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兩人終於聊完。
公爵夫人很滿意,似乎終於相信自己女兒並沒有遭遇不好的事,她也判斷得出,只有她女兒處於開心的時候,才會說出這些話來。
她女兒安妮活潑有趣的話語,是別人模仿不來的!
「感謝陸行先生,把我的女兒照顧得很好!」
布里奇特夫人鄭重的朝陸行表示感謝。
「沒什麼,之前我在這兒也多受夫人和卡瑟琳小姐照顧。」
陸行說道。
身後站著的女僕眼眸微動。
夫人笑道:「安妮的性格很頑皮,她要是做出些胡鬧,或者過分的事,陸行先生儘管來告訴我,不用替她隱瞞。」
「她最習慣做錯事後耍賴不認帳,或去找她父親求情。」
夫人又補充說道。
她的話語是責備,但其中濃濃的關切,陸行還是聽得出來的。
「安妮很聰明,她和誰都能交上朋友,不會做錯事的。」
陸行笑道。
這本是客氣話,誰知,卡里奇特夫人卻眼神微動,似乎打量了下他,試著問:「陸行先生,您真覺得安妮人很好嗎?」
「當然!」
陸行沒有多想就回答,以為是母親在擔心女兒犯錯。
兩個女僕卻聽出夫人另外的意思,尤其是卡瑟琳,她深深皺眉,看向了坐在面前安妮小姐雪白頎長的脖頸,想要透過身軀,看到裡面那男人的靈魂!
夫人溫和的笑著,又問:「陸行先生覺得安妮長相怎麼樣?」
陸行伸手摸向自己的臉——其實是安妮的,反應過來,放下手,禮貌的誇讚:「安妮小姐貴為公爵之女,遺傳了薇茲女士強大且美麗的血脈,繼承了斯文頓公爵數百年的悠久傳承,她的美貌自然是令人動容!」
這是標準的魔法世界誇人語氣,陸行從安妮那兩位閨蜜那學會的。
把薇茲放在斯文頓家族之前,是因為薇茲女士如今已經升入神國,成為聖光女神的神仆。
夫人笑道:「您不必客氣,只管說出您心裡的想法,我和我丈夫都不會介意的。」
陸行一時語塞,她是認真的?
「請儘管說出您的看法,陸行先生。」公爵夫人禮貌的追問。
陸行想了想,略帶些不好意思的說:「您知道的,夫人,因為某些原因,我見到了安妮。」
眼睛餘光看向對面的主僕二人,陸行又稍微轉頭,與身後女僕那碧綠雙眸對視,見三人都「不追究」,才繼續說道:「我認為,安妮是一位美麗可愛,活潑開朗的小姐。」
「您喜歡她嗎?」夫人直接問出來,再補充:「我是指喜歡她的外貌。」
「當然!欣賞美是人的天性。」
陸行回答得很快,儘快有一些猜測,但卻不敢肯定,也弄不清楚為什麼她這樣做。
「陸行先生有未婚妻,或者妻子嗎?」
夫人話鋒一轉,又問起了他的個人情況。
「沒有。」
「假如安妮在地球遇到危險,您會去幫助她嗎?」
「夫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安妮如果做了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您是否會接納和包容她?」
「夫人……您究竟想問什麼?」
「陸行先生請儘管回答,或者不回答。」
安妮的母親,卡里奇特夫人只是在笑著,眼神也一直在看他。
讓陸行有一種被未來岳母目光注視的錯覺!
他想了想後,回答說:「我不認為安妮是個壞孩子,假如她做了壞事,那她也會內疚,我會幫她想辦法面對。」
夫人微微點頭,又問:「您覺得,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麼?」
「……」
陸行已經不想去猜測安妮母親的目的了,只回答道:「是信任,彼此相信對方。」
「您相信安妮嗎?」
「以普通朋友之間的關係,我相信她,但如果夫人要我以夫妻之間的信任來看待,我想沒有。」
「您和安妮的確沒認識多久。陸行先生,您了解過聖光女神嗎?」
夫人又換了個話題。
「略有了解,知道不多。」
「安妮信仰女神,您願意跟著信仰聖光女神嗎?」
「不願意!」
陸行這次回答也很快。
但這樣的回答也沒有打斷夫人的繼續問詢:「假如安妮詢問你,是否願意……」
「夫人,她已經問過我了!」
「哦,這樣啊……您願意包容她對女神的信仰嗎?」
「聖光女神是否邪惡?比如,活人獻祭,欺壓信徒,愚弄凡人……嘶!」
陸行還打算說些惡神會做的事,卻忽然感覺安妮的屁股一疼,像是被人用針扎了一下。
讓他一下子站了起來。
三人都掩嘴笑了,並沒有感覺奇怪。
夫人起身做了個對神祈禱的禮節,才說道:「安妮被女神注視著,陸行先生,請千萬不要再說瀆神的話。」
頓了下,繼續說道:「女神執掌聖光,是一位仁慈偉大的神明,您來自地球,說褻瀆的話女神都沒有降下懲罰,已經足夠證明女神的寬容!」
針扎了下安妮的屁股,還不是神罰?!
陸行心裡罵著,嘴裡卻說道:「感謝偉大而仁慈的聖光女神!」
天空中,隱隱有笑聲傳來,細微得讓人懷疑是錯覺。
「如果安妮和您有了孩子,您願意讓其中一個孩子繼承斯文頓家族的姓氏,傳承斯文頓家族的榮耀嗎?」
安妮的母親,布里奇特夫人,又問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問題!
「夫人!」
陸行抬起手,做了個就此打住的語氣,「您是打算把安妮嫁給我嗎?不是的話,我覺得這個問題毫無……」
「不。」
夫人笑起來:「您猜對了,我和安妮的父親,就是打算將安妮嫁給您!」
「……」
陸行沒話說了,儘管已經猜到,但親耳聽到安妮母親說出,還是很震驚。
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灰絲女僕,以及其他女僕,想從她們表情觀察,斯文頓家族是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卡瑟琳一言不發,站姿和表情都是標準得無可挑剔。
「請見諒,陸行先生。」
夫人輕嘆氣,說道:「我的家族和斯文頓家族,都是保守派的貴族,信奉聖光教派傳統教義,婚前不進行男女行為,婚後也會對伴侶保持忠誠,不會有情人。」
「即使是在北境開放風氣,貴族都以情人數量來炫耀的地方,斯文頓家族,以及保守派其他家族,也一如既往的保持著傳統!儘管也有一些傳統派貴族的子女拋棄了傳統,但這不包括斯文頓家族的女兒。」
夫人又補充說。
陸行終於明白了她和公爵的顧慮,沉默一會後,說道:「很抱歉,夫人。」
「您不必道歉,這並非您的錯。」
卡里奇特夫人微笑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那麼,我正式的問陸行先生您,您是否願意娶安妮為妻?」
陸行一百個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