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到普通人身上,遇到持刀搶劫的事情,不能說終身不忘,但短時間捏肯定會留下什麼陰影。
對我來說,這就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沒走到學校門口之前,我就把這事拋諸腦後了。
曹夢圓所在的學院名字叫粵城星河音樂學院,是一家剛成立沒幾年的私立學院,聽說校長曾是星海音樂學院的高管,還有一種說法是這是星海音樂的分院。
具體什麼情況我也沒有刻意打聽,因為知道這些對我沒什麼意義。
曹龍是通過粵城這邊的一個道上朋友,和學院的一個學科主任搭上線的。
僅是吃了一頓飯而已,就把曹夢圓的學生身份搞定了。
來到門衛崗亭,我將這位主任的大名報了出來。
門衛隨即撥打了這位主任的辦公室電話,確認後,我和曹夢圓順利走進了學院。
雖然這家學院的名氣不大,但環境還挺好的,道路很寬敞,綠植很多。
我和曹夢圓先去找了這位主任,一番寒暄後,主任讓我們去找行政科的一位姓劉的老師,說一切都安排好了。
經過劉老師的一番問詢,然後,就給曹夢圓辦了一個聲樂基礎系一級的插班生身份,順手也把宿舍的問題解決了。
來到宿舍的時候,曹夢圓不由皺了一下眉頭,問劉老師,「有單間嗎?」
劉老師明顯被問懵了,可能從衣著和氣質看出來曹夢圓不是一般的學生,回答的時候,語氣倒還是挺客氣的。
「學生是沒有單間的,不過學校是支持校外住宿的。」
「圓圓,要不就住這吧!實在不習慣的話,到時我再過來幫你找房子,行嗎?」
對於我和曹龍來說,哪怕曹夢圓天天不上課,在宿舍睡大覺,這都沒有任何問題,也都是次要的問題,重要的是她的安全。
外出租房的話,就脫離了學院這座象牙塔的保護,危險係數會大大增加。
無論是我或是曹龍,都不希望她租房外住。
當然了,如果她極其抗拒宿舍生活,那.....那再想辦法。
在面對我的時候,曹夢圓一般都是很乖巧的,當即點點頭就不再說話了。
「那行吧,住宿的問題你們可以自行考慮,如果外宿記得去行政那邊備註一下。」
說完,劉老師就走出了宿舍。
沒等他完全走出來,曹夢圓就抱住了我,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我笑道,「在宿舍過夜的話,其他三個女孩會同意嗎?」
見曹夢圓不說話,我又說道,「今天不是很忙,我晚一會再走。」
接著,曹夢圓打開行李箱,將裡面的涼被、毯子之類的床上用品拿出來,並鋪在了床上。
又打開另外一個行李箱,將瓶瓶罐罐的化妝品也拿了出來。
我赫然發現,在這個行李箱裡,竟然放著一沓沓的鈔票,估計少數也有一二十萬。
「不是,你拿這麼多現金幹嘛?」
我既驚詫又無語。
現在的大學生,月消費也不過幾百塊錢,要是被人得知她有這麼一大筆錢,不定是好事壞事呢!
「不是我拿的,是白虎和山雞他們拿的,說給我當零花錢。」
曹夢圓隨口解釋了一下。
「人心叵測,不能放這麼多現金,等會我幫你沖卡里。」
說著,我找了一個袋子,將一沓沓的現金裝了起來,只留了兩萬當零花。
「我卡里有錢,有兩百多萬呢!都是曹龍給我的。要不你拿走吧,算是你以後來看我的路費了。」
曹夢圓目露狡黠的說道。
我一時哭笑不得,沒想到送個人,竟然白賺了十幾萬。
對曹夢圓我自然不用客氣什麼,當即就拎走了。
接著,我陪著曹夢圓在校園裡逛了一圈。
來到超市里,我先買了一個斜挎包,將十幾萬的現金塞了進去。
超市附近就是食堂,剛好也到了飯點時間,我便拉著曹夢圓走了進去。
食堂里不接收現金,吃飯要先辦卡。
然後,我拿著曹夢圓的學生卡直接沖了一萬塊錢。
得知充卡數額後,負責充錢的人都傻眼了,再三詢問我是否沖一萬。
我也有點傻眼,因為我原本準備給她沖兩萬的......
