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就這樣無聲五息的對視了好一陣,宮裙女子最終有些無奈的敗退下來。【記住本站域名】
與此同時,她的臉上豁然露出憤然之色的道:
「青夜,你知不知道,你這種一旦較起真來,就完全不顧念交情的性格,真的非常非常的讓人討厭!」
「我知道!」
「這個問題,過去我在『飛龍城』的時候,你已經跟我當面提過不下百次了。」
聽了宮裙女子的抱怨之語,青袍男子滿臉認同之色的點了點頭。
隨後又面露好奇之色的看了對方一眼,緊跟著道:
「不過,我們畢竟在一起相處了那麼多年,我以為你早就已經習慣了。」
「……」
聽著青袍男子一本正經的話語,宮裙女子頓時有些氣結,但卻又拿對方無可奈何,只能無言的瞪視著對方。
就在她暗自斟酌著,準備開口說話重申一遍自己的立場的時候。
對面的青袍男子,卻已經不給她機會的率先再次開口道:
「好了,青璇!」
「以你我二人對彼此的了解,實在范不著在這些枝末細節之上,枉費口舌。」
「將本次任務的具體情況,儘可能詳盡的跟我說說吧。」
「這將是我最終決定,是否可以接下你這個委託的重要考量!」
一邊平靜的與宮裙女子對視著,青袍男子一邊滿臉認真的說下這段話語。
隨後不等後者的反應,便徑直探手的一把抄起身前案几上的酒葫蘆。
在宮裙女子的目光凝視下,拔掉酒塞後美美的灌了一大口。
隨著酒液入口,青袍男子臉上原本的肅穆神色,便快速消失。
轉眼之間,其就再次變回了之前那種,率性中隱帶著幾分滄桑的散漫做派。
宮裙女子見此,心中儘管還有些不忿,終究還是拿對方無可奈何。
最終只得通過一聲冷哼,表達著自己的不滿情緒。
「其實就算是將情況告訴你,也沒有什麼打緊。」
「我之所以不想多說,只是懶得浪費口舌罷了。」
短暫的沉寂之後,宮裙女子還是沉聲開口道。
「既然你對此事這麼在意,那我便說給你聽聽罷。」
「省的讓你以為,我每次找你,都是有著什麼不軌的企圖,或者是要利用你,去做什麼有傷天和的事情一般!」
對於宮裙女子的抱怨,青袍男子心中早有預料,因此絲毫不以為意。
只見他在聞言之後,先是拿著酒葫蘆咕咚咕咚的吞咽了好一陣。
直到對面的宮裙女子額頭之上,隱隱有青筋虬起的時候,才意猶未盡的將手中的酒葫蘆,放回到身前的案几上。
與此同時,他略微坐直了自己的上身,神情沉靜的凝視著對面的宮裙女子,擺出凝神傾聽的狀態,靜靜的等著後者的下文。
「我懷疑,如今的『放逐者聯盟』,已經出現了新的首領『代行者』。」
心中有所決斷之後,宮裙女子也就不再扭捏作勢。
只見她豁然收起了臉上原本為了表達不滿,而有些冷峻的面容線條,轉而用一種沉穩平和的語氣開口道。
「哦?」
見宮裙女子一句話說完,那十分明顯的停頓之意。
對其性格熟悉無比的青袍男子,當即十分配合的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而宮裙女子在接收到這個反饋信號之後,其面部的輪廓線條,也肉眼可見的再次柔和了不少。
只聽她語氣平緩的繼續道:
「你知道,『飛龍城』歷來都有派出『巡閱使』,去主持並監察外界各種情報的傳統。」
「尤其是在近些年裡,外界的四域各城,與『餘燼』的關係,變的日漸緊張的情況下。」
「八方巡閱使中的一半,更是由定期巡查改為了分別常駐在了外界的四域之中。」
「原本這一切,都運行的很平穩。」
「畢竟,以這些『巡閱使』的實力,外界的那些所謂的『護城鎮守』,根本不可能察覺到他們的存在,更不會對他們產生太大的威脅。」
「因此,每隔一段時間,『飛龍城』都能夠穩定的獲得各位『巡閱使』,回報回來的各種情報。」
「但在一年之前,這個情況卻出現了變化——
其中一位受命常駐北域的『巡閱使』,在一次例行回傳情報之後,便悄無聲息的失蹤了。」
「注意,是失蹤而不是被殺,其在族中的魂石,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碎裂。」
「但在此之後,族中對其發出的問詢、召集等命令,都再沒有得到回應!」
「說實話,在收到這個消息之後,我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你。」
「畢竟,能夠成為『巡閱使』的,向來都是從族中的神魄境子弟中,挑選出來的精銳。」
