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問過曹夢圓,為什麼要一個星期見一次面?
她的回答是,再完美的人,天天在一塊也會厭倦的。
她不想讓我看到她過多的缺點,或者是一些不太好的生活習慣。
同時,也為了保持小別勝新婚的新鮮感,所以,才有了這樣的七天之約。
效果確實挺好的,每次摟著她睡覺,貌似我們都有說不完的話。
不過今天我實在太困了,和曹夢圓聊了幾分鐘就昏昏睡去了。
感覺剛睡著而已,耳邊就響起了熟悉的鬧鐘響鈴聲音。
擱到平時,我不會定鬧鐘的。
不過今天確實很忙碌,時間安排的也很緊張,所以,我沒敢貪睡,睜開眼後,直接揉了一下眼,繼而從床上坐起來了。
曹夢圓就坐在梳妝檯前,對著鏡子不斷的捯飭她那張臉。
原本清秀白淨的臉蛋,此時跟個鬼一樣。
不僅化了濃妝,還塗了重重的眼影,嘴唇更是紅的能滴血。
對此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要是她喜歡的,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
「什麼時候醒的?」
穿衣服的時候,我隨口問了一句。
「沒睡。」
曹夢圓輕飄飄回了我倆字。
我嘴角一抽,「這一個多小時,全折騰你這張臉了?」
「對啊!好不好看?」
可能是審美不同吧,我並不覺得好看。
但我也沒有直接打擊她,而是問道,「你這......妝容有名字嗎?」
「沒有,我自己隨便塗的,要不你幫我起一個?」
「魔鬼妝吧,挺契合的。」
我哈哈笑道。
曹夢圓撇了一下嘴,沒有再搭理我。
又等了她十分鐘,我有些急了,便沖她嚷道,「你好了沒有?阿慶他們在樓下等著我們呢!」
「好啦!」
我以我親身經歷可以告訴諸位,女人的話千萬不要當真。
又過了五分鐘,身穿皮靴、皮褲、皮褂的曹夢圓才被我拉著走出了房間。
來到路上,曹夢圓讓啞巴停車,又跑到士多店裡買了一些薯片、堅果、雞腿等零食。
等她拎著這麼一包吃的返回車上後,我直接抱怨,「早知道你這麼多事,我就不帶你了。」
曹夢圓不以為意,隨手抓起一把零食遞給了阿慶。
阿慶誠惶誠恐的接過,然後沖我說道,「岩哥,你就別說圓姐了,我就沒見過她這麼好的人。」
草,我說阿慶為什麼老是幫曹夢圓說話,敢情早就把他收買了。
我瞪了阿慶一眼,然後對啞巴說道,「開快一點,還有,別在停車了。」
話音剛落,曹夢圓就說道,「我要是上廁所怎麼辦?」
「憋著!」
「咯咯,你說的哦,我要是憋不住,就在你車上解決。」
我一手扶額,眼中儘是鬱悶。
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你瞧你說的話,咋就沒有一點淑女范兒呢!
