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鞏哥,想死你了
央視的綜藝大觀,前身就是文藝天地,不過,現在的主持人仍是王剛。
這檔節目於今年3月14日星期三首播,反響不錯,第二期的嘉賓是劉莉莉,她因為在《籬笆女人和狗》這部電視劇中出名,後來從第三期開始,就改成了在周六晚上直播。
江潯的本子和表演向來讓人放心,第四期綜藝大觀,王剛說什麼也得讓江濤上一個節目。
這不,匆匆排練了兩天的節目,就去了央視演播大廳彩排。
這一期,王剛沒有搭檔成方圓,而是邀請了寶島的老牌歌星趙曉君,一身短髮皮衣的蘇茜也出現在節目裡·
兩岸三地的娛樂圈,慢慢開始交融了。
「潯子,我能成嗎?」
徐帆怯怯地問道,象個等待公婆接見的小媳婦,這還是她第一次上電視。
「沒事兒,咱們不成,他們也不成。」江潯看看那邊,年輕的劉勁還留著鬍子,臉頰很是清瘦,他是來表演小品的。
郭達和蔡明也有一個小品,兩人倒是熱情,熱情地跟這位電視演員握手。
「這是—————」王剛笑著進來的時候,哦,他長得更象和紳了。
「徐帆,我們同學,」江潯介紹道,「可以開始了嗎?」
這個小品就叫相親,王剛直接把本子放到了一邊,示意江潯與徐帆可以開始表演了。
趙曉君一身緊身魚尾裙,也笑著看著台上。
這麼英俊的年輕人,竟然是小品演員。
「不,是話劇演員,還是電視劇演員,客串小品。」王剛笑著給江潯正名。
「眼似秋潭,面如滿月,沒錯!」江潯拿著一本法語入門,從一側走上舞台。
「看著不三不四的,是他。」緊接著,徐帆拿著一本汪國真詩集也從另一側走上舞台,口裡還在念叨著暗號,「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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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江潯緊接著就說出下一句台詞。
嘩台下的演員都笑了,這叫什么小品啊,不過,大傢伙都聽出來了,這是兩人在相親,還是大晚上,在對暗號呢。
低低的笑聲中,趙曉君捂著嘴,「他們這是在念詩?」
王剛倒吸一口氣,這開頭確實有些懸!
他眼看著徐帆和江潯兩個自已人似的很激動地握手,介紹姓名,然後介紹各自的工作單位。
一個在區文聯上班,一個在區肉聯廠上班,坐在台下的郭達差點沒樂得噴出來,得,都是一個連的,這個連得叫八桿子打不著連!
可是兩人,一個誇讚著對方特有才,一個誇讚著對方特有肉,這距離一下拉近了。
嗯,雖然本子不怎麼樣,都是相親的老套路,可是兩人的表演挺自然的。
「這不是———--那位,穿林彬西服,不要太瀟灑嗎?」那邊馮鞏也來了,他前面已經上過綜藝大觀,今天是來找王剛的,可是看到江潯,他就樂了。
這不是搶小品演員的飯碗嗎!
「我就問一句啊,你有房嗎?」徐帆好象很不好意思地問道。
「我哥有。」江潯回答得理直氣壯。
「我姐也有。」徐帆回答得也是義無反顧,「唉,要是你哥的房子是你的多好.·...」
「這沒關係啊,我哥我嫂子在外地上班,家裡有就一孩子,我可以放門頭溝他姥爺家,這房子不就是我的了嗎?」江潯回答得義正辭嚴,「他們就是回來了,我也不給他們騰房,誰住著就算誰的———」」
「照你這麼說,我們結婚了,也住我姐家去,你就整天光著膀子,我姐和我姐夫都是知識分子,他們受不了這個-—----等他們到我媽那,我們就把房子換把鑰匙,我們不就有兩套房子了?」
嘿一一馮鞏一樂,這兩人,都是什麼人啊!
餵郭達也睜大眼晴看著江潯和徐帆,剛進來的時候沒看出來啊,這兩人怎麼還演得這麼逼真!
