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熟悉的村落,我的心頭沒來由的生出一陣無語。
好傢夥。
原本還以為這心猿能把我們吸引到一個什麼了不得的地方,沒想到兜兜轉轉,最後我們居然還是來到了這熟悉的地點。
還是咸家的村莊,還是咸家的宅子。
我抬頭問那隻心猿:
「你是想讓我們繼續去咸家大院,找咸吉平,是不?」
心猿站在樹梢上,朝著我抓耳撓腮了一陣,隨後點點頭。
他顯然是聽懂了人話,這是給我回應呢。
我看了一眼遠處的村落,
只見這村落雖然還是我們熟悉的村落,但其中的建築和街道,都變得比以往更繁華了一些。
可見這村落並非是我們昨天晚上離開的村落,
而是一座新的村落,
或者說,起碼是幾年以後的村落。
我問那心猿:
「這次距離上次我們見到咸吉平,是不是已經幾年以後了?」
心猿又聽懂了我的問題,再度點頭。
我又問:
「那到底是幾年以後?」
「又是三年?」
「還是五年?」
不料這一次我問完之後,那心猿卻不再理我,
而是站在樹上吱吱吱的叫了幾聲,叫完之後就一個前滾翻離開了當下的枝頭,
跳到了另一棵樹上,
再抓著樹上的古藤,幾個蕩漾,跳到更遠處的樹枝上,
幾個起落,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老楊瞎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
「行了,狐君,問太多也沒用。」
「既然咸吉平的心猿帶我們過來,那就說明他想讓我們來這個村子。」
「和他再見一面。」
「走吧,咱們就去拜會一下咸吉平。」
我們贊同的點點頭,之後便成群結伴,朝著咸吉平的家中走去。
因為已經是第三次來此拜訪,所以我們已經是輕車熟路了。
來到咸吉平家門口之後,還沒進去,
枯葉禪師忽然摸著咸家門口的一棵桃樹,悠悠的說:
「如果老衲估算不錯的話,距離上一次咱們和咸吉平來捉姦柳氏,」
「應該過去了七年。」
我聞言愕然道:
「七年?這麼久?」
「枯葉禪師是怎麼算出來的?」
枯葉禪師有理有據,輕輕摸了摸手旁的桃樹,
說道:
「老衲的寺廟中恰好也種了不少桃樹,」
「此去經年,一來二去,對這種樹木的成長也有了一些了解。」
「老衲上一次來的時候,偶然留意了這棵樹,」
「從這棵樹樹幹的增長便可粗略推算出時間來。」
「因此老衲才說,距離上一次大概是過去了七年。」
「也可能是六年,或可能是八年,」
「中間誤差一年也是可能的。」
聽了這話,我才恍然大悟。
其他人也都紛紛點頭,表示嘆服。
不料就在我們站在門口議論的時候,房門中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很快一人推門而出,我抬頭望去,
只見這人一身錦繡長袍,氣度不凡,玉樹臨風,唇紅齒白,肌肉飽滿。
居然是曾經那個瘦弱的書生——咸吉平!
我大為震驚!
因為短短几年不見,咸吉平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與當年那個骨瘦如柴的小子,可謂是大相逕庭!
幾年之前,就在我們和咸吉平一起捉姦柳氏的時候,
咸吉平還是一副營養不良,嚴重貧血的模樣。
可如今的咸吉平,簡直是紅光滿面,玉樹臨風!
「吉平、吉平兄台?!」
我難以置信的問道,
一邊問,還一邊揉了揉我的眼睛。
咸吉平看到我們,卻也同樣感到震驚!
因為對於他來說,我們已經七年沒有進入過他的世界了。
七年之後,忽然殺出來,
我們的出現,比他的改變更值得驚愕!
「幾位道友?」
這次見面,咸吉平變得自信了許多,整個人隱隱之間也有了一些架子,
雖然沒有公然擺譜,但態度也變得不卑不亢,
不再像之前那樣,管我們叫前輩,而是稱呼我們為「道友」。
稍微的愕然之後,咸吉平朝著我們拱了拱手,問候道:
「幾位道友,別來無恙乎??」
「一別疏忽七載,道友們是去何處仙遊修行了?」
一聽這話,我便知道我們的確是七年沒見,
枯葉禪師對這時間的跨度拿捏的可謂精準。
老楊瞎子呵呵一笑,上前說道:
「我們能去什麼地方仙遊?」
「不過是遊手好閒的雲遊四方罷了。」
「倒是吉平道友這七年來精進了不少,聽說話的聲音就是中氣十足,」
「可見這七年來,道友修為提升不淺啊。」
老楊瞎子耳力果然不俗,
他聽出來的可都是我們聽不出來的。
不過他眼睛看不見,因此我連忙說道:
「瞎子爺爺,你有所不知。」
「吉平兄台不光聲音變得中氣十足,關鍵是身材相貌也發生了改變,」
「此時壯碩非凡,的確今非昔比。」
咸吉平聽見我們誇讚他,倒也並不得意,
只是輕描淡寫的笑笑,說道:
「呵呵。」
「托幾位道友的福氣,」
「自打七年前諸位指點了我煉丹之術後,我便摸到了一些修真的門路。」
「這七年之中,更是潛心修煉,不斷摸索,不斷創新,」
「七年的磨礪,終於有所收穫,」
「如今在煉丹一途中雖說沒有什麼重大突破,卻也初窺門徑,」
「能練出一些可以服用的丹藥。」
「服用了這些丹藥之後,我的修為自然也跟著提升了一些。」
聽了這話,我們倒也並不奇怪。
畢竟我們都知道,多年之後,咸吉平會修煉成為渡劫期的大修士。
如果沒有丹藥的支持,他是無法修煉到這個地步的。
所以如今他小有成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這時小玖忽然問道:
「對了,吉平老兄,你的媳婦柳氏最近如何?」
結果這話一出口,咸吉平的表情頓時變了,
一雙眼睛變得犀利冷漠,怒火噴發,
很不客氣的問道:
「好端端的,你沒事提那個蕩婦幹什麼?」
「真是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