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做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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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章 做小品

  袁鳴的臉有點紅,手腳有點不知所措,好象犯了錯的小學生,可是眼睛卻忍不住往屋裡。

  「做小品呢-——」江潯笑著坐起來,鄭爽也顯得有點不自然,她也加了一句,「導演讓我們做小品呢。」

  哦,原來是奉旨一個屋裡做小品,袁鳴笑笑,轉過頭去卻嘴。

  「袁鳴·—.」

  副導演武珍年在走廊上喊道,男女演員一起做小品是常事,這是謝普的風格中,當年拍芙蓉鎮,當年拍牧馬人,朱時茂與從珊是這樣過來的,劉曉慶與姜文也是這樣過來的。

  不過,不要象他們,擦出火花就不好了—

  當時在劇組裡,大家都知道他們的關係了·—·

  「到我屋裡,」武珍年說道,「你準備得怎麼樣了?潛台詞都寫出來了?」

  謝晉導演主張「攝製組既是生產單位,也是學術單位、研究單位,還是一所學校」,所以會讓演員通過閱讀、討論來了解和靠近角色,也會要求演員寫創作札記,並把潛台詞寫出來。

  「嗯,寫了,我回屋拿給您看————」袁鳴就要往回走。

  武珍年趕緊又喊住她,這孩子怎麼有點不開竅,「他倆在做小品,先不要打擾他們,現在他們是夫妻————.」

  「嗯,不象。」袁鳴的臉有點紅。

  「不象,所以才要做小品。」武珍年笑道,「如果是夫妻的話,就不用做小品了。」

  「那麼,導演,怎麼怎麼能看出象夫妻?或者說是夫妻?」袁鳴眨眨眼睛。

  這-———-這還真是一個難題,「可能,」武珍年斟酌著回答,「她的眼裡只有他,他的眼裡也只有她———嗯,就是我的眼裡只有你!」

  這是饒口令嗎?

  袁鳴捂著嘴笑了。

  導演不讓打擾二人,可是袁鳴還是忍不住偷看。

  雞叫三竿,新婚燕爾的夫妻一夜色溫存,也該起床了。

  牙床帷帳之內,江潯與鄭爽相擁而眠,看著膚若凝脂的鄭爽,他的心裡還是忍不住亂跳。

  這是一個花一樣的女子,卻只綻放在他的影視世界裡!

  「相公————」鄭爽輕輕拿掉江潯的手,「我該起床了。」看著陽光臨窗,她就要穿衣起床,好像有人催促一樣。

  「再睡一會。」江潯的手雙攬住了鄭爽的腰。

  還是第一次與人拍如此親密的戲,鄭爽性格諷爽,此時卻也嬌羞,「不了,

  我擔心人家說新娘子懶惰。」

  辛十娘自打進了馮家,整日少言寡語,但也整日沒有不高興的神情。

  與她說話,也只是微笑而已。對長輩恭敬有禮,對僕從晚輩和睦輕柔,行事條理清晰,毫無過失。

  江潯雖然依然留戀她睡在身邊的片刻,卻也欣賞她的所作所為,因此也隨著她早起了。

  鄭爽親自為他穿衣束髮,又親自端過洗臉水,青鹽,侍候他洗漱,她步態盈盈,身姿綽約,江潯忍不住又把臉湊了過去。

  哎哎,門外,偷看的袁鳴,忍不住把臉別過去。

  鄭爽一時心跳耳熱,兩人耳鬢廝磨,親密如同形影。

  如果是真的夫正好,似這樣愛戀的情感之深,實在難以言語表達。

  「我今日出去一趟,劉伯仁約我會文,中午就在回家吃飯了。」江潯坐在凳子上,看著鏡子裡的鄭爽給自己整理著衣服。

  「嗯,相公早去早回——」

  這一段小品,二人都感覺很是順暢,謝晉導演也很高興,兩人的情緒都很自然,這是一對有悟性的演員。

  下一段小品卻是晚上,馮子平踏月歸來,快步走進臥房。

  鄭爽半倚在床上,她身形秀美,削肩長項,瘦不露骨,眉彎目秀,兩隻眼晴顧盼神飛。

  那種纏綿嬌美的儀態,讓他心動不已,

  悄然入室,燈殘人靜,女僕於床邊打盹,鄭爽卻只是卸了妝尚未就寢,點著蠟燭,低垂著粉頸,在等待著自己夫婿的歸來。

  江潯卻不知道她在看什麼書而如此出神。

  「娘子———」

  鄭爽心裡一動,短短二字,無限深情,似叫到她的心裡去了,撥弄著她的心弦。

  江潯看向她,她也在看著江潯,江潯輕輕地坐在床邊,撫摸著她的肩膀:「娘子連日辛苦,為什麼不早早睡過?」

  鄭爽芸忙回頭站起身說:「你不回來,我便睡不著。」

  她下床倒過一杯茶來,「開書櫥發現此書,不知不覺讀得忘記了疲倦。

  《西廂記》聽聞很久了,今天才得以見到,真不愧才子的名聲。只是筆墨之間未免尖利刻薄。」

  江潯笑了,「正因為是才子,筆墨才能如此尖刻。」

  陪伴的仆女在一旁催促早睡,江潯便讓她關門先走。

  他笑著看著鄭爽,鄭爽低頸低垂,任江潯攬住她的肩膀,二人就象夫妻一樣溫存,江潯卻能感覺到鄭爽心口也是怦怦直跳,

  他俯身在她耳邊問:「娘子為什麼心跳如此快速呢?」

  哦,這一句卻是小品台本里沒有詞兒,鄭爽只是一愣,卻回眸看看江潯,莞爾一笑。

  江潯只覺得一縷情絲動人魂魄。

  唉,如果此刻,擁抱著她的嬌軀進入帳內,肯定渾然不知天早已亮了。

  「繼續。」

  眼瞅著江潯靈魂出竅,鄭爽也不言語。

  二人似乎都在回味剛才的戲。

  「哦,胭脂————」良久,江潯才把懷中的胭指掏了出來,輕輕地嗅了嗅,

  你瞧瞧,真的配你。」

  嗯,鄭爽看著江潯,走到窗前。

  窗外,花好月圓,她忍不住喃喃自語。

  江潯慢慢了過去,慢慢攬住她的纖腰,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此生此世,再不分開。

  鄭爽微微告在江潯身上,感受時這一刻,嗯,她突然感覺,自己與他相偎相依,已經如此自然。

  「嗯,這是夫妻的感覺嗎?」她喃喃自語地問道。

  江潯沒有回答。

  「大家洗刷完了沒有?招待所要關燈了。」不知誰在外面喊了一句,走廊里馬上響起一陣紛亂的腳步聲,接著燈滅了,周圍一片沉寂。

  「江潯————」黑暗中,清新的口氣仿佛就在耳邊,讓江潯心裡一動一動。

  黑暗中,那個熟悉的身影就走到身邊,在鄭爽的耳邊輕聲道:懶起畫峨眉,

  弄妝梳洗遲。照花前後鏡,花面交相映。——--夫妻之間,舍此,還會有什麼感覺?

  江潯說完,如釋重負。

  黑暗中,只留鄭爽一人在回味,直到躺在床上,她還是想著這句詩,想著江潯..

  嗯,如果能穿越回古代,怕是也不枉此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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