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吹拂而過,清澈的湖水隨風盪起道道波紋,水鳥隨風而降,落在湖邊剛剛滋長出來的草叢中。閱讀
「舒服啊!」
清澈的湖水下,蜿蜒的真龍舒展身體,湖面頓時盪起滔天巨浪,這一番動靜,頓時讓一群身穿潔白紗裙的精靈聞訊而來。
「我沒事,你們不用緊張!」
姬易的頭顱探出湖面,看著湖邊那群頗為惹眼的貌美精靈,心情頓時就變得更為愉悅了。那位老大爺怎麼說來著,我每天都要看妞,只為心情愉悅。
「凱撒大人,您需要什麼?」
在最前端的精靈畢恭畢敬地詢問道,在她們心中,凱撒的地位已經僅次於她們信仰的那位自然之神了,甚至在這些最初就跟著姬易征戰的精靈心中,他的地位已經超過了不顯形,不見蹤跡的神。
「不用那麼緊張,我也沒什麼需要的東西,你們真要是沒事幹,唱唱歌,跳跳舞,都行。」
姬易揮了揮爪子,表示無所謂,自從他扔了兩顆大鞭炮之後,這片地區所有的戰爭都終止了,就連原本的鬥爭都平息了不少,
沒其他的原因,就因為他的存在,這片地區的人類超凡者聯合起來都沒把握弄死他,再加上他擁有一擊屠城的力量,所以這些人類就只能選擇妥協。
既然那些人類讓步了,姬易也不可能做得太過分,見好就收,當他們同意割地之後,他就開始以精靈為基本盤,開始收攏各種非人種族,開始進行了和平種田,等待太夏軍團的降臨。
他知道,這樣的和平是虛假的和平,那些跟他的領地接壤的國家,特別是萊曼,估計一門心思都是想著怎麼弄死他。
但是姬易不在乎,只要在那些傢伙向他下手之前,他能夠撐住守住這塊地盤就行了,當太夏的軍團降臨時,這座世界都將被籠罩在龍旗下。
「呼——」
泰山山系一處不起眼的道觀中,盤膝打坐的少年睜開了雙眼,緩緩吐出了一口在胸肺中不知積蓄了多久的濁氣。
噼里啪啦——
當少年站起身子,已經許久未動的身體,頓時爆發出一陣爆豆子般的聲音,隱約間似乎有溪流在山澗中奔涌的聲音響起。
「母親,我想下山走一走!」
姬易起身後,向身後的殿堂微微躬身。
「去吧,記得遵紀守法,不要鬧事。」
略顯飄渺的聲音從屋中飄出,少年躬身領命,然後大踏步走出。
原先他沒辦法做到一心二用,意識只能聚集在一副身體上,而這副身體才擁有足夠的思維與活動能力。
而這近三年的時間,他的元神在修行天魔策後,得到一定成長,可以暫時一心二用,同時操作兩身,當然,其中一邊還是只能做一些不用太操心的事情。
山風吹拂而過,竹葉的清幽之氣,隨風飄入口鼻中,讓人精神微微一震。
身姿挺拔,容顏俊秀的少年踏著道觀的石板路走出紫竹林。
他遠目眺望,能夠看到那沖霄而上的神道光輝,那浩瀚的神光,即便是他,此時也能感受到些許壓力,心中有一種油然而生的敬畏感。
「泰山府君!」
姬易微微拱手,隨意挑了一個方向,然後也不顧那深山密林,大踏步向前行走。
以他如今的修為,些許豺狼虎豹算不了什麼,即便是汲取了靈獸開始妖化也無所謂,至於更強的,根本就不可能在這山區中溜達,早就被管制起來了,他相信自己的國家擁有這樣的協調能力。
許久沒有在太夏的城市中行走,如今的太夏已經與他記憶中的有了很大的改變。
高樓巍峨聳立,鱗次櫛比,但是車道上那排放著尾氣的車流,已經不再是如同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長龍,開車的人比起先前已經少了許多。
取而代之的則是,那幾乎與車道相媲美的人行道,人行道上的行人,那可真是人潮如織,川流不息。
只不過那些行人比起姬易曾經記憶中的行進速度,那快了可不是一星半點。一些人甚至就跟腳底下裝了彈簧一樣,蹦來蹦去,一跳就是幾尺高。