不得不說,我對學校確實有著斷層的了解。
我點了一份炒粉,曹夢圓點了一份雞米飯。
一邊吃,我一邊看著人來人往的同學,看著他們稚嫩的臉龐,看著他們純粹的笑臉。
一時間,我內心有了很大的感慨。
要知道,我和他們是差不多的年齡啊!
有些同學甚至比我還要大一些。
他們在幹什麼呢?
他們每天行走在象牙塔里,徜徉在知識的海洋里,每天最大的煩惱估計就是喜歡的女孩沒有搭理他。
而我呢?
遊走在黑夜,出沒在燈紅酒綠的娛樂場所,每天就想著怎麼規避風險,怎麼壯大自己的人脈,怎麼活下來。
明明是同樣的年紀,卻過著迥然不同的人生。
在這一刻,我有些神遊物外了。
「想什麼呢?」
曹夢圓眨巴著眼睛問我。
我笑了一下,「我在羨慕他們,同樣是年輕人,為什麼我他媽過的提心弔膽,他們卻這麼的無憂無慮。」
曹夢圓撇了一下嘴,「你還羨慕他們呢?他們要是知道你有那麼多產業,有那麼多小弟,那麼多錢,他們不定怎麼羨慕你呢!」
她的這一句話頓時就讓我釋懷了。
我雖然不能像他們這樣笑,但我可以輕鬆完成他們的很多夢想。
比如買個手機電腦,追個女孩。
只能說選的路不一樣,看到的風景也不一樣,各有各的收穫,也各有各的遺憾。
或許,這就是人生吧!
吃過飯,我又去水果店買了一些比較奢侈的水果,然後又和曹夢圓回了宿舍一趟。
不出意外,宿舍里的另外三個女孩都回來了。
我把這些水果分了出去,並向她們介紹了曹夢圓,接著又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中心思想就一句話:希望以後能和睦相處,別搞什麼孤立之類的。
這三個女孩看上去都挺面善的,欺負曹夢圓倒不至於,我就是怕她們搞孤立。
一切都安排的差不多了,也到說再見的時候了。
曹夢圓不是那種哭哭啼啼的人,雖然有點不捨得我走,但也沒有表現的太明顯。
再說,我想來隨時都能來,實在沒必要搞的太煽情。
......
回車站的時候,沒出什麼么蛾子,計程車很正規。
事實上,大部分的出租都是正規的,壞人有,但不多。
第一次買車票,我也不是很懂,然後買了一張硬座。
走進車廂的時候,我傻眼了,心裡嘀咕了一句:靠,怎麼不能躺了?
其實,我並不在意是躺還是坐,我只是對這種開放的環境有些牴觸,因為我的後背有人。
如果是在封閉的軟臥車廂里,關上門後,我的安全感會大大增加。
說到底,還是在道上久了的因素使然。
想著只有一個小時的車程,我便忍了下來。
在前半個小時裡,我有點緊張。
只有有一丁點動靜,我都會下意識的心生警惕。
怎麼形容我的狀態呢?
就好比穿越到現代的古代人一樣,對陌生的物件既感到好奇,又充斥著本能的危機感。
不過,隨著環境的融入,這種不適在後半個小時就得到了很大的緩解。
很準時,我剛走出車廂,就收到了阿慶發來的簡訊。
十分鐘後,經過我們雙方的一番查找,終於匯合了。
坐進車裡,阿慶笑著問我,「岩哥,這趟粵城之旅有什麼收穫沒有?」
「有,收穫了很多呢!阿慶,你知道我最大的收穫是什麼嗎?」
「什麼?」
我看著窗外,眼中露出一絲嚮往,緩緩吐出兩個字,
「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