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段風鬱悶的嘆了口氣,「三哥還說了,雷動去濠江請六爺了,如果能請回來的話,他讓我做最壞的打算。」
「濠江的侯六?」
東方不敗的表情頓時變得認真了起來,「雷動還認識侯六?」
段風點點頭,「我以前聽三哥提過一嘴,十幾年前,他們剛拉起大旗的時候,都在侯六手底下討過飯。後來,侯六得罪了一個大人物,在港城混不下去了,就跑到了濠江。沒想到他運氣爆棚,在濠江混得有聲有色。」
「雖說他現在不怎麼過問江湖事了,但人脈和實力還在的,港城這邊的大佬都賣他的面子。」
東方不敗也跟著嘆了口氣,「這麼說來,確實要走那一步了。」
『蹭!』
段風猛然站了起來,叉著腰來回走了幾步。
然後大聲說道,「直到現在,我他媽還是想不通!多麼好的機會!那麼多人,竟然沒搞定幾個躲在車裡的人!媽的!簡直就是飯桶!!」
哪怕已經過去幾天了,每每想到狼狽回來的那群傢伙,段風都恨不得想殺人!
那晚,得知一切如計劃那般進行的時候,他的心情很好,還專門開了一瓶香檳。
喝的時候,還扭動著腰肢,並饒有情致的小跳了一把。
他甚至都想好了,明天去弔唁雷動的時候,可千萬不能笑出來。
然而,幾分鐘過後,一通電話讓他的心情從天堂直跌地獄!
一杯香檳還沒有喝光,他的手機響了。
沒有接通之前,他的臉上還保留著全世界最燦爛的笑容。
他幾乎沒有一絲懷疑的認為,這通電話就是報喜的。
哪知,卻接收到了計劃失敗的消息。
段風整個人麻了一下,哪怕何文氣急敗壞的告訴了實情,他還是沒有相信。
甚至搞笑的問了一句:何文,這個玩笑可不能亂開啊!
直到何文第二次用無比沉重的聲音說出計劃失敗這四個字後,段風才終於相信了這個讓人匪夷所思的事實。
然後,手機是新買的,電視也是新買的,茶桌四件套都是新買的。
......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都是命中注定的事,你再生氣也沒用。」
眼見段風又要摔手機,東方不敗及時點了他一句。
「什麼叫命中注定?那小子要是沒有及時出現,雷動必死無疑!」
東方不敗淡淡說道,「這就叫命中注定。」
說著,他隨即起身,將段風摁在了沙發上,輕聲說道,「有些時候,你可以不相信事實,但要信命。還有,這件事又不是沒有補救的餘地,沒必要生這麼大的氣,氣壞了身子.......難受的還不是我?」
正在氣頭上的段風一把扒開東方不敗玉蔥般的胳膊,然後鬱悶的點了一支煙。
東方不敗沒有理會段風的無禮,接著說道,「不管任何時候,一定要沉住氣,只有沉住氣,才能將死局盤活。」
「雷動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要是他沉不住氣,就算方岩及時趕到也已經晚了。」
「只要能抗過雷動的這波進攻,這事就算了了,覃三江不會坐視事情惡化的。」
在東方不敗的溫言勸慰下,段風的情緒慢慢平復了下來。
然後,他抬頭看向一側,問道,「大狗還沒有消息嗎?」
一個鷹鉤鼻的男子搖了下頭,「沒有。」
段風又道,「何文那邊盯緊一點,媽的!既然搞不死雷動,那就讓他去死吧!」
.....
.....
太陽照常升起,溫暖的陽光灑向大地。
當第一縷陽光照在窗戶上的時候,我就醒了。
因為疼痛的原因,這一夜,我的睡眠質量並不好。
感覺剛睡著就被疼醒了,一夜的時間,我不知道發出多少次呻吟。
雖然沒睡幾個鐘頭,但我的精神卻很好,而且還感覺很餓。
可聽著阿慶和啞巴的喊聲,以及蜷縮在一旁的曹夢圓,我又不忍叫醒他們。
算了,讓他們多睡一會吧,半夜三點了,還在聊著天呢!
