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大功告成。
維恩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
他立刻解除變身狀態,再次掃視了一眼確認不會露出任何馬腳,才轉身將房門打開。
映入眼帘的,是克莉絲那很有幾分異樣的表情。
看到維恩終於出來,她斟酌著問道:「你……完事了?」
「啊,完事了。」維恩隨口答道。
他特意站開了一步,將自己身後的路徑讓出來。
「其實我什麼事也沒做,不信你自己進去檢查!」
這話維恩說得理直氣壯,沒有一絲心虛。
幾乎是一瞬間,克莉絲的臉色「唰」地一下紅了起來。
「我、我就不進去了。」
她目光游移,「只要你沒事就行了……」
這個對話怎麼聽上去那麼奇怪?
——等等,她該不會是想歪了吧!
維恩嚴正聲明:「我真的沒做什麼,就是發了一會兒呆。」
克莉絲臉色變得更精彩了。
她把臉轉向一邊不肯看他,聲若蚊蠅地「嗯」了一聲。
看她這反應,維恩一下子急了。
自己的光輝形象,難道就要終結在這裡了?!
「你剛才不是還一直想要進來看看麼?現在可以了啊!」
他伸手去牽克莉絲,想拉她進去。
被維恩碰到的克莉絲先是渾身一抖,隨即表現出了強烈的拒絕:「剛才是剛才,我現在不想進去了!」
「裡面什麼都沒有啊!」維恩絕望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什麼都沒有。」
話是這麼說,但只要一看她的神情就能明白她的言不由衷。
剛才的局面完全反轉,兩個人在門口僵持住了。
「克莉絲、維恩,你們在做什麼?」身後忽然響起了塔西婭的聲音。
兩人的表情同時一滯。
「啊……沒什麼。」
維恩鬆開了克莉絲,笨拙地裝作四處看風景的樣子。
「對啊對啊,我們就是……聊聊天。」克莉絲也非常配合地給出台階。
疑惑地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塔西婭沒有過於糾結,只是告訴他們:「剛才有刺客出現。阿利克城主昏迷了,霍勒斯……被一隻帽子給抓走了。」
???
克莉絲一臉茫然,似乎覺得自己聽覺出了什麼問題。
「被帽子?」
她伸出手在自己腦袋上面比劃了一下,「是我理解的那個帽子嗎?」
看到塔西婭很嚴肅地點了點頭,克莉絲頓時露出了震驚全家一整年的表情。
維恩也裝作吃驚的樣子,關心道:「阿利克城主的傷勢如何?」
塔西婭一怔,但看到維恩暗中對她使的眼色,她也很快明白過來,這裡畢竟是城主府內,不能暴露自己。
「傷勢不輕。」塔西婭說,「雖然沒有危及生命,但即便甦醒過來也得在床上休養一段時日。」
如果霍勒斯沒有下落不明,這個局面應該可以說是再好不過了。
只是……
那個劫走霍勒斯的,會是好人嗎?
塔西婭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口袋裡的玩偶。
連她自己也不太明白,當時究竟是出於怎樣的心理才把它留了下來。
「啊……那可真是太糟糕了!」維恩假模假樣地惋惜道,「只可惜我們周一早上必須得返回學園,不能在科斯科城停留太久。」
克莉絲也加入了這場表演:「是呀是呀,阿利克伯爵真是太可憐了!我們回去之後再派人給他送些滋補的藥材過來好了。」
「沒錯!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儘早出發吧。」維恩總結道。
三言兩句間,他們幾個便定下了日程。
因為城主大人陷入了昏迷,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於是維恩他們只好向管家代為告辭。
阿利克的管家是個三十來歲的高瘦男子,他望著維恩他們已經收拾完畢的樣子,明明想要說些什麼可又不敢,表情陰鬱。
維恩見狀,故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有時候,一個小小的選擇可以決定一個人的一生,世事就是這麼奇妙。管家先生,你說對吧?」
對他飽含深意的暗示,管家微微一愣。
「機會,每個人都會遇到的,只是能把握住的人卻寥寥無幾。」維恩放開了他,「希望你是個聰明人。」
說完,維恩登上馬車,在「嘚嘚」的馬蹄聲中漸漸遠去。
管家呆站在原地許久,雙手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內心劇烈掙扎。
但最終,他還是長嘆了一聲,沒有再做什麼多餘的事情。
自己這些年存下了不少積蓄,趁著阿利克伯爵昏迷不醒,正是遠走高飛的大好時機,完全沒必要陪他在同一條船上淹死。
這幾位再怎麼說也是溫徹公爵的子女,假以時日就會是下一任公爵,艾略特伯爵與他們幾個對上怎麼可能會有好果子吃呢?
這樣想著,他返回城主府中,抓緊時間做最後的收尾事宜。
維恩駕駛著馬車,順著大道行駛了一段距離之後就開始拐進旁邊的巷道之中。
「維恩?這是去哪裡?」克莉絲探出半個腦袋問他。
「去取霍勒斯說的證據。」
維恩氣定神閒地說,「不管他下落如何,他之前拜託的事情我們還是得幫他做好才對。」
「也是……」克莉絲的情緒低落下來。
「希望他能平安無事。」
當然會平安無事的。
維恩將馬車繞了一段路,寄押在一處商行內。
幾人在旅館中改換裝束,又重新租借了一輛普普通通的小型馬車,順著大路一路出城行駛了約莫半個小時的車程,再徒步跋涉了一段距離,才根據霍勒斯留下的線索挖出了一隻小小的木盒。
清理了一番上面殘留的土灰,維恩用霍勒斯交給自己的鑰匙將木盒打開。
裡面果然靜靜地躺著一份名單,以及一本帳冊。
「就是這玩意了。」維恩隨手翻看了幾頁。
突然,他的動作一頓。
其中一行,竟然明晃晃地寫著弗朗茨·埃奇沃思的名字。
淦!
岳父大人,你這不是坑女兒和女婿嗎?!
唯一慶幸的是,他的名字並不靠前,還不算深度參與,在名單中只是一個「可以買通的對象」。
來不及思考,他很自然地將名單重新合上。
就像只是隨意一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