「嘶,這是推廣修行了!」
還未入城就看到了這樣的氣象,姬易也不由吸了一口涼氣,隨即臉上便露出了充滿讚嘆的笑容。
雖然路上的行人在他眼中沒有一個能打的,但是平均素質比起數年前已是不可同日而語,如果太夏各個城市都是這樣的氣象,那可是極為恐怖了。
「年輕人,怎麼走路這麼慢?」
從泰山中走出,順著車道尋了一處城市的姬易還沒有進城,身後便有一位老大爺後發先至,幾乎腳不沾地,就飄到了他的身邊。
那發量比起絕大多數的年輕人都不差多少的花白頭髮團成髮簪,那一身寬鬆的束白道袍,更是顯得他卓而不凡。
「剛從山上下來,有些累著了。」
看著身旁這一位幾乎是凌空飄在地上的老大爺,姬易笑著指了指身後的泰山。
「剛從山上下來啊,那也難怪了,不過你連這麼年紀輕輕的棒小伙,爬個山就走就只能走,那恢復能力也不行啊,看我都七老八十了,還是健步如飛。」
難得看到一位小伙子,大清早就出門秀輕功的老大爺十分健談。
「光看外表可看不出來大爺您有這麼高的歲數啊。」
姬易半是真誠辦事恭維的回了一句,這位老大爺頓時笑出了一臉褶子。
「那可不,我這是趕上好時代了,要不是這世界發生了變化,我這老骨頭早就埋到土裡了,墳頭草現在只怕有三尺高了。」
「那大爺您可真是好悟性啊,隨便練練就返老還童了,這要是讓您早生一個甲子,那還不得成仙呢。」
姬易頗為真誠的感慨道,眼前這位大爺聚氣不落,即便是保持在與他步行相等的速度,也沒有從空中落下,這等功夫,不論是放在什麼時代,都讓人眼前一亮。
「哈哈哈,小娃娃,你可太抬舉老爺子了。咱什麼資質咱心裡有數,也就是個中人之姿,早生一甲子成仙可是萬萬輪不上的,也就是混個先天高手名頭什麼的。」
老大爺聽到了姬易的恭維,臉上的皺紋更多了,不過他這話語雖是在謙讓,但是怎麼聽都是在吹噓。
「那是,大爺您生太早了!」
姬易附和道。
「能趕上這時代就不算早,我有些老朋友,現在可是真的化成土了,我好歹也是還留了一口氣,能看看這世界。」
人到老年,總是情不自禁的回憶起年輕的往事,老大爺說著說著又緬懷起了那些流逝的歲月,此時的姬易也就只能默不作聲。
「唉,人老了老是說你們這些年輕人不愛聽的廢話。」
老大爺回過神來,看著姬易,笑著問道,
「年輕人,我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本地人吧,你來義城是有什麼事情?難不成也是找那位神算給你算命的?」
「神算?」
姬易有些錯愕,至於不是本地人,他就直接默認了。
「怎麼?你這小伙子難道不是沖那位神算子的名頭過來的?」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什麼神算?」
「你不是衝著那神算子過來的?嘿,那可真是難得,這一段時間,跑到我們義城來的,十個裡面,有八個都是想來算算自己的機緣命運的。」
「那位神算算得很準?」
姬易有些好奇了,在他的記憶中,在靈氣才剛剛復甦的時期,這太夏的大街小巷中就有給人算命的先生。
而如今,靈氣復甦,原本神話傳說的一切都在回歸,真的出現幾位算得特別準的大佬也不是什麼特別奇怪的事情。
「那肯定準啊,不然哪來這麼大的名頭,吸引這麼多人。」
老人家指了指那些如潮般像人中有趣的人流,
「不敢說多的,這裡面有一半都是去找那位神算的。」
「這麼多?」
看著面前起起落落的人頭,姬易吃了一驚,
「那位神算子算得過來嗎?」
「嘿嘿,那位高人可是神秘的很啊,就知道他人在義城,但是具體在哪不清楚,能不能碰上,那就隨緣了,能碰得上的人自然就是有緣者,隨便給點錢就能算上一卦,但是碰不上嘛,那就是白跑一趟,浪費時間。」