王剛的表情卻依舊嚴肅,他找過剛才扔到一邊的江潯的本子,一邊看一邊觀察著他們的表演。
「我算看出來了,你也不是善茬兒,跟你在一起,我有一種如虎添翼的感覺。」江潯一本正經慢騰騰地說道。
「嗯,我也覺得好像是買了一瓶港油,愣搭了一瓶旁氏,感覺占了一個極大的便宜,你說,咱倆不會是近親吧?」
華大家們全笑了,王剛本來還想端著,可是到底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台上的兩人仍一本正經地演著。
徐帆看著江潯,「嗯,除了我,你還約過別的什麼人嗎?」
「還約過紅娘,可是她把你介紹給了我—」
「唉,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人—————」
徐帆騰地站了起來,「你還想占你哥嫂的房子了,把你侄子打發到門頭溝放牛去,還想著侵吞哥嫂的存款———」
咦,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反轉了?大家正都笑著的功夫,台上一下起了變化。
「你還說過占你姐的房子,還讓我光著膀子,還讓我把自行車偷出去給賣嘍,再淘換一輛新的——」江潯也站了起來,兩人的樣子都是唾沫星子橫飛了。
徐帆拿著汪國真詩集就砸在江潯腦袋上,江潯也把手裡的法語書扔了過去。
「哎,我怎麼忘了,咱們這是相親啊-————」看著飛過來的法語書,徐帆愣了「對啊,」江潯好象也從憤怒中醒過來,「是相親來著,可是,我怎麼感覺跟你過了一輩子了!」
嘩一一又是一片歡笑,歡笑中,該輪到王剛說點什麼了,江潯和徐帆都一本正經地站在他面前,可是一想到剛才的台詞和兩人的表演,他忍不住又想笑。
「大家看這個小品怎麼樣?」他只能壓住笑,讓大家先點評。
「這就是現實中的美女與野獸啊。」馮鞏搶先道,「這就不是人幹的事。」
「哎呀,我只以為王剛是飯渣,沒想到這兩人是人渣。」蔡明一邊笑一邊毒舌,還不忘伸出大拇指。
嗯,王剛也不惱,他笑著跟趙曉君解釋著,這是內地最年輕的梅花獎獲者得,今年還不到二十歲。
「最後這反轉真好,夠味兒,」馮鞏笑著上前就握住了江潯的手,「這位就是潯子吧。」
「鞏哥,可想死我了。」江潯笑著就要跟他擁抱。
馮鞏一本正經地看著他,「咱們以前認識?
「不,不認識,可是整天看你的節目。」能不認識嗎,後世在春晚上看了他二十多年。
得,這話越說越近了。
中午,馮鞏沒走,跟大傢伙一塊吃盒飯,說起來這一期也有他的節目,不湊巧他隨大隊赴西域慰問演出了。
不過,很不湊巧的是,馮鞏的父親、兒子在前段時間雙雙病倒,為了照顧生病的爺孫倆,馮鞏幾乎是腳不沾地的忙活了一段時間,接到演出的通知以後,又馬不停蹄的趕往西域,可一落地,麻煩也跟著來了。
馮鞏的「高反」很重,當然也有可能是前段時間太累的緣故,一落地,他的體溫就飆升到了39.5℃℃。
眼見馮鞏高燒不退,隨行的趙本山也著了急,他趕緊向上匯報:
「拜託領導讓馮鞏回去吧,他才32歲,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該咋辦啊。」
「您怎麼說?」江潯笑著問道。
「我說,不行,我85年上『老山前線」慰問的時候,連遺書都寫好了。這幾年全國各地都跑過,就是沒機會給西域的觀眾演,我能堅持。「
當天晚上,馮鞏出現在了舞台上,不過他是帶著氧氣瓶去的,因為觀眾太熱情,馮鞏連著表演了兩個節目,下了台以後,馮鞏就直接被送往醫院,據同行的護士測量,馮鞏的脈搏每分鐘三十幾次。
醫生也嚇了一跳,趕緊送去搶救,事後鬆了口氣對他說:
「剛才要是送晚一點,你命都沒了,明天的演出就別去了,趕緊下高原。「
哦,江潯手裡的飯盒就吃不下了。
1985年年初,馮鞏攜搭檔劉偉赴老山前線慰問演出。
要知道這是需要一定的勇氣的。
「對,你不知道,」馮鞏一臉的可樂,「我啊,跟劉偉穿著西裝上到一線表演慰問,對面陣地的越軍通過望遠鏡觀察,竟然認為我們兩人是日本人,因為日本人當時都穿的是藍條紋的西裝,所以啊,他們沒放槍也沒開炮,我們有驚無險地回來了—」
哦,老山,自衛,反擊,演出——·
幾個詞語慢慢在江潯腦海中排列組合,他似乎知道,該寫一個什麼樣的本子,參加世界大學生戲劇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