車子啟動之後,曹夢圓直接脫了半米高的皮靴,橫躺在後排座上。
又將頭擱在我的大腿上,兩條大長腿直接瞪在車窗玻璃上。
見她一手捏著薯片,一片一片放進嘴裡,不時發出咯吱咯吱的咀嚼聲。
十隻塗著亮晶晶指甲的腳指頭也不安分,在玻璃上不停變幻著形態。
就她這爛漫無心的樣子,別說二十三歲,就是十三歲也有人信。
我扭頭看著窗外,嘴角揚起一抹久違的、舒心的笑意。
窗外是筆直平坦的馬路、高聳的建築物、湛藍的天和潔白的雲。
車內是無憂無慮的曹夢圓、咧嘴吃零食的阿慶、阿巴阿巴的啞巴。
氣氛平和而又愉悅,我也有舒心的理由。
「喏~」
曹夢圓捏著一片薯片遞到了我的嘴邊。
「垃圾食品,不吃。」
我果斷的拒絕了。
曹夢圓也不生氣,自己顧自吃了起來。
看著那一雙俏皮而又瑩白的腳指,我問道,「圓圓,你穿皮靴不穿襪子,不會腳臭嗎?」
曹夢圓漫不經心說,「不會啊,能讓我腳臭的靴子都扔了,剩下的都不腳臭。」
聽著這個回答,我一時竟無言以對。
曹夢圓又問我,「方岩,咱們去九曲幹什麼啊?找牙哥喝酒嗎?」
「算是吧!另外,我在港城又認識了一個人,覺得他挺好的,決定幫一下他。」
「哦。」
曹夢圓沒有再問,又拆開了一包零食。
「這個不是垃圾食品,吃一個。」
說著,她將一顆楊梅干遞到了我嘴邊。
我莞爾一笑,然後連她的手指都一併咬在了嘴裡。
有古靈精怪的曹夢圓相伴,只覺時間過的很快。
不知不覺就來到了九曲。
和老牙打了一個電話後,我讓啞巴直接驅車前往一家飯店。
在酒店的包房裡,我見到了老牙,以及鋼炮等人。
「小圓圓,有沒有什麼想吃的,牙哥幫你點。」
從他寵溺的眼神能看出來,老牙挺喜歡曹夢圓的。
「吃飽了。」
曹夢圓徑直回道。
老牙先是一愣,然後埋怨起了我來,「小方,也不是我說你,我這都準備好了,你半路上吃什麼飯啊!」
我頓時哭笑不得,「誰吃飯了啊!她自己吃的零食。」
老牙恍然,然後哈哈笑了起來。
趁著正主沒到,我問老牙,「牙哥,你覺得這事能成嗎?」
昨晚我就將黃元的事說了,老牙也覺得金銀元寶二人做的不地道,然後我們一合計,便有了今天中午的飯局。
老牙砸吧著嘴,說道,「雖說這兩年金銀幫發展勢頭很猛,但他在紅道上的人脈資源大部分都是依仗我。我也不瞞你,金元寶搞的那個KTV,有我三成的乾股,只要不是太重大的事,金元寶不會不賣我個面子的。」
老牙這麼說,我心裡就有底氣了,繼而轉向了另一個話題,「牙哥,這事三哥知道嗎?」
老牙似笑非笑,「你覺得呢?」
我頓時瞭然,不用說,覃三江並不知情。
對於幫會來說,這種權利出租的事並不地道,但在道上也不稀罕。
不說老牙,就說我,不也開闢了幾項副業?
比如,青青的服裝城,楊梅的手機店,都是在我庇佑之下出現的產物,我自然也享受了不勞而獲的紅利。
有所不同的是,無論是服裝店還是手機店,都和道上的產業沒有什麼關係。
而且,青青和楊梅也不是道上人。
對比之下,老牙做的就有點冒險了。
畢竟金銀幫是道上的一個幫會,他開闢的產業也是道上的產業。
說好聽一點,老牙在投機賺錢,不好聽,他就是在玩火自焚!
萬一哪天金銀幫的勢力發展到他掌控不了的時候,對於他這個舵主來說,那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牙哥,這事你心裡得有個數,養頭家豬可以,可不要養一隻餵不熟的白眼狼。」
老牙自然知道我在表達什麼,見他擺了一下手,滿眼自信說道,「放心吧,他再蹦躂,也蹦不出我的五指山,牙哥我心裡門清著呢!」
點到為止,我沒有再多嘴。
雖說有雷哥的支持,我在覃幫有了一點地位,但這點地位遠遠沒到讓我說教老牙的程度。
要是我成了舵主,怎麼說都沒事。
關鍵我不是,過多的說教會讓老牙覺得彆扭,而且鋼炮等人也都在跟前,老牙面子也掛不住。
所以,我就及時終止了這個話題。
又等了五分鐘左右,我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繼而,包廂的房門被推開,正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