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伏誅,祭奠被破,人頭閉嘴。
崔家莊的大詭異、大荒唐,終於徹底落下帷幕,而終結這一切的,是我神通廣大的師爺——李三狗。
只不過隨著之前的疑團消散,新的疑團又浮出水面。
這疑團就是李三狗與當年黑龍被斬,白山水災之間的聯繫。
等到我們從崔家莊的地下溶洞走出來之後,我忍不住上前一步,朝著李三狗拱了拱手,說道:
「師爺,徒孫有個問題想問您老人家。」
李三狗回頭看我一眼,沒等我提問,便直截了當的說:
「是關於當年斬殺那條孽龍的事情吧?」
我點了點頭,說道:
「師爺果然料事如神。」
「既然師爺知道當年斬殺那條黑龍的真相,甚至師爺本身就參與過斬殺那條黑龍,為什麼當初在千山教的時候,師爺沒有直接告訴我呢?」
李三狗聽到我的詢問,背負雙手,緩緩踱步,隨後才慢條斯理的說道:
「孩子,你心太急了。」
「我當初就告訴過你,如果我直接告訴你事情的真相,那麼反倒是害了你,因為這條孽龍背後牽扯的勢力盤根錯節,本身的修為也通天。」
「但若是讓你一點一點去調查此事,那麼就能促使你儘快進步。」
「如今你再問我當年的事情,我還是同樣那句話。」
「我仍然不會直接告訴你當年的真相,而是要讓你一步一個腳印,自己去調查。」
「儘管你們已經查到了那條黑龍,但當年的真相,只浮現出了冰山一角,多的是你們不知道的事情。」
「孩子,繼續查下去吧,真相不會讓你失望。記住,最重要的是調查的過程,而不是那個結果。」
這話說完,師爺朝著遠處的三條狗招了招手,大聲喊道:
「崽子們,都回來!」
汪汪汪……
遠處一陣犬吠聲此起彼伏,三條龐大的神犬大步流星跑了回來,在靠近李三狗的時候又變成了本來的大小,乖乖被師爺用三條狗鏈牽在手中。
李三狗粗糙的老手裡牽著三條狗繩,回頭對老楊瞎子說道:
「老瞎子,平時記得多督促督促這小子學習那兩本玄門秘籍!好好學學本事!」
「別遇到啥事就把你師父搖來!」
「你師父一把老骨頭了,折騰來折騰去的,到時候再折騰散架了!」
老楊瞎子連忙乖乖點頭道:
「明白!明白!」
說完恭恭敬敬的朝著李三狗鞠了一躬:
「恭送師父!」
我也謙卑行禮道:
「恭送師爺。」
話音未落,李三狗已經牽著三條神犬飄然遠去。
玖妹不由得小聲感慨:
「李三狗真是個高人。」
「來無影去無蹤,而且一來就三下五除二,把事情都給解決了。」
我也佩服的說:
「師爺就是師爺,別的不說,就說毀掉崔家莊祭典的魄力,那就是別人沒有的。」
「毀掉祭典,上百個無辜慘死的崔家莊百姓,就得徹底死掉……」
「換做是我,我就沒有魄力這麼幹。」
聽了這話,玖妹輕輕點頭。
老楊瞎子也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所以你還得練啊,孩子,你還得多多磨鍊。」
一邊說,我們一邊往崔家莊外走去。
這時候天已經徹底亮了,之前的濃霧也完全散開。
走過崔雪娟家門口的時候,我聽見裡面有幾個人在哭。
我這才意識到,這祭典既然被毀掉了,那麼崔雪娟和她奶奶,這下就算是徹底死了。
她們家倖存下來的只有她爹和她娘,不過這樣一來,崔家準備的白事也剛好能派上用場了。
雖說我們和崔雪娟還是有交情的,但實在是瞧不上她的父母。
因此我們並沒有進去,而是匆匆從她家的門口經過。
走到村口的時候,只見遠處的菜地里有一頭毛驢,正瞧著我們,啊昂啊昂的叫。
我認出來那就是馱我們一路過來的驢哥。
可惜的是,隨著這祭典被破壞,驢哥也不會說話了,又變回了一頭普通的毛驢。
但是雖然它不會說話了,看得出來它還是挺開心的。
站在地里朝著我們叫了兩嗓子,就開始低著頭啃旁邊的蘿蔔纓子。
我們都朝著驢哥揮了揮手,異口同聲的喊了一句:
「驢哥,再見!」
喊完之後就一起離開了這詭異兇險的崔家莊。
回家之後,老楊瞎子開始遵從師爺的囑咐,督促我繼續修煉《太上玄典》上的功夫。
這《太上玄典》練到下一章,傳授的功法叫作真陽涎。
這真陽涎乃是練炁之人,咬破舌尖之後,以舌尖上的一滴精血混入涎水,再噴吐出去。
只要此人身上的罡炁足夠充沛,那麼這一口真陽涎便威力無窮,濺射傷害,能輕鬆破除邪魅,斬妖除魔。
更重要的一點是,這真陽涎能破除一些邪祟的陣法和機關。
就好比這一次常家在崔家莊布下的邪惡祭典,便可以用真陽涎來破除。
因為在崔家莊差點吃了虧,再加上我師爺的督促,所以我修煉的越來越快,廢寢忘食的練,基本上三天之後就掌握了真陽涎的精髓。
老楊瞎子和玖妹都說我這功力進步的速度,簡直就是一日千里,就像是坐上了火箭似的。
不過潛心修煉的日子沒過多久,就被一夥兒來訪的客人給打攪了。
這夥人其實是奔著老楊瞎子來的,應該是在家裡遇上了一些邪祟的事情,所以來找老楊瞎子,希望楊半仙兒來給他們平事。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我和玖妹、紅紅基本上也算是老楊瞎子的幫手了。
所以在接待客戶的時候,老楊瞎子也沒有避諱,而是讓我們也一起在場。
這次來的是一家三口,一對五十多歲的老夫妻,帶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
只是奇怪的是,明明是大夏天的,三十多度的高溫,兩個老夫妻都穿的是短袖、涼鞋,這年輕女人卻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身上穿著長袖長褲,腳上踩著的也是全包裹的布鞋,臉上戴著口罩和墨鏡,頭上包著頭巾。
瞅她這模樣,簡直像是得了某種見不得光、受不得風的病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