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0章 入場
堅信了十幾年的信念,一旦動搖,便會在合適的時機中,如山崩塌,所以陳防並不在意李東現在信不信。
明天就是全城盛宴,陳防和老爺子便沒再出去,在李東家中養精蓄銳,而李東也因為當班在晚上,所以也一同在家。
這一天陳防三人無事,窩在屋子裡清閒,而其它地方卻是十分熱鬧。
幾天前,舊日榮光教派布置在大吉城周邊城市的獻祭法陣節點,發生了襲擊事件。
有人沖入了他們的據點,解救了被他們看押的一名將作為能源人柱的上道者。
那人自然是老索。
按照陳防的計劃,老索去了目標城市,費勁千辛萬苦找到了舊日榮光教派的據點,並利用陳防給的引雷符篆,將該據點裡的教徒殺了一乾二淨,最後救出了被元素限制器桎梏的上道者。
運氣的是這名上道者還是老索的熟人,封號暴風之眼,而且雙方交情還頗深。
風暴之眼被老索解救出來,自然是相當感激,並在老索提出幫助時,二話不說便答應了下來。
於是老索將陳防給的引雷符篆分了一半給他,同時將接下來的計劃告訴給了對方。
風暴之眼被舊日榮光教派抓住後,沒少受折磨,在得知引雷符篆所擁有的功效,那是相當迫不及待得想想要去找舊日榮光的人算帳。
同時他也沒忘記要老索幫忙引薦陳防,他想要購買引雷符篆。
這一次被舊日榮光教派抓獲,風暴之眼也是被神力的無賴性給弄怕了,而且他在從老索口中得知舊日榮光教派巨大陰謀,意識到就算這次自己被解救,只要舊日榮光教派仍然不放棄他們的計劃,依舊需要上道者作為能源人柱,後面恐怕還會找到他頭上,所以必須未雨綢繆。
老索自然是不會拒絕,因為陳防原本也這麼打算,想和被抓住的上道者打交道。
在從老索這裡得到肯定的答覆後,風暴之眼很是高興,接著就和老索告別出發了,他已經忍不住要去找舊日榮光教派麻煩。
解救一人,兵分兩路,接下來就很簡單了。
依靠著引雷符篆,老索和風暴之眼各自攻破了下一座城市舊日榮光教派的據點,解救出了被俘虜的上道者,然後從一個人到兩個人,滾雪球一般壯大,摧枯拉朽,將剩下的城市的舊日榮光教派據點毀滅,將所有上道者救了出來。
到最後,除老索外,其它上道者一起集合在了百穀城等待。
而因為老索他們動手的時候乾脆利落,對每座城市舊日榮光教派的據點都趕盡殺絕,所以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出去,在大吉城準備最後盛宴的舊日榮光教派的高層一點都不知道,依舊執行著計劃。
就在老索他們集合在百穀城的這一天,也引來了大吉城全城盛宴的當天。
這一天,全城放假,人人歡樂,都在期待著宴會的開始。
下午時分,宴會廣場那邊開放,全城人都往那邊聚集。
陳防和老爺子混在人群中,隨波逐流地走向了宴會廣場。
而李東因為職務在身,先他們一步去了廣場,他將帶著手下的巡邏隊,執行守衛人任務。
人很多,入場時分緩慢,直到黃昏快入夜時,所有人才入場完畢。
宴會廣場上,一張張長桌被拼湊起來,組成大環小環相套的巨型桌陣,面對面坐下一個個人,場面十分火爆。
桌子圓環中間是一座兩層高台,下層為表演台,隨後紅月馬戲團將在這上面進行表演。
上層是大吉城高層人士的宴會區,城主也在此處。
因為出來得早,陳防和老爺子跟著一群人進來後,被安排在了內環,離著高台只隔著一道桌環。
坐下以後,陳防便開始打量起來,看看能不能找出獻祭儀式的法陣所在。
不過到最後他還是放棄了,因為人太多了也太熱鬧,這種環境下他根本就集中不起精神去找,不過就算他能集中精神,也不一定能找的到,舊日榮光教派在布置儀式時,肯定將法陣隱藏起來。
沒法找陳防也不勉強,坐等開席。
隨著時間流逝,夜晚降臨。
為了照明,宴會廣場上到處都點起了篝火來,差不多十米一個,火焰光照下,倒也挺明亮,至少能夠讓人不至於在吃席的時候,將東西餵到鼻子上。
