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我頭一次和瞎子爺爺見面,就親眼目睹了他輕鬆斬殺柳家的柳三爺。
雖說柳三爺修為深厚,得道多年,但是在瞎子爺爺的面前,依然毫無還手之力。
這柳家,就是蛇家。
因此,瞎子爺爺毫無疑問是蛇類的克星。
如今這許奶奶以薩滿之術操縱蛇類圍攻我們,
老楊瞎子英雄再度有了用武之地。
只見他瀟灑的站在紅紅的背上,一口悶了半個葫蘆的雄黃酒,隨後朝著滿地的蛇上噗的一口,噴了個乾乾淨淨,
再隨手捏個劍訣,召喚出烈火出來,
點燃口中的雄黃酒。
呼的一下,整個院子裡的蛇類,
身上沾染了雄黃酒,立馬熊熊燃燒起來。
大火燒得到處都是,熊熊的烈火燒得他們嗷嗷慘叫。
而這些蛇慘叫的聲音,全都是許奶奶的聲音。
「好疼!好燙!」
「燒死我了,燒死我了!」
「狐君,你快住手!」
「你要眼睜睜的看著我被燒死嗎!」
「狐君,你小時候,可是我看著長大的啊……」
「你快停手!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
望著滿院子裡一個接一個被燒起來的蛇,我沉聲說道:
「許奶奶,該收手的不是我,而是你!」
「我們之間根本沒有仇恨!」
「你兒子的死,是他咎由自取,是他自取其辱!」
「你為什麼要把你兒子的死,算在我們家的頭上?」
「許奶奶,看在你年事已高,如果你現在願意收手的話,我可以既往不咎!」
然而面對我的同情,許奶奶似乎卻是執迷不悟。
「呵呵……」
「反正老太婆我只剩下一口氣了!」
「不能給我兒子報仇,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林家人,給我兒子償命來!」
這話說完,我看到火海之中,一條渾身燃燒著的紅色毒蛇,仿佛一支離弦的利箭,朝著我父親的方向飛來。
這紅色毒蛇三角腦袋,腦袋上還長著一個肉冠子,
一看就是毒到了極點!
根本沒有靠近我爸,這條蛇在距離我爸還有三四步的時候,就張開嘴巴,從毒牙里朝著他噴射毒液!
如果這毒液命中我爸的臉的話,那麼他只怕是凶多吉少!
關鍵時刻,我連忙蹂身而上,打開分金羅盤,呈現出盾牌形態,牢牢擋住對方的攻擊!
這口毒液就這麼噴到了盾牌上,沒有傷到我爸分毫!
緊接著我反手抓住這條毒蛇,
掌心中雷光滾動,沉聲說道:
「許奶奶,你這該死的老太婆!」
「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我家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你卻要恩將仇報!」
「這不就是農夫與蛇的故事嗎?」
這話說完,我掌心雷已經運作。
只聽轟的一聲,又將手中的這條蛇轟的外焦里嫩。
許奶奶寄生在這些蛇類的身體當中,承受了一次又一次的痛苦,
先是被我掌心雷轟擊,又被鬼戲班、陰兵攻擊,再遭受到老楊瞎子的雄黃酒和火焰的雙重折磨,
此時此刻,她已經意識渙散了。
「啊……啊……」
嘴裡含含混混的說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聲音,也不知道還要不要給兒子報仇。
小玖走過來看著我手裡那條已經捶死不活的紅色毒蛇的屍體,說道:
「這下我倒要看看,這老太太還要不要報仇!」
「總想著冤枉好人,這就是她的代價!」
正說著,我家院子裡不遠處的樹梢上,忽然有一隻詭異的大鳥撲稜稜沖天而起,朝著養老院的方向飛去。
我眯著眼睛一看,只見這大鳥好像是一隻貓頭鷹,
腦袋圓圓的,身體也相當胖乎。
貓頭鷹與黑貓、烏鴉一樣,都是通靈的野獸,
而且這貓頭鷹顯然是一直在暗中觀察,現在撤退的又是往養老院的方向退去的。
因此一看到它,我立即就猜到這貓頭鷹很不簡單。
此時此刻,小玖也注意到了這隻貓頭鷹,
她低聲問我:
「狐君,這貓頭鷹什麼來歷?」
我說:
「只怕這貓頭鷹應該與那個老太太有關。」
小玖問道:
「是少數民族的那個薩滿老太太嗎?」
我點頭道:
「就是她,不會再有其他人!」
正說著,院子裡的瞎子爺爺已經帶著紅紅,摧枯拉朽一般將許奶奶控制的那些蛇類都給幹掉,
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
他這才縱身從紅紅的後背上跳下來,笑吟吟的朝著我們走來,
手裡拿著酒葫蘆,樂呵呵的說道:
「輕鬆解決!」
「這下院子裡沒有蛇再作祟了。」
我爸我媽都是千恩萬謝,一個勁的拉著老楊瞎子的手,
感激涕零的說:
「謝謝楊叔!」
「多謝楊叔了!」
老楊瞎子哈哈一笑,灑脫道:
「用不著客氣,不過就是舉手之勞!」
「我老楊瞎子,對付長蟲專門有一手的。」
不過雖說整個院子裡的長蟲都給消滅了,我卻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結束。
我說:
「瞎子爺爺,爸媽,玖妹,」
「我總覺得,許奶奶執意報仇這件事情,背後還有蹊蹺。」
我爸挑眉問道:
「這背後有啥蹊蹺?」
「你不妨說來聽聽。」
我說:
「你們想啊,這薩滿老巫婆,為啥非要把這薩滿巫術,傳給許奶奶呢?」
小玖說:
「可能因為許奶奶天賦異稟,這薩滿老巫婆起了愛才惜才的心思。」
「再加上這薩滿老巫婆自知時日無多,不想看到薩滿法術斷絕在自己身上,所以就要找個傳人。」
我搖搖頭,又說:
「可是為啥在傳了許奶奶巫術之後,她又一個勁的挑唆,讓許奶奶找咱們報仇呢?」
「我之前已經在她面前露過一手,她應該知道,許奶奶來找咱們報仇,這和送死沒有啥區別!」
這話一出口,小玖果然沉默了。
老楊瞎子則捏著下巴,說道:
「我怎麼感覺你的意思,好像是這薩滿老巫婆,故意讓許奶奶來送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