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車門,看著連脖子都漲紅的堂嫂,我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就在我準備扶她下車的時候,哪知卻被她一把甩開,嘴裡叫嚷著,「你別碰我!」
見狀我更哭笑不得了,解釋道,「嫂子,你睜眼看看,我是方岩。」
堂嫂醉眼迷離的看著我,帶著明顯的醉話說道,「我知道你是方岩,那你也別碰我,你……你最好和我保持距離。」
我不由咧了一下嘴,暗道,嫂子哦,楊梅還在跟前呢,你瞎說什麼呢!
咱倆本來就是清白的,你這麼一說,好像給人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楊梅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隨即將堂嫂從車上攙扶了下來,並交到我手上。
「我嫂子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誰惹她生氣了?」
我好奇問道。
我知道堂嫂的性情,沒事絕對不會喝這麼多酒的。
楊梅在我耳邊小聲說道,「剛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不過中間接了一通電話,回來心情就不好了。」
我眉頭一皺,問,「誰打的電話?」
楊梅玩味一笑,「我覺得,你應該能想的到。」
說完,楊梅又道,「行了,紅菱我交給你了,店裡事一大堆呢,我得趕緊回去了。」
坐上車的時候,楊梅又玩味的笑著說了一句,「方岩,紅菱喝醉了,你可別趁機占她便宜。」
切!老子有你想的那麼齷齪嗎?
接著,我扶著堂嫂朝公寓走去。
見堂嫂走路有些趔趄,我便提議道,「嫂子,要不我背著你吧?」
堂嫂瞥了我一眼,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鬼主意,說,你是不是對我有想法?」
嘶!
我咧了一下嘴。
說實話,我還從沒見過堂嫂這樣的一面呢!
雖然話多,還滿嘴酒氣,形體也不怎麼好,但真的很可愛。
接著,堂嫂又說了一句話,那就更可愛了。
「你能不能別叫我嫂子,我討厭你喊我嫂子!」
看著堂嫂這幅樣子,我一時既驚又樂。
我天,嫂子這是怎麼了?
怎麼感覺換了個人似的。
怪不得都說酒前酒後是兩面人生,看來還是有道理的。
我咯咯笑道,「......紅菱?」
這兩個字喊出之後,我感覺心都砰砰跳了起來。
直到此時我才發現,沒有了稱呼的束縛,感覺真的大為不同!
堂嫂站住身子,歪頭看著我,非常認真的說了一句讓我啼笑皆非的話。
「幹嘛喊我名字?我是你嫂子,記得要喊嫂子。」
媽耶,堂嫂是屬魚的吧!
前腳自己說的話,後腳就忘了?
「行行行,紅菱嫂子,這樣總行了吧?」
此時剛好走到樓梯口了,我便彎下腰,沒好氣說道,「上來,我背你。」
堂嫂搖搖頭,「我不讓你背。」
說著,她搖搖晃晃的走上樓梯。
剛走一步就差點跌倒,還好我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見狀我嘆了一口氣,然後直接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不過她抗拒的有點厲害,像條上岸的魚,嘴裡嘟囔著『你放我下來』『你不能抱我』之類的話。
沒辦法,我只能將她放了下來,然後攙扶她走上樓梯。
說實話,也只有堂嫂了,換做任何一個女人,哪怕是楊梅,敢這麼撒嬌的話,你看我理不理她?
沒走幾步,堂嫂彎腰欲吐。
我連忙幫她拍著後背,最終也沒有吐出來。
「方岩,我好難受。」
我沒好氣說,「誰讓你喝那麼多的,難受我也沒辦法。」
堂嫂搖了一下頭,說,「不是這種難受,我……心裡難受。」
聽到這,我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又說不上來。
我說堂嫂今天為什麼心情這麼差,還喝了這麼多酒,肯定是有原因的。
「方岩,你難受嗎?」
我點點頭,「難受。」
「你怎麼也難受?」
我打趣說道,「你太沉了,累的我胳膊難受.....」
堂嫂晃了一下腦袋,又道,「我不是問你胳膊,我想知道你心裡難不難受?」
我搖搖頭,笑道,「那不難受,還挺開心的。」
這是實話,認識她這麼久了,她好像是第一次喝醉,也是第一次這麼活潑以及......碎嘴。
雖然不地道,但我真挺樂呵的。
這個回答讓堂嫂不樂意了,見她使勁晃著腦袋,嘴裡叫嚷著,「你煩死了,我都這麼難受了,你幹嘛不難受?」
天吶,她這是要幹嘛?
一定要將我樂死過去嗎?
雖然沒看到過堂嫂這一面,但我不得不承認,這一面的她簡直太可愛了!
不一會,回到了出租屋,我將堂嫂放到了床上,並幫她脫去了鞋襪。
要是我記得不錯,這是我第二次幫她脫鞋了。
第一次的時候,她被梁偉華下藥,在酒店裡神志不清。
這一次她喝醉酒,神志好像也有點不清。
面臨幾乎相同的情況,我的心境可謂大不相同。
第一次的時候,我整個人緊張的心臟砰砰跳,同時還帶有濃濃的雀躍和猥瑣的想法。
幫她脫鞋的時候,眼睛東瞄西瞄的,甚至還差點下手。
這一次,激動沒有了,內心的猥瑣念頭沒有了,不僅動作自然,眼神也無比平和。
之所以有這些改變,跟我這大半年來的經歷有很大關係。
對於女人,我已經沒有什麼可感到好奇的了,不會因為一時的好奇和衝動,去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
對我而言,堂嫂就像是我的感情圖騰,那種發自肺腑的尊重要遠遠大於所謂的覬覦。
還有一點,媽的!這段時間被楊梅榨的一滴都不剩了,都快把我搞出厭女症來了。
「方岩你別走~~」
堂嫂醉眼迷離的看著我,嘟著嘴說出了這句話。
此時的堂嫂就像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小女孩,對我可謂倍加依賴。
我不由莞爾一笑,「我不走,就在家裡陪著你。」
接著,堂嫂又做了一個讓我心跳漏一拍的舉動。
見她伸出雙手,說道,「我要抱抱。」
咳咳,有點小激動。
其實我也知道,這個擁抱並沒有任何象徵,就只是一個……擁抱而已。
現在堂嫂的心情可謂糟糕極了,於情於理於私,我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反正我心中沒有鬼,也不怕什麼,當即給了堂嫂一個擁抱。
接著,堂嫂就抽泣起來了。
一邊哭一邊說著,「我都沒有嫌棄他癱瘓,他為什麼說我找男人了?」
「方岩,你說,我有做過對不起你哥的事嗎?」
額……這個問題讓我頓時無言以對。
因為現在我倆好像就挺對不起我哥的。
片刻後,我聲音雖輕,但卻無比篤定的說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