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知道崔雪娟已經死了,但我們還是趕緊從屋子裡趕出去,來到關押著崔雪娟的西廂房。
到了西廂房,只見原本吊在房樑上的崔雪娟已經被放了下來,平鋪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張白色的床單,把她的臉孔也給蓋住了。
從身體的輪廓依稀能夠辨認出,這個死者就是崔雪娟。
我看向周圍,只見孟東來、孟東來媳婦,還有孟家的一些親戚鄰居都在旁邊抹眼淚。
尤其是孟東來和他媳婦,這兩個人是哭的最凶的。
兩個人一邊哭一邊嚎:
「雪娟啊,你怎麼想不開就上吊了呢?」
「就是說啊,雪娟!你走了讓我們老兩口可怎麼辦!」
看到他們這幅悲痛的樣子,我心裡只是覺得又是可怕、又是噁心!
真是人心叵測!
殺害崔雪娟的元兇根本就是孟東來,孟東來的媳婦也一定是幫凶和知情者。
可他們兩個現在卻表演的好像完全不知情一樣,這演技簡直就是影帝級別!
要不是昨天晚上見過崔雪娟的冤魂,只怕我們還真的會被他們矇騙過去。
不過他們精湛的演技還是騙過了不少人,很多鄰居都過來安慰他們。
「人死不能復生,節哀。」
「節哀順變吧。」
「雪娟沒了孩子,人也瘋了,這樣也算是一了百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節哀,節哀……」
我看在眼中,冷哼一聲道:
「好一個孟東來,這簡直是演員的誕生啊。」
「電視上那些影帝都沒有他能演,真是厲害厲害。」
不過沒等我多說,老楊瞎子先攔著我,小聲說:
「噓,狐君,不要打草驚蛇。」
「咱們現在根本還摸不清楚孟家的局勢,更不知道孟東來這老狐狸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藥,還是稍安勿躁,先假裝不知情為妙。」
我點點頭,輕聲說:
「瞎子爺爺放心,我有分寸。」
說完也主動走到孟東來的面前,說道:
「孟老爺子,節哀順變,崔家大姐真是個苦命人,唉,這麼去了也算是結束痛苦了。」
孟東來抹了把眼淚,兩眼通紅的說:
「謝謝你,林半仙兒。」
我擺擺手,說:「甭客氣。」
之後又問道:
「對了,崔家大姐走了,要不要通知您家兒子?到時候操辦白事,還得讓您家兒子主持吧?」
我尋思自己的媳婦都死了,這孟大山總不能繼續躲在幕後吧?
於情於理,他也該出來露個面。
可萬萬沒想到,這孟東來居然還真打算繼續藏著孟大山,只見他搖頭說道:
「唉,我那兒子也是個苦命人,雖然還沒瘋,也已經離瘋不遠了。」
「好好的孩子變成黑毛大刺蝟,已經讓他快崩潰了,我擔心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媳婦也沒了,他一下就得瘋……」
「唉,所以我和我老伴商量一下,就想暫時瞞著他,不讓他知道這件事。」
我聽完有點震驚的說:
「啥?他媳婦死了,你不通知他?那你們打算自己把崔家大姐下葬嗎?」
孟東來無奈的搖搖頭,說:
「這也是為了保護大山……」
我還想再說,老楊瞎子估計是怕打草驚蛇,拉著我搖搖頭,說:
「行了,狐君,人家的事你就別摻和了。」
「孟先生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孟東來感激的朝著老楊瞎子說:
「楊半仙兒說的對,感謝楊半仙兒體諒啊。」
之後又朝著我們拱了拱手,說:
「真對不住,這兩天我們估摸著要忙活兒媳婦的白事,肯定顧不上照顧幾位高人了。」
「要是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多多擔待啊!多多擔待!」
我們擺擺手,說:
「沒事,用不著這麼客氣。」
隨後就先退回了自己的屋子裡。
回屋之後,我們關上了門,又開始商量起來。
小玖一臉憤慨的說:
「這孟東來真夠能裝的,明明是自己弄死了自己的兒媳婦,還假裝兒媳婦是上吊尋死,居然把鄰居都給騙了。」
我冷笑一聲,說:
「只能說他是條老狐狸,而且他媳婦也不是省油的燈,演技一點也不比孟東來差。」
老楊瞎子則說道:
「我現在最好奇的就是,孟東來的兒子孟大山現在在哪,這小子從出事之後就人間蒸發了,現在媳婦死了都不出來露個面,他身上肯定有蹊蹺!」
我也覺得納悶,孟大山簡直就是個迷一樣的人物。
但是他實在是太神秘了,並不適合當這件事情的突破口,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去哪找他。
這件事情最容易的突破口,其實是半夜三更的那兩個乳母。
我說:
「老孟家的孩子飯量大,天天吃奶都吃不飽,老孟媳婦半夜三更總得請幾個乳母來給他餵夜奶。」
「昨天晚上崔雪娟打擾我,讓我沒能順藤摸瓜,找到這孩子,今天晚上我繼續出陰神,在院裡蹲守,跟著兩個乳母,指定能找到這孩子。」
「找到了老孟家的孩子,很多疑團就能迎刃而解。」
老楊瞎子、小玖他們聽完都很贊成,說:
「就這麼辦!」
於是我們就先按兵不動,等待夜晚的降臨。
這一天孟家上上下下都在忙碌兒媳婦的白事,所以時間過的飛快。
轉眼日落西山,到了晚上,孟東來招待我們吃完晚飯,我們就回屋休息了。
約摸著到了昨天差不多的時候,我便盤腿坐在炕上,靈魂出竅,用一招出陰神進入靈體形態,輕飄飄的從屋子裡穿窗戶飄出去,來到外面。
在院子裡徘徊了幾圈,果然聽到門口一陣腳步聲傳來。
老孟媳婦又帶著兩個胸前波瀾壯闊的中年婦女,從門外走了進來。
我暗暗一笑,心說:
「帶路的這不就來了嘛!這下我看你們還往哪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