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小六拿了一千五百塊錢,每人三百,讓他分了下去。
有些時候,足夠的金錢誘惑也能轉換成忠心。
這個道理還是曹老頭告訴我的。
足浴城那邊用不了那麼多人,就導致溜冰場這邊給我遺留了七八個手下。
這些都是覃幫的外圍人員,和我剛來時候的工作一樣,平時就看個場子維持秩序,打掃一下衛生之類的。
按紅道上的話來說,就是輔警,臨時工。
這些人雖然工資不高,地位也不高,但作用還是不小的。
擱到平時,我肯定會搞來一些吃的喝的,然後坐在一塊加深一下感情。
但今天明顯不行,諸事纏身之下我也沒有那個心情,簡單開了一個小會,然後就各自散去了。
除了這些外圍人員,還有一個人的留置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豹哥,你怎麼沒跟著狗哥一塊走啊?」
其實我也有點納悶,作為大狗的忠誠手下,阿豹竟然選擇留在了溜冰場!
「哼!你以為我不想啊!是雷哥非讓我留下來的!」
阿豹還和以前一樣,對我表露出了赤裸裸的敵意。
聽到是這個理由,我眉頭微皺了一下。
雷哥這是啥意思?
留下阿豹監督我,還是警惕我別犯錯的?
一時之間我想不通雷哥到底有何深意。
想不通我也沒有鑽牛角尖,以雷哥對我的重視,肯定不會害我的。
「留下來那咱們就好好搭班子吧,爭取不辜負雷哥對咱們的厚愛。」
我呵呵說著。
「哼,雷哥只是對你厚愛!」
阿豹撇了一下嘴,像極了一個爭風吃醋的小妾。
見阿豹一直擺個臭臉,我也沒有慣著他,翻了一個白眼走開了。
草,還以為老子是剛來的雛兒啊!
對你微笑那是純屬禮貌,給臉不要那就無可救藥了。
我雖然和大狗不怎麼對付,但不得不佩服他對生活的享受。
就那個可以俯視整個溜冰場的閣樓,沙發都是真皮的,以前酒櫃裡都是酒,不過現在就剩寥寥幾瓶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沙發後面還有一個臥室,雖然面積不大,但家居用品一應俱全。
臥室里不僅有一個超大的液晶電視,進口DVD,還有一套音響和舞燈設備。
打開之後,臥室秒變舞廳,開個多人派對什麼的,那簡直不要太舒服了。
讓我更沒有想到的是,抽屜裡面竟然有一排排碟片,嗯,從封面上來看就不怎么正經。
應該是開派對時候的佐料。
對於這些東西,我都保持原封不動的態度,和大狗只是臨時交換工作,說不定哪天就又換回來了,沒必要把事做的太絕。
今天我依舊沒有回公寓。
背上的傷只是其一,主要還有山鬼這三個傢伙,以及晚上和小東北的對話局。
我的想法很簡單,今天儘量將這些問題統統解決,然後不耽誤明天陪堂嫂開開心心的玩一天。
我先在閣樓後面的臥室里睡了一覺,然後來到地下停車場和小六等人對換了一下。
讓他們也睡一覺,我和另外一個隊員小蒙搭夥看著山鬼等人。
可能是嫌棄山鬼話太多,小六已經把這三個傢伙的嘴都堵上了。
而且為了防止他們逃跑,還用繩子加固了一下。
見我過來,山鬼使勁的蛄蛹著身子,看向我的眼神透著濃濃的哀求,不知道是渴了餓了,還是疼了。
我裝沒看見,可憐之人有可恨之處,有這樣的下場完全是他們咎由自取!
小蒙的脾氣就沒我這麼好了,拿著鋼管直接戳了幾下。
然後,山鬼三個人都老實了。
看人不累,但很無聊。
我先是和小蒙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然後各自抱著手機玩起來了。
他玩俄羅斯方塊,我則和楊盈盈以及堂嫂簡訊聊天。
和堂嫂的聊天內容都很中規中矩,不像和楊盈盈,簡直沒有下限。
一直待到下午,小朋和另外兩個人過來交接,我才和小蒙出去吃飯。
老地方,老劉飯館。
這個時間介於中午和晚上之間,吃飯的人只有寥寥幾個。
我和小蒙剛走進去,相寶就熱情的迎了上來。
「岩哥,怎麼這個點還沒吃飯呢?」
「忙。」
我用一個字搪塞了過去,然後點了一份炒粉和兩瓶啤酒。
小蒙則點了一份炒飯。
上菜的時候,又多了兩盤小炒。
對此,相寶只是呵呵一笑,我也心知肚明。
相寶沒有解釋我也沒有多說,和小蒙喝著啤酒吃著飯,不一會就席捲一空了。
吃完之後,我見前台只有那個任性的女孩,就沒有搭理她,然後轉身離去。
見我抹了嘴就走,相寶的這個侄女不幹了,連忙追了出來。
嚷嚷道,「什麼人啊你!上次打包就沒給錢,這次還不給!吃白食是吧?」
小蒙的脾氣不怎麼好,直接怒懟女孩,「你他媽叫什麼叫!就算不給錢你能把我怎麼樣?」
就在這時,相寶連忙跑了過來,一把拉過侄女,連連向我致歉,「岩哥,這位小哥,別跟她一般見識,老家剛來的,不懂規矩。」
對於這樣不長腦子的女孩,我都懶得解釋,沖相寶點了一下頭後,轉身就走了。
等我走後,女孩沖相寶抱怨道,「寶叔,你怎麼就這麼慣著他啊!兩次吃飯都不給錢!要是人人都這樣,我們這生意還干不幹了?」
相寶嘆了一口氣,然後拉著侄女走回了我剛才用餐的那個餐位。
接著,女孩嘴巴微張,臉蛋也有些漲紅。
但見啤酒瓶下面壓著一張紅彤彤的百元大鈔。
相寶將大鈔抽了出來,說道,「加上昨天的也用不了這麼多,你呀!別把所有人都想那麼壞,早就跟你說了,岩哥不是壞人。」
........
回去之後,我就開始準備和小東北的談判局了。
我和雷哥,還有大豹一塊商議了這場飯局所要注意的所有細節。
包括人員的安排、對話的態度、索要的條件等等,另外,雷哥還跟我講了一些有關小東北個人的一些信息。
和昨晚的下水一樣,我也是第一次參與這種談判性質的飯局。
說不緊張是假的,但我可以做到看上去不緊張。
雷哥貌似對我很有信心,笑著對我說,「等你解決這起事件之後,履歷上也有了耀眼的一筆,爭取今年就把你推上舵主的位子!」
我由衷感謝了一下雷哥。
不過雷哥不怎麼這些,笑著說,「你有本事了,我臉上也有光,以後別變成白眼狼就成。」
我淡淡一笑,沒說什麼信誓旦旦的話,但我內心卻冒出了這樣一句話:士為知己者死。
自從認識雷哥以來,他簡直把我當親兒子看待。
哪怕是打我罵我也都是為我好,別說成為白眼狼,就算有類似的想法,我覺得自己都不配為人。
快到傍晚的時候,雷哥又接到了小東北的電話。
掛了之後,雷哥對我說,「去吧,表現的強勢一點,別丟我的人!」
說完,雷哥又從一個隱蔽的書架後面拿出了一把手槍,然後面無表情的交給了大豹。
至此我才隱隱明白,或許這場飯局遠比我想像中要兇險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