「況且,其在成為『巡閱使』之後,還要前往宗祠神堂,接受完整的『靈骨傳承』。」
「再加上族內為這些『巡閱使』,量身配置的各種護身『靈寶』。」
「在當今這個世上,能夠悄無聲息的將其制住,以至於連一絲求救的傳訊,都沒有機會發出的……」
「除了老祖與『放逐者聯盟』的那位之外,我能想到的對象,也就是你我二人了。」
「更何況,這位『巡閱使』至今都還沒有身死。」
「因此,我便猜想著,是不是這個『巡閱使』自己不長眼,在外界觸怒了你。」
「你在出手將其制服之後,認出了其同族的身份。」
「因此最終沒有將其擊殺,只是將其鎮壓在了某處作為懲戒?」
「當然,這個念頭也只是在我的心中一閃而過。」
「畢竟,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不管如何處置這個『巡閱使』,時候至少也會知會我一聲的。
「而老祖與放逐者聯盟的那位,已經失蹤了超過兩千年了……」
「由此推算的話,逐一排除下來,能夠有實力做到這一步的,就只有放逐者聯盟了。」
「聯想到自上一任放逐者聯盟的『代行者』,被你我二人伏擊強殺之後。」
「在過去的這近千年來,放逐者聯盟雖然還在保持著基本的運轉狀態。」
「卻因為缺少足夠強力的核心,而始終處於散亂的無序狀態之中。」
「但是最近幾年,根據族中在放逐者聯盟中安插的內應稟報。」
「其這種維持了近千年的混亂狀態,正在一點一點的扭轉過來。」
「這一點,從族中近些年來,外出進行成年曆練的子弟,正在連年遞增的傷亡情況,也能夠得到側面的佐證。」
「因此,我有理由相信,如今的放逐者聯盟,又出現了一個新的代行首領!」
「其正躲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不斷的整合者日趨鬆散的放逐者聯盟!」
說到這裡,宮裙女子的神色越發鄭重起來。
只見其深深的看了一眼對面的青袍男子,隨後才接著道:
「青夜,我不管你對於我、對於『飛龍城』,究竟是什麼看法。」
「但是有一點,我希望你能夠明確。」
「那就是與『餘燼』這等疥癬之疾不同,『放逐者聯盟』才是宗族的頭等大患。」
「只要其還存在一天,那麼對整個宗族、對你我二人,都將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巨大威脅!」
「這一點,不會因為你已經在事實上脫離了『飛龍城』,而有任何的改變。」
「換句話來說,只要你的體內,還在流動著源自『飛龍城』的血脈。」
「那麼『放逐者聯盟』一旦得到機會,就絕對不會放過你!」
「哦?」
聽了宮裙女子的話語,青袍男子的神情也下意識的凝重了起來:
「關於這個猜測,你有幾分把握?」
「不太好說。」
宮裙女子聞言,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徑直補充道:
「在此之前,我曾先後三次藉助宗祠神堂的力量,嘗試著通過占卜的手段,去驗證這個猜測的真實性。」
「但這三次嘗試,均以失敗告終,我根本無法從卦象中,解讀出絲毫的啟示。」
「不過這也可以理解,如果動手之人,真的是『放逐者聯盟』的新任『代行者』的話。」
「那麼不管其是用的何等方法,得以邁出的那關鍵性這一步,其手中也必然會掌有那件代表著其身份的『神物』!」
「有其隔斷因果的話,要想通過卜算的手段,來占卜與此人相關的一切事情,基本上都很難做到了。」
說到這裡,宮裙女子目光一轉的看向對面的青袍男子,語氣輕緩的道:
「如果此人真的存在的話,在知曉了這次『藍瑩沼澤』的相關情報之後,必然會有所行動。」
「但是,在我本身無法離開『飛龍城』的情況下。」
「族中除了那幾個常年閉死關的族老之外,其他人若是遇到那個『代行者』,基本都是凶多吉少。」
「而這,也是我此次想將這件事情,委託給你來辦的主要原因。」
「以你經歷過數次特化的感知能力,只要那個『代行者』出現在『藍瑩沼澤』附近,必然無法隱瞞過你的感知。」
「一旦你鎖定了對方的行蹤,只要稍稍的拖住對方,我就能夠立刻通過宗祠神堂,投射『神骨分身』過去協助你,從而將其擒殺。」
「就像當年你我二人合作,擒殺上一任放逐者聯盟的『代行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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