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酒店的二樓就是客房,而小郎的辦公室也在二樓。
說是辦公室,其實也是一個供堂。
不過小郎的供堂沒有暴火的那麼誇張以及花里胡哨,也就在最顯眼的位置放了一個一米多高的關公像而已。
此時香爐里插著三根筷子粗的線香,煙氣裊裊升騰,在整間辦公室里瀰漫著。
剛走進來,我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香味。
這間辦公室的裝修很典雅,沙發更是略帶一點粉色。
不止沙發,其他物件也有粉紅的元素。
給人的感覺就是,這間辦公室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女士。
我一直都聽說小郎的取向不太正常,僅從他辦公室的布置來看,應該所傳非虛。
剛開始在門口的時候,人很多。
不過來到辦公室後,就剩下了六個人。
分別是我和阿慶啞巴,小郎朱雀和賤龍。
小郎的幾個心腹名字都帶有龍字,有叫賤龍的,有叫色龍的,還有叫肥龍和死龍的。
之所以起這些別致且帶有龍字的名字,自然和曹龍分不開關係了。
傳言,小郎和曹龍曾共事一段時間,關係很是緊密。
當然,這種親密是在曹龍不知情的前提下。
有一天,小郎向曹龍袒露了心聲,然後,曹龍emo了。
也不知道曹龍罵了小郎哪些難聽的話,反正二人就此成仇。
而小郎在成為舵主之後,便將幾個心腹的名字改了,以此內涵曹龍。
......
「坐。」
小郎指著沙發沖我說道。
我坐下之後,小郎隨即坐下,而朱雀也坐了下來。
這個舉動也證實了我的猜想:朱雀應該被小郎收了。
要不然,小郎不會如此放縱朱雀,朱雀也不敢如此肆無忌憚。
想到某種難以描述的畫面,我不由感到一絲反胃。
靠,這朱雀看著一副濃眉大眼的硬漢,竟然也會委曲求全啊!
「小方,人我安排好了,今天就可以過去。」
坐下之後,小郎隨口說道。
我知道他說的是咖啡館的事。
前天和雷哥在小飯館喝酒的時候,大豹隨口說了一句:小郎好像有一處咖啡館的產業。
然後雷哥就幫我打電話詢問了一下。
得到證實之後,雷哥就讓小郎幫我找兩個靠譜的咖啡師。
而小郎不僅一口答應了下來,還說幫我解決和咖啡館有關的其他問題。
比如原料採購,設備什麼的。
而我之所以有信心在幾天之內開業,就因為有這些人的幫助。
店鋪是現成的,設備也能即時使用,服務員和咖啡師的問題,幾位哥哥都免費提供。
條件都如此便利了,幾天之內怎麼可能開不了業呢?
「謝了朗哥。」
小郎笑了一下,「都是自家兄弟,謝什麼啊!」
見小郎如此好說話,我便決定得寸進尺一下,「朗哥,還有一點小忙希望你能幫我一把。」
小郎點點頭,「你說。」
「我想在咖啡館裡開拓其他業務,缺幾個女孩。」
「其他業務?」
小郎咯咯笑了一下,「小方,是皮肉業務嗎?」
我點點頭,「這個點子還是青龍想出來的,他經營那個咖啡館的時候,這項業務就存在了。」
小郎沒有再說,「要幾個?」
「兩三個吧!」
小郎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神情也沒有任何異常,點頭道,「行,等你走的時候再挑吧!」
......
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裡,我就坐在這個會議室里,和小郎朱雀二人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聊的大部分都是和覃幫有關的問題。
剛開始的時候,是我跟小郎在聊,朱雀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在傾聽。
聊到覃幫的現狀,以及將來發展趨勢這個話題的時候,朱雀插話了,說了一番他自己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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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我對朱雀這個人有主觀上的偏見,甚至有點討厭他的『賣身求榮』。
但我又不得不承認,他深邃的觀點讓我折服了。
對於覃幫,他是這麼說的,小東北沒了,覃幫在道滘絕對是當之無愧的擎天柱。
但是,這種現象非但沒有好處,而且弊端頗多。
第一個弊端就是樹大招風,容易被紅道人物忌憚,成為首要打擊的目標。
第二個弊端就是滋生覃幫隊員的狂妄,長時間下來,早晚會自動將把柄送給紅道手中。
第三個是最大的弊端,就是自相殘殺。
說到自相殘殺的時候,朱雀還列舉了一些幫會的例子。
不得不說,他的這些觀點都說到我心裡去了。
就拿暴火來舉例,就他那肆無忌憚的行事風格,紅道能容忍嗎?
之所以沒有搞他,不是因為他真的手眼通天,而是時機還未成熟。
要是暴火不知改變一意孤行的話,早晚會被紅道收拾!
另外,朱雀自相殘殺的觀點也和我不謀而合。
類似的東西,曹老頭和我說過太多了。
他說,當一個幫派沒有外部壓力或敵人的時候,那就是最危險的時候。
因為黑道中人都有嗜血和侵略的天性,他們是不會讓自己閒下來的。
沒有外部敵人,矛盾肯定會從內部滋生,從而引發一些同門相殘的事件。
就像一群黑猩猩,在缺乏食物的前提下,它們會生吃自己的同類,甚至是自己的幼崽。
認同歸認同,但我也沒有任何制止以及扭轉乾坤的能力。
如雷哥所說,我雖然頗具才能,但根基太淺。
就像一株剛成長起來的小樹,完全經不起洪水的肆虐。
所以,我目前要做的就是積蘊自己的實力,讓自己的根須扎地更深,以便洪水到來的時候,能從容面對。
......
這場頗有默契的聊天一直持續到中午十一點。
接著,小郎直接拉著我去吃飯。
和暴火動輒幾十人、又帶著陪酒女的浩大聲勢不同,小郎一切從簡,就帶著四個心腹以及朱雀五人而已。
雖然人數不多,但小郎選的飯店很高檔,在厚德的一家私廚館裡。
小郎也不推崇酒文化,吃飯的時候,也是以聊天為主。
因此,飯局上一直保持著一種不緊不慢、不急不躁的閒適氛圍。
不推崇不代表滴酒不沾,我是第一次造訪,不喝的話,肯定說不過去。
但沒有喝多,小郎的四個心腹依次和我喝了四杯。
我和小郎喝了六杯,和朱雀也喝了六杯。
加上閒喝的一些酒,大概喝了有一斤半左右。
這些酒只是讓我臉頰微微燥紅,神志、眼神、談吐等方面幾乎沒有任何影響。
吃完飯,小郎領著我去他的各處產業逛了一圈。
他在厚德有六處產業,其中有兩處產業,包括咖啡館都是完全乾淨的。
就是說,沒有摻雜任何灰色元素。
另外四處只有一處涉黃,就是他的大本營酒店。
其他三處都是涉賭,表面上是電玩城、茶館等正經生意,不過暗下都私藏著規模不等的地下賭場。
這個跟小郎本人的性格有一定的關係。
他不喜歡女人,所以,對皮肉生意就不怎麼感興趣。
在逛這些產業的時候,我和小郎的手下自然少不了接觸。
然後我就發現一個問題,他的手下都很隨和,一說三笑,跟人一種脾氣很好的既視感。
這一點和暴火的隊伍簡直大相逕庭!
暴火的手下都是大喇喇的性子,說話大嗓門,神態怪戾張狂,動作更是粗魯不堪。
在他們兩個老大身上,也真正驗證了那句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逛完產業之後,就來到了最後一個環節: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