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寒暄了幾句,我們就直入正題了。
劉志國先問我們:
「幾位高人貴人事忙,想必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還請問幾位高人有什麼指示?」
「我若是能幫上忙的,那肯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老楊瞎子呵呵笑著說:
「村長真是客氣了。」
「這小詞一套一套的。」
「我們這次過來其實就是為了一件小事。」
劉志國歪著頭問:
「什么小事?」
「楊半仙兒儘管說!」
「甭管大事小事,咱都得給您辦到了!」
老楊瞎子朝著張心意懷裡的張小蘭指了指,說:
「我們是為了張小蘭,或者說,這一世的張玉蘭而來。」
「這孩子命格薄弱,一生坎坷。」
「你瞧瞧,這剛生下來還不到一年,就三番五次的險些喪命了。」
「都是我們幾個拼了命的保著她,這才給她保住了一條薄命。」
「可長此以往,也不是個辦法。」
「我們能護的了她一時,終究護不了她一世呀。」
劉志國一聽,嘖嘖稱奇道:
「哎呀,張玉蘭上一世,精通陰陽道術,」
「看她平生的為人,也幫了不少人,辦了不少事,」
「算得上是積德行善了。」
「這一世咋就這麼命苦呢?」
「按理說,她不應該遭報應的啊!」
老楊瞎子搖搖頭,說:
「村長這倒是問到點子上了。」
「你猜這張玉蘭,這一世為何如此命苦?」
劉志國苦笑道:
「楊半仙兒就別調侃我了。」
「我這點本事,怎麼可能猜到張玉蘭的命數?」
「還是請楊半仙兒給我解答吧。」
老楊瞎子也不賣關子,往大榆樹村,老劉家祖墳的方向指了指,說:
「這問題所在,就是在這祖墳之中。」
「張玉蘭下葬的墳墓,風水實在是太差了!」
「又是被大樹遮擋了陽氣,又是被樹根穿裂了棺身,」
「簡直是把能犯的忌諱全都給犯了。」
「你說這樣的風水格局,這一世的張玉蘭能落到好嗎?」
「那可不就是得命薄如紙,處處遇劫呢!」
劉志國一聽這話,才是恍然大悟,
拍著腦門道:
「唉!原來是因為這個!」
「怪只怪,我們老劉家的人都沒什麼人懂風水,」
「下葬也都是瞎下的。」
「給張玉蘭的墳墓選址,是我們老族長親自選的。」
「他老人家活了八十多歲,仗著自己見多識廣,就自以為精通風水了。」
「說什麼背靠大樹好乘涼,墳地挨著大樹,那就是風水寶地,」
「這才自作主張,把張玉蘭的墳墓給選在了那棵大樹下頭。」
「沒想到,居然是好心辦了壞事!」
我們一聽,心說果然如此。
雖說大樹底下好乘涼,但是這墓地安置在大樹的陰面還是陽面,這都是有講究的。
劉家的老族長估計是半瓶子醋,
懂點風水學的知識,但是懂得又不多,
卻又喜歡賣弄,
這麼一來二去,就把張玉蘭給坑了。
不過畢竟人家是一番好心,而且老族長又八十多歲的高壽了。
我們總不會和一個八十多歲的老人計較。
老楊瞎子淡淡一笑,說:
「沒事,雖說張玉蘭被坑了一段時間,但現在咱們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只要及時改正,張玉蘭這一世的命格就能改變。」
隨後直接一拍大腿,發話道:
「那什麼。」
「給張玉蘭遷墳吧。」
「只要把墳遷走,這事兒就好辦。」
原本我們都覺得,為了讓張小蘭這一世能活的安穩,
遷墳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而且也不會影響別人。
劉志國應該會立即同意的。
可是萬萬沒想到,一聽說遷墳,
劉志國的眉頭立馬皺了起來,
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型。
只聽他搖頭說道:
「楊半仙兒,不妥!不妥啊!」
「您看,我雖然不懂得風水知識,但是咱們東北流傳著一句老話——」
「說:死者為大,入土為安。莫要遷墳,十遷九敗!」
「這話說的再明白不過,墳不能隨便遷,十次遷墳,九次會落得一個家敗人亡的下場啊!」
見到劉志國這麼反對,我們都是大感意外。
之前他還客客氣氣,說什麼事都要給我們辦妥了。
咋這麼一眨眼的功夫,他的態度就變了呢?
我隱約覺得,這事情有點不對勁。
這時候老楊瞎子說道:
「你有所不知,咱們東北的確是有這句話,但這句話是警告那些不懂風水的人,不要隨便遷墳!」
「就像你們劉家的老族長,自己不懂風水,卻還要擅自給張玉蘭選址下葬,」
「你瞅瞅,這不就把張玉蘭給坑了嗎?」
「但我們不一樣,我們是懂風水的。」
「我們是行家啊!」
「我們動手遷墳,那保證不會影響劉家的運勢,而且還能改變張玉蘭這一世的命格,不損人,還能利己,這何樂而不為呢?」
張心意也跟著說:
「是啊,村長,我大姑既然嫁到了你們大榆樹村,那就是你們大榆樹的人,是你們劉家人。」
「你們可不能坑了我大姑啊!」
「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因為下葬選址失敗,導致我大姑這一世命薄如紙吧?」
「你忍心嗎?」
劉志國面對我們的質問,嘴上支支吾吾,臉上冷汗都要流下來了。
他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無奈的說:
「這個,我明白,那個,可是……」
我見他語氣遲疑,不由得問道:
「村長,你這個那個,那個這個的,到底有什麼苦衷。」
「大家都不是外人,都是老交情了。」
「你有啥事,儘管說出來!」
「別藏著掖著的!」
劉志國看了我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
淡淡的說:
「唉,小道爺,真不是我不樂意幫你們。」
「只是這老劉家的祖墳,不是我說遷就能遷的。」
「這其中,還有個麻煩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