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孫秘書又來敲他的門：
「總裁，今天您約的人到了，您是現在見，還是讓他等等？」
「現在見吧。」
陸行從沙發上起身，用手撩了幾下蕭瑜那長頭髮，覺得有些亂了，進衛生間整理了下。
「您要在公司見他們，還是去找個地方坐下談？」
「之前是怎麼談的？」陸行問。
「先前多是在公司內，一些是去樓下咖啡店，少部分是您親自去對方公司考察。」
「行，那就在公司里談。」
陸行懶得跑了，在落地窗邊選一個休閒用的位置坐下，讓助理泡杯咖啡，等著秘書將人領來。
孫英很快去了前台，讓前台小姐去招待室把人帶來。
不一會。
「你好你好！」
一位四十歲不到的中年男人熱情的與孫英握手，並主動介紹自己：「我是顏面科技的董事長，吳雲澤，很高興能來到貴公司談合作！」
「你好，我是他山公司的總裁秘書，叫我孫秘書就好。」
孫英也介紹自己，並將他帶往蕭總那。
路上，吳雲澤試著問：「不知貴公司總裁是……？」
其實就是問公司老闆的一些情況，個人喜好，談話注意事項等，如果秘書有意告訴，那還有操作空間。
不怪吳運澤突然，而是這家公司有些神秘，網上能查到的只有公開信息，中間人知道的也不多，只說有錢投資，他就來了。
「我們總裁剛回國，最近有意多投一些國內企業。」
孫英簡單回答，很快將他帶到落地窗邊。
「你們總裁……」
吳雲澤還想再問，可眼睛卻不受控的落到窗邊一張椅子上坐著的一位美女身上，她有著完美的側顏，背影所展露出來的身材曲線，堪稱夢幻。
美女身穿白裙，坐在窗邊，陽光照在她腳下，四周是上班的員工，她卻泰然自若的在那喝著咖啡，如夢似幻般美麗。
吳雲澤眼神被她牢牢吸引，下意識問：「這位美女是你們公司員工？！」
「不，是我們公司總裁！」
孫英上前，給蕭總介紹，並指了指吳雲澤。
陸行一轉頭，就看到一個被蕭瑜美貌驚艷住的男人，愣愣的看著他，秘書提醒後，他才回過神，忙走上前來。
「你好。」
陸行起身打了個招呼。
「你好你好！沒想到總裁您這麼年輕有為，而且還是一位漂亮的大美女！」
吳雲澤還是十分的熱情，客套後，兩人才落座，張助理再來上茶，孫英則是坐一旁，拿出本筆記做記錄。
陸行看過今天三人的背調，閒聊兩句後，就直接問他：「不知你們顏面科技是做什麼的？」
其實他已經知道，但既然是見面，就要本人來再做介紹，從對話說話的內容，判斷對方的性格和能力。
「我們是做AI研究的！」
吳雲澤志得意滿。
但第一句話，就讓陸行在心裡給他評低一個檔次。
你公司什麼水平你不知道嗎？AI研究是你這小公司能碰的？
直白點，坦誠點說是做AI應用，或者乾脆說AI相關的小遊戲，趁著AI風口看能不能起飛。
「關於什麼的研究？」陸行又問。
「就是AI方面！」
吳雲澤繼續說：「我們請了一個名牌大學的碩士生，讓他帶一幫本科生來搞程序，使得手機里的小人能跟著人臉動起來，還能玩一些有趣好玩的遊戲，我給身邊一些朋友玩過，他們都說好玩，很有前景！」
陸行低著頭裝作看他帶來的那些文件，心裡卻嘀咕：
這老闆該不會原本是做實體行業，被人忽悠進網際網路了吧？
純純大冤種啊。
蕭瑜你在哪認識的？
「您繼續說。」
見總裁不吭聲，孫秘書硬著頭皮讓對方繼續。
她也看出來了，這次來的創業者，水平不怎麼高……
或者說，跟蕭瑜和他山投資公司的畫風，都不太一樣。
吳雲澤笑呵呵道：「我們從去年就開始創業了，辦公室租在望海大廈，兩百平重新裝修，我沒請人，裝修公司報價五十萬，我自己找人來，自己動手鋪地毯什麼的，省了二十來萬！後來買電腦什麼的，又花了我二十多萬，我之前是沒想到電腦也那麼貴！」
陸行覺得不對，問他：「demo出來了嗎？我看看。」
老闆不靠譜不要緊，做出來的東西好用就行。
「什麼疊饃！？」吳雲澤沒聽清楚。
孫秘書抬頭看他一眼，又默默低下頭去。
陸行說道：「就是程序，安裝在手機上，演示用的。」
「哦，程序有！我給你看下！」
吳雲澤馬上掏出手機，點開他做出來的程序，遞到陸行面前。
「不用，您演示就行。」
「行，你看我操作，這東西很好玩！」
吳雲澤把臉對著鏡頭，隨著一個3D動畫小人的出現，他開始對著屏幕擠眉弄眼，說些什麼話，或者哈哈大笑，惹得不遠處工作中的員工紛紛看來。
吳雲澤講解道：「你看，我做什麼動作，裡面的人就能做什麼，跟著學，還能讓它出現在現實里，就跟真的一樣！」
「還有別的嗎？」
陸行問。
「有！」
吳雲澤抬起手，喝一聲「砍」，鏡中的女性動畫小人手裡出現一把小刀，也跟著揮手砍，將手機里他山公司背景砍得稀碎。
「怎麼樣？程序的效果是不是很好？！」他滿是期待問。
陸行就是學計算機的，他能不知道怎麼樣？
但他嘴裡卻是說：「還不錯，不過我需要整體再做一個考慮。」
「別考慮了老闆！」
吳雲澤急道：「剛才的演示你也看到了，能把……」
陸行耐心敷衍了五分鐘，實在懶得再聽，擺擺手，讓秘書送客。
「老闆，你投我五百萬，保證一年後給你回一千萬！」
臨走前，吳雲澤還不忘回頭說一句。
陸行嘴角抽了抽。
三五個大學生能搞出來的玩意，你請人做了一年？
看著挺嚇唬人，實際上就是用別人的開源技術，在上面套層殼子再拿出來展示，能不能掙到錢，純看運氣。
「下一個人來了嗎？」陸行問。
「人已經來了，我去叫他。」
不一會，一個身穿西裝的年輕人熱情的來跟陸行握手，坐下來後，陸行問他一句，他立馬開始滔滔不絕的演講：
「我們公司主要聚焦於短視頻經濟，走流量新賽道，結合社群營銷，搞大數據分析，打通線上線下，對每個潛在客戶建立精確檔案！」
陸行聽半天聽不懂，看他帶來的文件也看不懂，拿起秘書給的背調一看。
哦，原來是搞直播帶貨的。
再仔細看，具體手段就是培養一批露腿露胸女主播，先砸錢引流，再建粉絲群賣貨。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