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我的鏡頭之下(求月票)
嗯,反正自己這個兒子,一年到頭也看不著幾次,從上大學的時候,人家寒暑假都往自己家裡跑,他是全國各地「流竄」,不是拍電影就是拍電視劇。
得,去年流竄到日本,今年流竄到韓國,反正也管不著他,自己有大孫子就足夠了!
可是,江潯回到琴島,沒有拍戲,也沒有上節目,拎著當年岳母送的相機,跟楊哲就在琴島的老城裡出沒。
琴島京劇團,江潯以前工作過的地方。
楊哲笑著張開雙臂,好象在擁抱江潯以往走過的歲月,鏡頭中,她笑得那麼燦爛,那麼美麗.
「得,這張照片,真的可以掛在紅藝的窗口裡」江潯得意地吹了一聲口哨。
市南的「天真」、市北的「新時代」、台東的「朝陽」、四方的「紅藝」、滄口的「紅葉」
老琴島人,哪個不知道這些照像館啊,攝影是記錄時代、留住歷史瞬間的藝術,老照片裡留下了不同的時代,和不同的人——
兩人回到京劇團家屬院的時候,正碰上江文遠和趙麗明推著小江揚從外面回來。
嗯,那種木質的可以綁在自行車后座上的小座椅,是江潯小時候用過的,他沒有想到爸媽還一直留著,現在又給自己兒子用上了。
「我孫子,從北平回來了·
嘿,今兒,江文遠的聲音都提高了三分,就象重返舞台一樣,那精氣神又回來了。
「對,兒子兒媳婦也回來了,兒媳婦不是在海政嗎,經常下去慰問演出-—」-兒子剛從韓國回來,回來看看我們—..」趙麗明今兒倒比較含蓄。
她一手拿著扇子一手給小江揚扇著,孩子頭上戴著涼帽,就撲騰著兩隻大眼晴看著爺爺奶奶。
「得,,這是你們倆在給大孫子護駕—————」聚寶叔還是穿著背心大褲,搖著扇子,小時候他常逗江潯,現在又在逗江潯的兒子。
「你是北平人還是琴島人啊——」嗯,小江揚就笑了,「得,這孩子一點也不認生。」
咔喀-
一江潯手裡的相機,快速按動,膠捲記住了爺爺奶奶,也記住了這些舊日的老鄰居們·
「得,是咱琴島人啊,他爸跟他這麼大的時候,都能洗海澡了,我得帶他洗海澡去—————」江文遠這才象記起什麼似的拍拍腦袋。
琴島石老人海水浴場,這個天氣,來洗海澡的人跟餃子似的———
嗯,楊哲的身材恢復得真好,怎麼拍怎麼好看—————
當初他們在廣東拍MV,江潯記得她沒有穿比基尼·
「腰比以前粗了———」楊哲扭頭看看自己的身後,腰肢仍然纖細,沒有一點贅肉。
「嗯,我不嫌棄你———」江潯笑著,手裡的相機卻響個不停,卻只感覺鏡頭裡的楊哲不見了,
自己的耳朵條地就是一疼···—
吃蛤蜊,洗海澡,喝啤酒————
晚上的時光,金龍牌的電風扇不斷地送來涼風,一家人圍坐在飯桌前,小江揚就坐在爺爺腿上,江文遠抱著孫子就不撒手了,誰抱也不行。
可是幾杯啤酒下肚,他就看兒子不順眼了,「大潯,什麼是家,一家人在一起才是家,你動不動一走就是半年,這還是家嗎,我都不願意搭理你—..」
「」..—?嗯,你現在也是一家之主了,我跟你這麼大年紀,就在家裡,哪也不去,就教育你們三
他看看自己辛苦熬下的三個兒女,還有孫子外孫。
「你啊,你是想走,走不出去,沒人要你」趙麗明笑著就揭開了他的老底,滿座的人都笑起來。
江文遠自己也笑了,他拿起一塊西瓜,小心地把西瓜仔扣掉,小江揚就一口一口啃著爺爺手裡的西瓜。
江潯也拿起一塊西瓜來,瓜咽進肚裡,瓜籽他噗地一聲吐了出來,嗯,不偏不倚地正粘在江獲的臉上。
「找打是嗎,大潯?」已是孩子媽的江荻,不慌不忙也拿起一塊西瓜,照樣把西瓜籽吐回去」
看著兩人玩著小時候的遊戲,還樂此不疲,楊哲拿出相機,嗯,她看到,江潯一塊西瓜捧在手裡,「輪到我表演了,我們比比誰吃西瓜更快————」
他就是用嘴一抹,得,半塊西瓜就不見了。
咯咯咯一見自己的爸爸這樣,把個小江楊樂得不行,他有樣學樣,卻是一頭扎進了半個瓜里,把頭上臉上弄得到處都是西瓜汁.—
父子兩人都是一臉的西瓜汁,兩人抱在一起,笑個不停-——
楊哲心裡一動,手中的快門不斷地按動,
「大潯,你這次從韓國回來,安頓下來,人啊,有個愛好挺好的,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愛搗鼓照像機————」江文遠也樂呵呵地看著這一家人,可是眼光始終不離兒子。
「這不是剛學嗎?」江潯站起來,「得,回來一趟,我們是不是得照張全家福?」
傍晚時分,彩霞滿天。
一家人在京劇團家屬院裡坐定,江文遠和趙麗明抱著孫子,兩個外甥分站兩邊。
後面,江楓和江荻兩口子,還有楊哲和江潯,只聽「咔」一聲,一張全家福就此定格-—」
轟隆隆的列車飛快地奔馳,火車上,江潯又掏出這張全家福照片,照片上,江文遠從來沒有象昨天這麼開心,他的笑是從心底里流淌出來,卻又在鏡頭前凝固。
嗯,母親趙麗明一隻手還握著孫子的手,頭卻靠向父親——
楊哲緊緊地依靠著自己,她還是那麼漂亮,少女味道仍沒有消散,可是臉上身上卻憑添了成熟的魅力————·
照片是歷史與時代的切片,它使虛無的時光有了物質的憑據,江潯又看了一眼照片和照片中那些風裡的人,還有搖擺的樹影,還有那彩霞滿天——·
北平的天氣太熱,能比琴島高四五度不止,
回到家,楊哲換了衣服,就看到了院子裡的花花草草,哎呀,這幾日沒有下雨,也沒有人幫她澆花,花草都快旱死了。
她手拿噴壺,又找來一根管子接到水龍頭上,小江揚坐在門口,他突然就站了起來。
嗯,楊哲一轉頭也看到了兒子·—
卻見小江揚拾起地上和水管,水管里的水花就毫無目的地射向了楊哲。
楊哲也笑著把噴壺的水澆灑在兒子頭上,小江揚就笑著躲著——·
母子兩人的笑聲就在院子裡不斷地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