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咸吉平和柳家姑娘爭吵的時候,
我與小玖、紅紅,我們三個躲在床板下,偷聽到了一切。
沒想到咸吉平年紀輕輕,居然是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柳家姑娘新婚燕爾,就遇到了這樣一檔子事,
也難怪她心態爆炸,當場破防,
這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眼看著咸吉平被新娘子辱罵一番,仿佛是個恥辱,
他也是有脾氣的,當場反駁道:
「娘子,你不要這般說我!」
「我本是龍精虎猛,血氣方剛的漢子一個。」
「只是因為這些時日修鍊金丹服用,因為經驗淺薄,」
「一不小心,錯練了丹藥,」
「服用之後,傷到了根源,」
「這才成了中看不中用的銀樣鑞槍頭!」
「你如今是我的妻子,應該懂得體諒丈夫的難處!」
「不該這般羞辱於我!」
柳家姑娘卻是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道:
「哼,我還應該體諒你的難處?」
「今夜本是我大婚之喜,」
「正是應該體會閨房之樂的好日子。」
「可這般的日子,卻被你給毀了!」
「你有什麼臉面讓我體諒你?」
「你這中看不中用的傢伙,給我滾!」
「不要和我躺在同一張床上,我看見你只覺得噁心!」
說完這柳姑娘倒也是潑辣,抬起一雙腳,直接將咸吉平從床上踹了下來。
咸吉平見狀也是又羞又怒,當即沉著臉道:
「沒想到我以為這是一段金玉良緣,」
「到頭來卻娶了一個不講道理的潑婦!」
「怪不得你長得還算有些姿色,竟然這麼多年都沒嫁出去!」
「唉!」
「我也懶得與你共處一室!」
「今晚我便去書房睡了!」
「真是晦氣!晦氣!」
說完,咸吉平穿上衣服,轉身離開了洞房,
臨走的時候,憤憤不平的把房門給甩上,發出哐啷的一聲巨響。
等到咸吉平離開臥室之後,
柳家姑娘又躺在床榻上罵罵咧咧了半天,最後才終於昏昏沉沉的睡著。
聽著床榻上傳來的陣陣呼嚕聲,我和小玖、紅紅這才鬆了口氣。
我小聲說道:
「這兩口子第一天洞房花燭就鬧得這麼不愉快,難怪這件事情會成為咸吉平的心魔。」
小玖卻皺眉道:
「不過這麼區區一件小事,就能成為咸吉平的心魔嗎?」
「這未免有些太誇張了。」
「不過就是第一晚表現不佳,咸吉平不也說了,都是吃丹藥吃的,」
「他如今還年輕,往後調養調養,大概還是能調養回來的吧?」
紅紅也跟著說道:
「是啊,姐夫,倆人就是吵個架,這也能成為心魔?」
「而且後來還影響了咸吉平渡劫飛升,這有點扯淡吧?」
「對了,姐夫,啥叫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啊!」
「這倆人為啥吵成這樣,我咋聽不懂呢?」
我拍了拍紅紅的小腦袋瓜一巴掌,說道:
「傻丫頭,你現在不需要聽懂。」
「你只要知道這夫妻兩個從洞房花燭開始就產生了嫌隙就行。」
「不過你們說的沒錯,咸吉平的心魔,未必是在這一刻產生的。」
「要找出心魔,還得再費些功夫才行。」
結果這話還沒說完,剛一張嘴,忽然一張臉從床上探了下來,
倒掛在床板上,對著我們冷冰冰的質問道:
「你們要找誰?」
「是不是在找我?!」
只見那是一張慘白慘白的女人臉,該說不說,這女人長得雖然還不錯,但一雙眼睛卻布滿血絲,像是好幾天沒睡覺一樣。
嘴唇也是蒼白蒼白,沒有一點血色。
嘴裡長滿了獠牙,額頭上布滿了青筋!
尤其是她現在倒掛在床上,滿頭的長髮一根一根的垂下來,就仿佛是原始森林裡千年的古藤,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臥槽!」
「鬼啊!」
我、紅紅和小玖,
我們三個幾乎是異口同聲的慘叫道,
同時連忙縮到了床腳里,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但很快我就反應過來,
這女的應該就是咸吉平的媳婦——
柳家姑娘。
想清楚這一點,我顫抖著問道:
「你你你……」
「你是柳家姑娘?」
「咸吉平的媳婦?」
這時候那女人倒掛著呵呵一笑,嘴角往上一咧,
露出一條鮮紅鮮紅的舌頭,簡直和蛇的信子一樣,又細又長!
末端居然還分叉!
她冷冰冰的說道:
「你說對了,但是又沒有完全說對。」
「我的確是咸吉平的媳婦,但我又不完全是他的媳婦。」
「你們不是在找咸吉平的心魔嗎?」
「呵呵,我告訴你們,我就是他的心魔!」
「咸吉平的心魔,就是我!」
我心說這心魔大姐還挺實在的,居然自己就跳出來了。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我們再費事了。
我當即說道:
「心魔,那個啥。」
「你看啊,咸吉平眼看著已經來到大羅天了,渡劫之後就是大羅金仙。」
「你和他之間到底有啥不可調和的矛盾,」
「冤家宜解不宜結,要不然我給你們說和說和,你們言歸於好算了。」
「咸吉平若是成仙了,你不也能跟著沾光不是?」
結果這心魔大姐聽了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倒掛著的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怒吼道:
「和他言歸於好,做夢!」
「咸吉平這十惡不赦的王八蛋,還想渡劫飛升?」
「我呸!」
「便是天底下所有人都渡劫飛升了,成了這大羅金仙,」
「咸吉平這狗東西也休想飛升!」
聽了這話,我內心不由得納悶,
咸吉平到底怎麼得罪這心魔了,居然會讓她這麼憤怒!
還有,
這心魔長得和咸吉平的老婆一模一樣,
她到底是不是咸吉平的老婆?
如果是他老婆的話,這倆人到底是怎麼反目成仇?
難道就是因為這洞房花燭沒能如願,
咸吉平表現不佳,就讓柳家小娘子,成了心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