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枯葉禪師的分析,我們心中大概有了數。
既然這兩個少女沒有得罪過佛門中人,
甚至她們都沒有見過和尚,
那麼她們腳踝上的佛祖懲戒烙印,只怕就不是因為她們的行為而來。
而既然她們的族人也有同樣的烙印,這也就意味著,
她們的烙印很有可能是從她們族人的身上繼承而來。
胡三娘皺了皺眉,為難的說:
「這麼推下去的話,這可是一筆糊塗帳了。」
「這兩個少女的族人,沒有幾百,也有幾十吧?」
「而且從她們兩人往上倒推,也不知道是她們第幾代的先祖觸犯了佛門。」
「這筆帳怎麼能算在她們頭上呢?」
「你們的佛祖未免也太小心眼了吧?」
枯葉禪師聞言卻是重重搖頭,雙手合十,口宣佛號:
「阿彌陀佛。」
「三娘,休要胡言亂語。」
「佛祖辦事向來極有分寸。」
「絕不會因為泄私憤而做出出格的事情。」
「既然這兩位女施主腳踝上的懲戒烙印繼承了下來,這就說明他們的祖輩,做過極為嚴重的罪孽,」
「而這一罪孽,足以讓這兩位女施主,也背上這痛苦的烙印。」
聽完這話,瑞貝卡和安娜的表情變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安娜著急的說:
「大師,這可怎麼辦啊?」
「我們腳踝上的烙印,難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嘛?」
瑞貝卡也著急的說:
「是啊,大和尚。」
「難道我們就要一輩子被這烙印糾纏了嘛?」
枯葉禪師搖搖頭,說道:
「想要破解這佛祖懲戒烙印,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可問題的關鍵在於,老衲得弄清楚你們……或者說你們的先祖,」
「當初到底是如何得罪了佛門。」
「只需要消除掉你們先祖當年的罪孽,那麼便可破除掉這懲戒烙印。」
「而且還不光是破除掉你們兩位施主身上的烙印,」
「就連兩位施主族人身上的烙印,也可以一併破除。」
聽了這話,安娜和瑞貝卡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
兩個人都是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瑞貝卡激動的說道:
「大和尚,你說的是真的嗎?」
「不光我們能脫離這該死的烙印,我們的族人也能得救?」
安娜更是興奮的說:
「其實不光是我,我的族人也被這烙印困擾的非常難受。」
「尤其我們血族是不死不滅的,我們的壽命是無限的。」
「這也就意味著,我們永生永世都要被這可怕的烙印折磨。」
「如果能夠除掉這烙印,這對我的族人來說,實在是巨大的好消息啊!」
聽完她們的請求,胡三娘看向枯葉禪師,
語氣懇求的說道:
「老和尚,我看這兩個小姑娘還算不錯,為人實在,秉性純良。」
「不然你就出面調查一下,看看這兩個小姑娘的家族到底怎麼得罪了你們的佛祖。」
「幫她們化解佛祖懲戒烙印好了。」
枯葉禪師聞言卻是一口老血吐出來,無語的說:
「三娘休要胡鬧!」
「你可知道,這兩位女施主的家鄉在何處?」
「老衲若是接了此事,那可得背井離鄉,去國外幫著這兩位女施主調查緣由!」
胡三娘聳聳肩,毫不介意的說道:
「去國外就去國外唄,能有多遠?」
枯葉禪師沉聲說道:
「比十萬八千里還遠!」
「當初西天取經,也不過去天竺而已。」
「如今這兩位女施主的國度,比去天竺還要遠上三倍有餘!」
胡三娘笑了笑,灑脫的說:
「當初去西天取經,又沒有飛機。」
「現在坐著飛機,最多一天一夜也就到了。」
「去吧去吧,大不了我來給你出機票錢!」
許夢鴿也趕緊說道:
「還望大師以慈悲為懷,救救我這兩個外國的閨蜜。」
枯葉大師被趕鴨子上架,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許夢鴿趁熱打鐵,又說道:
「大師,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
「大師難道不想解除你們佛門與這兩位異教徒之間的仇恨嗎?」
這話一出口,果然強勁有力。
枯葉禪師的表情變了又變,嘴唇微微一顫,顯然是心動了。
不過這老禿驢倒是雞賊,
關鍵時刻沒有松嘴,
而是看向了我們,說道:
「想讓老衲出面解決這件事,不是不行。」
「可老衲得讓這幾位施主陪著,這才可以前去一趟。」
這話說完,他指了指老楊瞎子,小玖,紅紅和我,
最後還沒忘了指一指他的老情人,胡三娘。
三娘倒是也有趣,朝著他翻了個白眼,
說道:
「哼,死禿驢,你想得倒美!」
「想讓三娘陪你去!」
「你怕不是想藉此機會,和三娘我舊情復燃呀?」
枯葉禪師連忙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
一個勁的否認道:
「三娘休要胡言亂語!」
「只是這異國他鄉,兇險萬般!」
「身邊不跟著幾位本國的高手,老衲心裡也沒譜啊。」
胡三娘冷哼一聲,說道:
「那好吧。」
「三娘我賣你給面子。」
「你若是肯出面平事,那三娘就陪你去一趟。」
聽了這話,枯葉禪師那張枯葉一般的老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
笑呵呵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老衲也應下了這件事。」
「阿彌陀佛。」
「小施主說的沒錯,冤家宜解不宜結。」
「不管是哪一代的恩怨,咱們都該在這一代了結了。」
說完轉身朝著普濟寺指了指,說:
「諸位稍等,老衲這便回寺中收拾行李。」
「即刻啟程出國!」
而看著老和尚遠去的背影,
小玖忽然低聲對三娘問道:
「娘,有個問題,我得問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