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榆樹村的事情說簡單也簡單,但說複雜也挺複雜。
一開始只是一場廣場舞引發的矛盾,沒想到繞來繞去,繞到了大神的厭勝之術上了。
我忍不住追問:「村長,然後呢?」
劉志國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說道:
「然後,三舅爺的這個兒媳婦,就去找大嬸子威脅,讓她老老實實掏出三十萬平事,還放話說,要是掏不出這三十萬,就讓她家破人亡。」
「可我這大嬸子,從小就是出了名的賊大膽兒,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三舅爺兒媳婦的威脅。」
「她當著全村人的面,說,有種就讓她家破人亡,反正她活了五十多歲,也活夠了,要死就死,她不怕。但是這三十萬她是一分錢都不會掏。」
小姨子聽到這裡,嚯的一聲,豎起大拇指說:
「這娘們,要錢不要命啊!」
小玖問道:
「那你大嬸子最後家破人亡了嗎?」
劉志國嘆了口氣,說:
「三舅爺的兒媳婦見大嬸子是個不要命的,沒辦法,又去威脅其他跳廣場舞的人,讓他們一起湊錢賠償我三舅爺,說務必給湊三十萬,要是少一個子兒,就讓這些人一起暴斃!」
「威脅完了之後,她還裝設弄鬼的扎了一堆紙人、娃娃,在村中心的廣場上辦了一場法事。最後這些娃娃全都給點著了,燒的居然是綠色的火,怪嚇人的!」
我聽到這裡,卻是不屑一笑。
因為上學的時候,化學課剛好學到這方面的知識。
我說,村長,你別看見綠色的火就害怕,磷這種元素自燃的火焰就是綠色的,或者在可燃物里添加一些銅,燒出來的火也是綠色的。
劉志國瞥了我一眼,說:
「我不是害怕綠色的火,我是覺得這娘們邪門,因為她辦了法事沒多久,咱大榆樹村,就出了這檔子慘案!」
這下輪到我心裡咯噔一聲,瞳孔地震的問:
「難道說,那三十六名遇害者……」
劉志國點了點頭,先是自己咽了口唾沫,隨後緩緩的說,
「這三十六名遇害者,就是我們村每天晚上跳廣場舞的那群人,包括我大嬸子,還有我大嬸子的兩個兒媳婦,全部在這些遇難者當中。」
「可以說,這次的慘案,就是針對我們村跳廣場舞的那些人,進行的一次打擊報復,所以我才說,這件事情是因為一場廣場舞給鬧起來的。」
聽完整個故事,我們幾個都是震驚萬分。
我和小玖、小姨子對視了一眼,小姨子一臉驚恐的拉著小玖的手,說:
「姐,等咱們老了以後,千萬別跳廣場舞!太尼瑪嚇人了!」
小玖瞪了小姨子一眼,無語的說:
「你這孩子啥腦迴路,這是重點嗎?重點是那個玩弄厭勝之術的人現在在哪。」
老楊瞎子也跟著說道:
「村長,按照你這麼說的話,那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不就是三舅爺的兒媳婦嗎?那女的叫啥名?現在在哪?」
劉志國說:
「三舅爺兒媳婦叫張玉蘭,鬧出這件事之後我第一時間去三舅爺家抓人,可是他們卻說張玉蘭忽然失蹤了,沒在家裡。」
「我帶人搜了一圈,張玉蘭確實沒在三舅爺家,也不在村里,我懷疑她是畏罪潛逃了,到現在還是下落不明。」
「畢竟她就是在案發前一天失蹤的,明擺著提前知道這件事,她要不是兇手,咋可能提前一天知道,還來了個人間消失?」
老楊瞎子點點頭,說:
「我明白了,從目前的線索來看,你覺得這事指定是張玉蘭乾的,對不?」
劉志國攤了攤手,說:
「還有別的可能嗎?」
老楊瞎子笑了笑,說:
「那如果我告訴你,兩個禮拜之前,林家堡村發生了一場和這次一模一樣的慘案,也是一大批村民被害死,活生生串在了村東頭的大柳樹上,你又怎麼看?」
「張玉蘭和林家堡村沒啥關係吧?兩個禮拜前她應該正忙著威脅你大嬸子,給三舅爺要那三十萬的賠償費,她咋可能抽空去一趟林家堡村,用同樣的法子害死了林家堡的二十多口子人呢?」
劉志國一聽,眼睛都瞪圓了,難以置信的說:
「啥?楊半仙兒,您說發生這種慘案的不光我們大榆樹村,林家堡村也發生過?」
老楊瞎子點點頭:
「千真萬確,不信你可以去打聽一下,這麼大的事情,林家堡那邊都已經傳開了。」
劉志國連忙擺手道:
「不用打聽,您的話我是一百個相信。」
之後又嘖嘖的說:
「這麼說來,害人的兇手真不是張玉蘭?可兇手如果不是她,她躲啥?而且為啥還能在慘案發生之前,突然躲出村子了呢?這不是扯犢子嗎?」
這幾個問題我們也沒法回答。
老楊瞎子說:
「這幾天我們再慢慢調查吧,反正這件事情裡頭的門道太深了。」
劉志國打了個呵欠,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凌晨一點多鐘了。
「行,時候不早了,明天早上再說吧。我給幾位安排點宵夜,然後你們先休息。」
當天晚上,我們就留宿在了大榆樹村。
劉志國倒是熱情好客,直接把我們帶到他家去住。
他家修建的敞亮氣派,六間大瓦房,其中只有四間住了人,剩下兩間剛好給我們當客房。
我和老楊瞎子睡一屋,小玖和紅紅姐妹倆睡一屋,居住環境可比昨天晚上的破旅館強多了。
不過回了房間,我並沒急著睡覺,而是先盤腿坐在炕上,按照《太上玄典》里的秘訣練炁。
老楊瞎子都忍不住豎起大拇指:
「小伙子真勤奮,估摸著你一兩個禮拜就能練出掌心雷!」
一聽這話,我更來勁了,一點睡覺的意思都沒有,吭哧吭哧的就是一個練!
不過練著練著我忽然發現,練炁居然還有後遺症,那就是屁多。
隨著五臟六腑里的炁來回遊走,我砰砰砰的連著放了七八個屁。
屁多了就想去廁所,畢竟把粑粑的通道給打穿了,半夜三點多鐘,我實在憋得難受,就拿著衛生紙,溜出了房間去蹲茅廁。
結果剛走到廁所,還沒進去,忽然看見院裡站著一個詭異的小姑娘,正瞪著一雙無神的大眼睛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