篝火點起後不久,高台上響起了鐘聲,這是開席的信號。
當然在食物送上來之前,自然少不得城主一番講話。
不過人多嘈雜,就算在城主講話時,大家不敢大聲說話,只敢竊竊私語,然而匯聚起來的聲音亦是很大,所以城主說什麼,估計除了高台上的人能聽得清楚外,再也沒有人能聽清楚了。
城主在這種環境下講了個寂寞,但他也並未發什麼脾氣,畢竟跟死人沒什麼好計較。
講話不過做個樣子,所以城主並沒有什麼長篇大論,幾分鐘便結束了,然後宴會正式開始。
接著陳防就看到一輛輛裝著食物的板車,被推入了宴會場桌陣環與環之間的過道,開始由人分派。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全部食物才上完桌。
陳防看著擺在面前的食物,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雖然他並非真得來吃席,但如果能混上一兩口甜美的食物,也是不錯的事。
可惜面前的盤子裡,擺得都是一些看起來就不可口的食物。
一根硬得能夠敲死人的長棍麵包,一大盆青豆,一碗類似土豆塊莖做出來的食物泥,以及一塊不知道什麼獸類煎制的烤肉,還有一碗綠色的水光粼粼可以照臉的清湯。
就這種配置,還叫盛宴?
我的大魚大肉呢,生蚝魚子醬呢,都跑到哪裡去了。
「打臉充胖子,那個城主太讓人失望了。」陳防忍不住吐槽道。
這話被坐在陳防身邊的人聽到,馬上就被呵斥了。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知好歹。」
「城主大人能置辦出這一份食物,已經是盡最大的努力了。」
「這可是幾十萬人的宴會,不是幾個人的聚餐,能達到這種水準,已經是相當不錯了,至少比我家每天吃的要好,而且還有塊不小的烤肉,你難道還不知足,想吃大餐啊。」
這人的話引來了不少附近人的附和,一個個都朝陳防投來鄙視的目光。
「對啊,想吃大餐回去找酒館吃去,來這裡吃幹什麼。」
「真是人心不足,城主為了能讓我們吃到這些,肯定付出很大代價,你居然還挑三揀四,真是沒良心。」
「跟這種人坐在一起,晦氣。」
「別理他,我們吃。」
要不是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眾人不想在宴會上給城主添麻煩,就陳防剛剛那一句,足以讓他們群起而攻,將陳防暴打一頓,然後丟出去了。
陳防沒想到自己這小小牢騷一句,居然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也是無語。
其實若不是知道城主的目的,要今天這場宴會很單純,他也不會去吐槽食物,畢竟他也不是真那麼不知好歹。
可城主沒安好心啊,所以在看到食物後,陳防忍不住說了一句。
畢竟這可以說是斷頭飯,買命飯可不就得豐盛一點嗎。
切,現在你們感激城主,等會獻祭儀式開始的時候,看你們還會不會去感激。
陳防心裡吐槽了一下。
時間也差不多了,高台上的鐘聲再次響起,這是可以開吃的信號。
鐘聲之後,現場響起了餐具碰撞的聲音,叮噹響個不停,而且還伴隨著眾人吃一口贊一句城主的聲音。
在眾人吃食開始不久,高台一層突然冒出彩色煙火,接著紅月馬戲團的表演隊,以及他們的飛禽走獸入場開始了表演。
馬戲團開始表演的時候,高台上空出現一個十分巨大的空氣屏幕,將高台馬戲表演投射在上面,以供現場所有人觀看。
而所謂的馬戲表演在陳防看來不是很精彩,對於看過藍星馬戲表演的他來說,這個世界的馬戲表演十分落後,觀賞性也不強,唯一能超過的地方,就是相當熱鬧。
不過陳防覺得不好看,但娛樂匱乏的大吉城城民卻是看得和吃的一樣津津有味,然後不斷喝彩。
幾十萬人的宴會場,就算只是一部分人喝彩,那也是聲勢浩大,那聲音幾乎震動了空氣,讓人熱血沸騰。
