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我知道光在哪裡（求月票）

  第794章 我知道光在哪裡（求月票）

  後台堆滿了鮮花，在這個秋日的季節，

  賀子壯和張獻匆匆進來的時候，看到江潯沉思的樣子卻都放緩了腳步。

  他們在考慮是不是要打擾他，因為全上海的知名老藝術家來了很多。

  作為民營劇社，他們沒有送票，可是這些老藝術家們自己買票來看江潯的演出了。

  「還是不要給他們壓力了。」看著劉威化好妝仍在看劇本，賀子壯最終決定了。

  張獻沒說什麼，不止老藝術家來了，外國人也來了很多，這讓他的心裡有一絲志忑，為自己的戲劇也為馬上要到來的演出。

  此時，台下爆滿，座無虛席。

  楊哲陪著於院和李曼宜阿姨，尹師和小芳老師，謝晉導演，白楊、張瑞芳，余秋雨-——

  哦，有人還看到了馬蘭、陶慧敏和何賽飛———·

  坐在她們不遠處的是一些外國人，其中一個即使在角落裡，也難掩她身上的光芒「江老師，來了好多名人————」陳思誠興沖沖闖進後台的時候，鄧婕、李媛媛都在瞧他，可是他的江潯老師卻如老僧坐定，周遭的一切好似與他無關。

  「小點聲。」賀子壯趕緊上前制止，他本來不想打擾江潯他們，好嘛，這個寶貝學生一句話就把窗戶紙捅破嘍。

  「江老師你緊張嗎？」陳思誠做個鬼臉，笑著站在了江潯身後。

  「嗯，你跳舞時會不會擔心自己會跳錯步？」江潯很是平靜，「演戲和探戈一樣，無所謂對錯，要是踏錯步，，繼續跳就好。」

  是啊，探戈和演戲，此時，不必太當真，即使出錯，無法重來，那就繼續演好了—」

  哦，陳思誠眨眨眼睛，一句話說不出來了。

  舞台鈴聲響起，第一個要上場的是鄧婕。

  夜晚。

  「夢鄉夜總會」一個靠近後門的角落，舞台左後部是通往正門的走廊，走廊狹長曲折，半明半暗可見兩邊有不少KTV包房，巨大的女郎彩繪玻璃，珠光寶氣的裝飾，妖艷的燈光氛圍-——

  舞台右側是夜總會窄小的後門，門邊有樓梯通向樓上的期貨經紀公司，人一踩上便發出吱嘎的響聲。

  大幕緩緩開啟。

  場內亮著幽暗的燈光，燈光透過彩繪玻璃漫射開來，將包房內卡門的身影描繪得隱隱約約。

  鄧婕飾演的卡門在打電話，一個接一個地跟不同的朋友通話-—」

  「喂，是蘇菲嗎，好久沒見面了，你們怎麼樣————..」

  「喂，是伊佐拉家嗎，死死，蹄，臭腳，是不是偷偷結婚了，我是誰，你聽不出來，—」

  快給我死過來，死過來陪我玩，這裡有吃有喝，馬爹利，金酒，好多好多雞尾酒啊———」

  可是她的朋友沒有人理她。

  鄧婕用力掛斷電話，點燃一支煙，「再也不想見到你們，豬頭三·———」

  這時扮演絲黛拉的李媛媛上場。

  鄧婕發愣，「阿姐呀，怎麼會是你，絲黛拉—一剛才還問起你——..

  李媛媛同樣興奮，「你怎麼會到這裡來，胡老闆呢，平時這裡很熱鬧的——」

  兩人的演出很是順暢，鄧婕在問李媛媛從事的職業，「怎麼跟你說呢，我是做美盤，跟美國時間走，他們早上八點開盤，恰巧是我們晚上九點，不是我做，是幫一個朋友———」

  朋友？

  潯子呢？於院用極小的聲音嘟著。

  李曼宜阿姨就笑，他忘了自己的名字，也忘不了潯子——·

  坐在台下的淺利慶太老先生也悄悄地在問黃蜀芹導演，他看到的卡門，鄧婕演出了風塵氣，那種遊戲人間戲耍紅塵，他看著鄧婕的卡門，就象看著身邊走錯路的孩子，這個角色讓人討厭不起來，還生出同情————

  「鄧婕，在中國的紅樓夢中飾演王熙鳳。」黃蜀芹導演輕聲回道，「絲黛拉在圍城中飾演蘇文納·——.！

  哦，兩人演得不錯。

  淺利慶太點頭，她們不輸於四季劇團的演員。

  他現在有點盼望著江潯出場了，這個讓黃蜀芹導演交口稱讚的年輕人會給他什麼樣的觀感？

  卡門上樓，沒幾步就退了下來。

  樓板一響，江潯的雨果從上邊走下來了。

  台下，也不知於院念叨了一句什麼，楊哲也沒聽清楚，此時，劇場裡所有人都在看著江潯。

  第一幕已經演到一半才出現的男主角！

  江潯挾著外套，一身汗衫短褲，在樓梯上看著手裡的單子。

  」.——咖啡，買單，對沖，平倉，—白銀，賣單，全部，平倉——全部平倉，解套！」

  他把手裡的單子朝空中一扔，劇場裡就迴蕩著他的笑聲。

  「贏了，哈哈哈，贏了，就這麼贏了————」

  他衝下樓梯，腳步有節奏地在地板上踏出歡快的節奏。

  那種歡快立時就把全場感染了！

  踢踏舞！

  輕快、活潑、自由與節奏感十足的感覺，讓每個人都露出會心的微笑。

  雨果的自信，雨果的歡快，雨果的灑脫——馬上感染了每一名觀眾！

  「小強·...」

  台下的妮可看著台上的江潯，此時在舞台，他比在舞廳中耀眼百倍，光芒四射！

  她想鼓掌的！

  可是不能鼓掌，看話劇時，在演出一個劇目結束時或者演員謝幕時，才可以熱烈鼓掌。

  因為話劇是一門語言藝術，在表演過程中頻繁鼓掌容易讓大家聽不清楚台詞台下的黃蜀芹導演看一眼淺利慶太先生，老先生沒有任何表示，前面一眾文藝大家也在沉默。

  可是黃蜀芹導演分明感覺這是一個很高明的亮相，一亮相，人物就樹立起來，讓人希望看到雨果的後來，看到他的命運—————

  演出仍在繼續。

  雨果的故事仍在繼續·—

  「五分鐘，五分鐘能說得清楚嗎，四十萬元不算什麼，有人用它買車，有人用它買一塊滿天星手錶，有人買一個出土尿罐，甚至一枚郵票，不算什麼———

  我想四十萬得到一個人也許更值···

  我來之前朋友告訴我，家裡老婆是鹹魚，只能偶爾吃吃，外邊朋友是鮮魚，可以經常吃吃，到了那邊如果你除了錢什麼都沒帶，那只會招來河豚魚，鮮美，可是有毒，果然，到了這邊，只有河豚魚把你包圍，錢真的不是好東西！

  五分鐘，誰說得清楚，—這個城市，這麼親近，又那麼陌生。—-從上海到香港，從香港到寶島，從中國到美國，父母都是和錢在一起，他們辦了無數個公司，一個做總裁，一個做經理，一個做經理，另一個做董事長，一對商業伴侶，他們的兒子實在多餘———．「」

  大段的台詞，江潯說出來卻是清晰連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