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一開始見到陳三柏的時候,他整個人面容憔悴,臉上頂著一副巨大的黑眼圈,看上去就像好幾天沒睡覺的樣子。
沒想到他還真的是好幾天沒睡覺。
一聽到這個事情,我們幾個又是佩服,又是震驚。
不得不說,陳三柏這意志力還真是夠絕的,居然能十多天不睡覺。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一直扛著不睡覺,所以才沒有做那個在工地上搬磚的噩夢,最後也沒有累死。
這也讓他成為了那十七個被拍上血手印的人里,唯一的倖存者。
老楊瞎子讚許的說:
「陳經理,你的選擇是對的,你算是摸清楚了這血手印的規則。」
「只要你不睡覺,就不會做噩夢,只要不做噩夢,就不會被活生生累死。」
陳三柏苦笑一聲,眼睛裡的血絲已經和蜘蛛網似的了。
只聽他說道:
「可是我不做夢累死,我也快熬夜熬死了!一個好端端的大活人,咋可能一直不睡覺啊!再不破解我身上的血手印,我真是離死不遠了。」
這話說完,他蹭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朝著我們幾個深深的鞠了一躬,說:
「各位高人!各位大仙兒!我陳三柏這條小命兒就靠幾位再生父母來搭救了!」
「只要各位能幫我破除了這身上血手印的詛咒,讓我們這個環城高速公路的項目能進行下去,報酬各位儘管開口要!」
「只要項目部能給撥款,要多少我給多少!項目部撥款不夠的,我陳三柏自己貼錢,也肯定給到位了!」
看得出來,陳三柏的誠意絕對是有的。
畢竟這是性命攸關的大事,他自然是肯出錢。
否則命都沒了,還要錢有啥用?
好在我們幾個也不是鑽錢眼裡的人,老楊瞎子呵呵一笑,灑脫的擺擺手說:
「不急著談錢,咱們先把事情給擺平了再說。」
「到時候陳經理看著給,給多了不嫌多,給少了不嫌少。」
陳三柏一聽,喜出望外的說道:
「楊半仙兒高義!各位大仙兒高義!陳某人先謝謝了!」
老楊瞎子淡淡一笑,說:
「用不著客氣,我們也不是義務勞動,飯也吃了你的,錢也收了你的,自然得幫你辦事。」
「事不宜遲,你這也十多天都沒睡覺了,我們也抓緊時間。一會兒吃完飯,就帶我們去工地挖出血的地方看看吧。」
陳三柏連忙點頭道:
「沒問題,實在是辛苦各位,大晚上的還得跑一趟!辛苦辛苦……」
酒足飯飽,我們就從這海鮮大酒店出來,搭坐著陳三柏給我們安排的專車,一路往項目部工地上走去。
回去的時候,我和小玖、紅紅我們三個人一輛車。
在車上,我貼著小玖的耳朵和她說悄悄話。
我小聲問道:
「玖妹,你說這件事情和翠萍有沒有關係?畢竟這些累死的人夢見的那個場景,和翠萍描述的場景一模一樣。」
小玖挑眉問我:
「狐君,你啥意思?你覺得這件事情是翠萍在幕後作祟?」
我說:
「我倒不是懷疑翠萍,畢竟翠萍跟咱們聊天的時候,我覺得她這人挺實在的。」
「我就是覺得,別管是誰在幕後作祟,這人和翠萍指定有點聯繫。」
小玖聽完我的分析,捏著她白皙的下巴點點頭,說:
「那是肯定的,要不然這些被拍上血手印的人,咋會夢到和翠萍生前一樣的場景呢,不行明天白天找一趟翠萍,找她問問。」
之後小玖又說:
「不過這血手印索命,倒像是厲鬼的把戲,之前我就聽說有的陳年厲鬼會在人背後按上血手印,這就相當於做下標記,意思是你的命我要了,我想啥時候收走,就啥時候收走。」
這話說的我後背直冒寒氣。
我說:「這啥厲鬼這麼霸道?當初咱們遇到的李金龍、馬小鳳都沒有這本事!」
小玖呵呵一笑,說:
「李金龍、馬小鳳這些貨色,和這次遇到的厲鬼比都弱爆了。」
「這次的厲鬼可一口氣禍害了十七個人,除了陳三柏夠機靈,有毅力,硬扛著十多天不睡覺,其他人一個沒跑,全都被他給禍害死了。」
「你說這鬼得多厲害?」
我忍不住嘖嘖稱嘆:「的確厲害。」
坐在副駕駛上的小姨子一聽說有厲鬼,馬上興奮的說:
「有厲鬼讓我出馬啊,我專門對付厲鬼,我這至陰之體能和厲鬼交流,手裡還有拘魂幡這個法寶,啥厲鬼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小玖卻瞥了她一眼,嚴肅的說:
「臭孩子,別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這世上的厲鬼千千萬,每一個都難以捉摸,真遇上那種窮凶極惡的厲鬼,哪怕你是牡狐化牝的狐仙兒,照樣難逃一死,知道不?」
「以後給我夾著尾巴做狐狸,別嘚瑟來嘚瑟去,最後把小命兒給嘚瑟沒了!」
該說不說,小玖這個當姐姐的還是挺有威懾力的。
這一番話說出去,一下把紅紅給震懾住了。
「知道了,老姐……」
她弱弱的應了一聲,就蔫頭耷腦的坐在副駕駛上,不敢逼逼賴賴了。
這時候我們正好到了工地上,車子停穩,我們下車,只見之前挖出血的那塊工地並沒有繼續施工,而是拉起了一條警戒線,給封鎖了起來。
老楊瞎子沿著工地走了一圈,陳三柏迫不及待的問道:
「怎麼樣,楊半仙兒,有什麼發現嗎?」
結果老楊瞎子指了指自己一雙瞎眼,說:
「我一瞎子,繞了一圈屁都瞅不見,你還問我有啥發現?我能有啥發現?」
「我等著你告訴我這現場是啥情況呢!」
陳三柏趕緊點頭哈腰的道歉:
「對不住對不住,是我疏忽了……」
隨後一板一眼的把眼前的情況介紹給老楊瞎子,包括眼前的地勢、地形,以及工程隊挖了多少土方。
而我這邊,則掏出分金羅盤,催動罡氣去調動指針。
可還沒等分金羅盤給出指示,我忽然看見小姨子紅紅一個人愣頭愣腦的,朝著東邊的方向直勾勾的走去,好像有人在招呼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