,而且很大!
飛了大概一個多時辰,終於跨越了中八界的鑄界山,來到了第十九界,陰陽伴生界的鬼門關。
自從被姑聖人帶著離開青木門,范健對於這鬼門關第一次聽說之後,就一直在腦海中幻想它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然而此刻站在鬼門關前,范健還是忍不住心頭一陣震驚。
就見那頂天立地的鑄界山在這一刻終於失去了邊界。
仿佛這裡就是鑄界山的底一般。
鬼門關依山而立,如同橫亘在山腹的一道大門。
只是這門沒有門頭沒有門框沒有門栓,只有一道一人高的碩大金屬鎖樹立在關門之下。
那鎖在這裡鎖了整整一千八百多年,看起來卻仍舊如同嶄新一般。
只是中間裂了一條縫隙,縫隙中隱隱透出一股暴戾之氣,讓范健等人有些不寒而慄。
了行放下范健說道:
「就是這裡了!」
話音剛落,就聽一個深沉的聲音從那天命鎖的縫隙中傳來:
「了行,你終於把他帶過來了!」
范健聞言頓時眉頭緊皺,沉聲說道:「你就是血河大統領?」
「不錯!就是我!」
血河大統領笑著說道:
「小子,我聞到你身上的氣味了!能夠把血魔心種清除的人,萬年來你還是第一個!」
范健嗤笑了一聲說道:
「過獎過獎,說話聲音這麼難聽的,你也是我見到的第一個!」
血河大統領聞言頓時哈哈大笑。
范健撇了撇嘴說道:「這縫隙這么小,我們怎麼進去?」
「把你收到枯骨浮屠里,就可以帶肉身進來了!」血河大統領笑著說道。
「靠!你當我傻啊?」范健驚愕的說道。
「肉身進去了,我們還怎麼出來?」
就聽血河大統領笑著說道:
「鬼門關打開,你們不就能出來了嗎?」
范健翻著白眼。
「合著只要進去就必須幫你打通鬼門關,不然就是有去無回?那我不玩了!」
「由不得你!」
話音剛落,就見那枯骨浮屠猛然旋身狂轉,隨後瞬間化作幾十丈大小,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瞬間就將在場幾人全部籠罩進去。
范健只覺得周身力量猛然消退,全身一絲真氣都調動不起來。
隨後一道慘白的光芒從枯骨浮屠之上灑下,頓時將眾人吸進那浮屠之中。
范健就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隨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朦朧之中,他仿佛又來到了那個見到梁千絕的畫裡世界。
只是這一次的世界顯得極其不真實,范健自己都能感覺是夢一般。
此時的梁千絕也和之前見到的大不相同,如今的他形同枯槁,坐在那山崖邊,手裡拿著酒,卻久久無法下咽。
「你在幹什麼?」范健疑惑的問道。
不知是否是夢境的原因,范健自己都覺得自己聲音很縹緲虛幻。
「我在等你!」梁千絕說道。
「等我?等我什麼?」范健疑惑的問道。
「等你來見我!」梁千絕拿起酒杯遞向范健說道。
「等你明白所有的一切!」
「我已經明白了!」范健說道。
「不,還差的遠!」梁千絕說道。
「你只是拿起了扣響真相之門的鑰匙!想要真的找到真相,還差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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