陳防自然不會熱血沸騰,他拿著叉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盤子裡的食物等待著。
無聊下,陳防找身邊從坐下來後就閉目養神的劉一流說話。
「老爺子,你不吃嗎?」
老爺子眼睛都不睜開一下,淡淡地說道:「不餓。」
然後老爺子就沉寂了下來,似乎不想說話。
但陳防看他不吃,便說道:「那我幫你吃了吧,浪費可恥。」
「你不怕吃壞就吃吧。」老爺子依舊平淡的說道。
陳防臉色一變。
「這食物被下毒了?」
如果真被下毒了,那豈不是就算陳防破壞了計劃,也依舊解救不了這裡的人。
幾十萬人啊,真是造孽。
「不是毒,而是一種會讓人精神恍惚,意識模糊後任人擺布的迷幻粉。」老爺子說道。
「他們下這東西幹什麼?」陳防小聲問道。
老爺子表示他也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在食物中投入這種東西,是舊日榮光教派這次計劃中的一環。
陳防不敢吃了。
如果食物里投得是毒,他倒一點不怕吃進肚子裡去,可如果是這種類似於讓他失過兩次身那種非毒藥,他就不太敢嘗試了,免得出了什麼問題。
將目光從食物上,陳防轉到了高台,去看那無聊的馬戲表演,等待著將要發生的事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台上馬戲表演接近了尾聲,隨後一個木頭架子圓盤被推到了台中央。
圓盤上並不是空的,此時上面正綁著一個人,看外形是個女人。
陳防凝視過去,想要看清女人長相,以確定是不是他此行的目的,老索的妻子。
只是圓盤上那個女人低頭垂首,亂糟糟的長髮還蓋住了一些臉,所以並不好確認。
不過陳防覺得那個女人應該就是老索的妻子。
因為狼紅在和他會面的時候,說過老索的妻子將被拖上表演場上,作為誘餌。
吸引誰就不必說了,自然是老索。
可惜舊日榮光教派的算盤打錯了,因為陳防的存在和他的計劃,老索不可能出現在大吉城。
「把人綁在圓盤上,難道是準備玩飛刀?」
陳防根據藍星馬戲團的飛刀節目做出猜測。
而他也沒猜錯,將老索妻子放上圓盤,確實是舊日榮光的計劃。
不過一會,台上的圓盤在馬戲團一個小丑角色的撥動下轉了起來,接著一個手臂修長,手上和腰間,拿著掛著不下幾十把小飛刀的人走到了轉動的圓盤七八米開外的地方站定。
這人剛站穩,便抽出一把飛刀射向了轉盤,一點都不優猶豫也不含糊。
眨眼間,飛刀命中,但因為轉盤還在轉動,讓人看不清刀子插在哪了。
而這一幕,也隨之適時被投放在了天空上的大屏幕上。
不用說,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為了將老索引出來。
投出一把飛刀之後,那個飛刀投手並沒有就此結束或停手,而是一把接著一把投向了轉盤。
奪奪聲中,飛刀一把一把插在了圓盤上。
這緊張刺激的表演,引起了現場人的驚叫。
如果陳防不是目力絕佳,能夠看清飛刀走向,以及能夠看到那些飛刀,只是貼著轉盤上女人的身子插入轉盤,這會為了不讓老索妻子受傷,他早就衝上去了。
不過雖然能看見,但陳防依舊擔心那人失手,所以心裡實在不安。
「希望別出事,要不然老索那邊,我可不好交代了。」
陳防心中忐忑。
台上,飛刀一把把被投擲出去,三十秒不到,那個飛刀投手的飛刀就全部都用完了,然後轉盤也被旁邊的助手停了下來。
接著就看到,哪一把把飛刀,貼著女人的身側,描邊,一把飛刀都沒有落到傷了女人的身體。
陳防鬆了口氣,可剛送口氣,他卻看到那個飛刀投手拿了快布將眼睛蒙上了。
這是準備表演盲投擲。
而這次投手用的是飛斧。
難度加大了,而這麼安排,自然是為了逼迫某人現身而設。
陳防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