「他這是在跟一群人玩捉迷藏?」
「小伙子真有趣,你這麼說倒也不算錯。」
老大爺一愣,然後大笑起來。
「大爺,我看您好像對那位神算不感興趣?」
「嘿嘿,大爺我都活到這一把年紀了,你覺得我還會在乎這些嗎?管他吉凶,我都無所謂了。」
「大爺您的心思真豁達,遲早大道有望,祝您長命千歲!」
「嘿嘿,你這小子說話聽得真順,比我家裡那幾個不成器的舒服多了。」
「大爺,我這氣緩過來,就先走一步了。」
「小伙子不禁夸啊,剛說了你幾句好話就嫌大爺煩,想把我甩開了,不過大爺的輕功可不是吹的,這座城能比得上我的可沒幾個,你能不能把我給甩下去,還得看你有沒有這本事。」
「那大爺您可就瞧好了。」
姬易展顏一笑,原本在地上隨意走動的身體一踏之下便騰空而起,下一刻便有狂風呼嘯而來,挺拔的身影頓時隨風而起,在人群中穿行起來。
「嘿,小伙子有兩下呀!」
老大爺初時還想要較勁,但是跟著追一段距離之後,便不得不停了下來,剛剛交談的少年已無人影,不見蹤跡。
而此時,姬易已經進入了老大爺口中那一座發展得不怎麼樣的小城市。但那撲面而來的繁華氣息卻隱隱說明那老大爺並沒有說實話。
不過姬易也不以為意,本地人總喜歡在自己熟悉的人面前貶低自己的城市,但是也就自己能罵了,真要是有外人說他們的城市不好,有時又會臉紅脖子粗地跟人爭論起來。
「嘖!」
進入城市後,姬易更是大開眼界,乍一看之下,這一座城似乎跟幾年前他見過的那些城市並沒有什麼區別,但是細看下,卻能察覺到其中已經發生了本質的改變。
其中改變最大的,自然是其中的人,上至老人,下至幼童,他路上所見之人,幾乎人人皆有修為在身,只不過初淺不一。
有的人健步如飛,如果不是有什麼規定壓制著,姬易估計他們都能飛起來。而有的人只是快步的走動著,看起來似乎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但是在悠長的氣息卻說明那跟先前的不同。
行走間,姬易路過了一座廣場,廣場的中央依舊有一群大媽,排列著整齊的隊列,揮灑著汗水,展現著絲毫不遜色於年輕人的旺盛活力。
不過跟以往不同的是,廣場上沒有可以稱之為噪音「流行歌曲」迴蕩,而是語氣頗為嚴肅的男音。
而大媽們則跟著那道聲音的指導,手腳頗有章程的舞動著,汲取天地靈氣,鍛鍊身體,增強自身體魄。
「真好啊!」
金黃豎瞳在姬易的眼中一閃即逝,他看到了有絲絲縷縷的氣在這些大媽身上升騰,一人不算什麼,但是當百十人之,合為一股,便是一道沖宵而起的血氣狼煙,頗為驚人,不容小覷。
懷著對新時代的好奇,姬易繼續在這一座所謂的小城中走動,他走進了生活氣息更為濃郁的老城區,然後他更為驚嘆了。
這個時代雖然變得美好,但是依舊有為了生活而出賣苦力的人,但是賣力氣的人可比先前輕鬆了不知多少。
「嗯!」
姬易在城中漫無目的的閒逛著,觀察著新時代的變化,見證他前所未見的美好景象,直到一股異樣的感覺降臨在他的身上。
「潛龍在淵!真沒想到,居然可以遇見你這等人物!」
充滿驚嘆又隱隱帶著幾分好奇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姬易循聲望去,便看到了一位就像是從老電影裡面走出來的佝僂老人。
他拄著一桿長幡,身上背著行囊,緩步走來,世間的一切似乎與他無關,他只是其中的過客,周圍有修為之人都對他視而不見,似乎當他不存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