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霞一家老小的慘劇,讓我們都是同情不已。
而且這件事情細思極恐!
雖說現在崔家莊詭異至極,到處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殭屍。
可是到底是什麼邪祟,居然會這麼殘忍,把崔玉霞全家的腦袋都給砍了下來呢?
這尼瑪也太不做人了吧?
不過我們沒有討論這件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他們一家的腦袋。
反正在崔家莊這個地界,人頭分離之後還是能說話,就像我褲腰帶上那個黃皮子腦袋一樣。
所以只要找到了崔玉霞老爹老娘的腦袋,一切謎題就會迎刃而解。
我們幾個分頭行動,沿著崔玉霞家的院子尋找失蹤的腦袋。
但是因為眼前的迷霧太大,甚至連屋子裡都是霧氣,所以找起腦袋來非常的困難。
簡直就像是大海撈針。
不過這些人頭應該能聽得見,能說得出話。
所以我們也不是悶頭找,而是一邊找,一邊喊著他們。
「崔玉霞老爹?」
「崔玉霞老媽?」
「崔玉霞她哥!」
「崔玉霞她嫂子?」
「你們擱哪呢?」
可即便是這樣,在屋裡屋外,院裡院外找了一圈,卻還是一無所獲。
這些人的腦袋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似的。
我越找越鬱悶,心裡的疑惑也越來越多。
這時候是褲腰帶上別著的崔武又跟我嘮嗑起來:
「我早就告訴你,這三個娘們有古怪!」
「你看,我沒騙你吧?」
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有啥古怪?我沒覺得有古怪!」
「人家崔玉霞全家都被砍頭了,你咋還覺得她有古怪呢?」
崔武冷哼一聲,說:
「小子,你還是太嫩了。」
「你仔細想想,為啥這一家人都被砍頭了呢?砍了頭之後,腦袋為啥都消失不見了呢?」
「一般來說,腦袋被砍掉了,掉在地上,自己也不會滾,能跑到哪去?」
「可是這一家子的人頭都不見了,這顯然是被人給帶走了。」
「為啥有人要砍掉他們的腦袋,並且帶走呢?」
「就是為了隱藏他們的身份,讓他們口不能說,眼不能看。」
「你再想想,誰會隱藏這一家人的身份?」
「嘿嘿,想明白沒有?就是崔玉霞和她這兩個閨女!」
「因為她們根本就不是崔家莊的人,卻要偽造出自己崔家莊人氏的身份,就只能砍掉這一家人的腦袋,偽裝他們是一家的。」
聽完了崔武這一番分析,我居然有那麼一點被他給說動了。
但很快我就搖了搖頭,說:
「你也沒有證據,這都是你的陰謀論!」
「反正崔家莊這地方古怪的很,什麼詭異的事情都有,我也見怪不怪。」
「這一家搞不好是撞上了別的邪祟,這才被邪祟給砍了頭。」
崔武撇撇嘴,對我說:
「你就執迷不悟吧!」
「早晚在這家人身上吃虧!」
正說著,前面的迷霧中忽然身影一晃,好像有個人走來。
跟著幾步遠,我也看不清他的面貌,低聲問道:
「瞎子爺爺?玖妹?紅紅?」
「是你們嗎?」
那身影沒有回答我,只是徑直朝著我這邊走來。
等到靠得近了,我才看的清楚。
只見這身影沒有腦袋,奇奇怪怪,赫然是崔玉霞的家人之一。
從她的身材和衣服來看,應該是崔玉霞的侄女,叫做「二鳳」的那個孩子。
我下意識喊了一聲:
「二鳳?」
但喊出去之後我才意識到,她沒有腦袋,沒有耳朵,就算我喊她她也聽不見。
這時崔武又開了口,冷笑一聲道:
「呵呵,什麼二鳳。」
「我們崔家莊根本就沒有啥叫二鳳的姑娘。」
「倒是崔國良有個孫女,名字叫做崔雅靜。」
我剛要和崔武爭辯兩句,忽然這個無頭屍體朝著我快步走過來,先伸出手抱著我的肩膀,又很沒禮貌的在我臉上摸了摸。
我下意識想要躲,可是卻很快反應過來,這人現在沒有腦袋,無法辨認我的身份,只能通過一雙手來摸我的臉,這樣辨認我的身份。
所以我就把臉伸出去,讓她摸個夠。
摸了一會兒之後,那屍體忽然激動的顫抖起來。
緊接著她緊緊抓著我的胳膊晃了晃,似乎想向我傳達什麼信息。
可她現在沒有腦袋也沒有嘴,有話也說不出來。
我無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給她一些鼓勵。
但這時她忽然有了辦法,居然伸出手來,蘸著自己脖子上的鮮血,然後在地上蹲了下來。
在自家的水泥地上一筆一划的用鮮血寫了起來。
「救救……」
「我們……」
我看的一陣心驚,低聲道:
「救救我們……」
「咋救?幫你們找到腦袋嗎?」
話音未落,只見那屍體再度寫到:
「她們是……」
我看的一愣:
「她們是?」
「他們指的是誰?崔玉霞和她那兩個閨女嗎?」
「她們是什麼?」
「她們是來幹啥的?」
「還是她們是什麼人?」
結果就在這屍體寫到「是」這個字的時候,濃霧的後面猛地傳來了一個陰沉的聲音。
「你們擱這干哈呢?」
「找著腦袋了嗎?」
我猛地抬頭看去,卻看到一張冰冷的面孔從迷霧之中浮現出來。
來的人正是崔玉霞!
而那個屍體似乎感知到了崔玉霞的靠近,身體猛地一抖,下意識的用手一抹,把地上的血字抹了個乾乾淨淨,只剩下一灘骯髒的血污!
崔玉霞走過來之後,低頭一看,問道:
「侄女?我侄女在這干哈呢?」
我裝傻充愣的說:
「我也不道啊,我來的時候她就在這摸來摸去了,可能是找腦袋的吧。」
崔玉霞噢了一聲,忽然伸出手來,抓住二鳳的胳膊,說:
「走,二鳳!跟大姑回屋去!」
「找腦袋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大姑給你們找!」
然而我卻看到,崔玉霞攥著二鳳的胳膊,五根手指狠狠用力,幾乎要把指甲掐進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