不一會,外面的走廊里傳來了腳步聲和談話聲。
再接著,隨著太陽越升越高,整個醫院也越來越熱鬧。
阿慶第一個醒的。
醒來之後連忙跑到我跟前看了一眼,然後我們四目相對。
阿慶嘴角一抽,「岩哥,你啥時候醒的?」
「醒一會了,等會你出去買點胡辣湯,再買兩根油條,有點饞了。」
我們的對話聲也將曹夢圓和啞巴吵醒了。
他們簡單洗漱一番後,啞巴和阿慶出去買吃食,曹夢圓拿著毛巾幫我擦臉。
沒有堂嫂和楊梅在跟前,她不要太自在了。
餵我喝水都是用嘴餵的。
吃了頓美味的早餐後,就來到了查房時間。
看著我紅潤的臉龐,醫生也有些詫異我的恢復速度。
按照醫生的話,到了明天就可以對我渾身的石膏進行局部拆除了,到時就可以嘗試小範圍的活動一下。
這個消息讓我看到了希望,再這麼固定下去的話,我感覺自己就得瘋了。
查房剛結束,曹龍就過來了。
隨即,他向我說出了這麼早來的原因。
原來今天幫會裡的舵主包括覃三江都會過來,而雷哥去濠江了,一時回不來,他便讓曹龍先行過來,負責維持局面。
至於雷哥去濠江幹什麼了,曹龍沒說,我也沒問。
大概在上午九點鐘的時候,老牙暴火和小郎前後腳到來。
來的時候也沒空著手,老牙給我拿了五條煙,其中一條是他自己珍藏的黑石林。
暴火買了兩條煙,不過還拎了一箱茅台。
小郎的禮物就簡潔多了,就買了一束鮮花和兩條中華。
禮物這個東西就是個點綴,我自然不會過度在乎。
從十點開始,其他舵主都陸續到來了。
覃幫的舵主也是分派系的,像曹龍和老牙這樣的,屬於雷哥這一系的。
現在來的這一批,是大當家覃三江這一系的。
這批人都是中立派,無論是雷哥還是段風,他們都是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病房雖然不小,但來的人太多,又考慮到我的感受,曹龍只讓舵主進來,至於跟隨的小弟,則全部趕到了病房之外。
大概在中午十一點的時候,覃三江來了。
他也沒有空著手來,帶著一捧鮮花和兩條不在世面上流通的金色中華香菸。
「三哥,原諒我不能起身給你行禮了。」
看到覃三江後,我故意裝出一副極其難受的哭喪臉說道。
「你小子,打我臉是吧?」
覃三江說笑一句,然後坐了下來。
前後打量了我幾眼後,覃三江眼中迸射惱怒的目光,沉聲道,「小方,這件事你放心,我一定將埋伏的人揪出來,給你和雷動一個交代!」
對於這樣的話,我聽聽就行。
我不指望覃三江幫我出頭,他別在背後搗亂就謝天謝地了。
「小方,你這次的表現很亮眼,不虧雷動費盡苦心的栽培你......」
覃三江說著,病房裡又來人了。
是段風那一派的刁九狗熊等人。
對於這些人,曹龍就沒什麼好脾氣了。
哪怕覃三江就在跟前,他依舊語氣冷淡的說道,「刁九,你們要是有心的話,就一個人過來就好了。小方現在脆弱的很,可經不起你們的任何摧殘。
刁九一改往日的蠻橫倨傲,笑道,「龍哥,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對小方可是一見如故,得知他受傷了,這兩天我吃飯都沒胃口,怎麼可能摧殘他?」
哪怕刁九和狗熊等人都是孤身一人走進的病房,可曹龍還是對他們保持了足夠的警惕。
絕不讓他們靠近病床。
要不是覃三江就在跟前,我估計,刁九他們決計走不進這個病房。
刁九的嘴巴很甜,對著我就是『忠肝義膽』『義薄雲天』『有情有義』的恭維。
還沒等刁九夸完,房門再次被推開,滿眼憤怒的山雞疾步走了進來。
他完全無視包括覃三江之內的其他大哥,徑直走到曹龍跟前,小聲說道,「龍哥,段風來了!」
曹龍頓時色變,吼道,「媽的!他也敢來!走!召集兄弟,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