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天下人才盡收旗下

  對於魏皇和十皇子的想法,魏鈺全然不知。

  今年朝堂要忙的事兒多,剛開春就要向下推行良種,且因著近年來,從海外引進了不少新品種作物,農科所那邊很是缺人手,哪怕叫一個個他們的徒子徒孫也來幫忙,依舊人手不足。

  這樣的情況下,魏鈺自然是琢磨著要建農學院的。

  農桑是大事,會種跟種好那是兩個概念,只曉得埋頭苦幹,不帶腦子的人,天下已有一大片,魏鈺要的是真正肚裡有貨,能搞科研的農學家。

  推行良種,建農學院,魏鈺從年初的時候就著手要辦,到了四月的時候,天下人已經盡知且很是配合。

  良種如何,有之前不少作物在前為例子,這回朝廷的推行也是非常順利,聽說都是農科所研造出來的,百姓壓根都沒多問的,只一個勁的向官府申請,想要最先拿到,生怕晚了,良種會被其他人搶完。

  至於農學院,百姓其實是疑惑納悶的。

  要說這醫學院、新式學堂辦了就辦了,畢竟這些沒人教確實學不會,但農學院辦了是能幹嘛啊!

  種地誰不會種?

  農學院辦了能教人什麼?教人種地?

  不懂,但農學院一建成,百姓們還是相當誠實地紛紛擠過去報名了,好些人甚至因著名額一事,還打破了頭。

  百姓們才不管農學院建成是教什麼的,他們只知道有先前學堂的例子在前,要不早點去,以後想進學堂可不容易了。

  農學院建成沒多久,工部這邊就有人改進了現有的水車和多種農耕工具。

  東西都是一個名叫齊子安的人造出來的。

  魏鈺挺意外的,工部什麼情況,裡面有幾個大才,他又不是不清楚,突然冒出一個發明家,魏鈺還以為是自己之前看走眼了。

  而在特意召見過齊子安,並與之深聊後,魏鈺這才知道,原來此人是去年才入的工部,此前不過是一鄉下小吏,而他能入工部,也全賴魏鈺這些年喜歡任用實幹官員,並且對於連續五次考核不過的官員直接罷免的緣故。

  齊子安能入工部,一是因為他本人能力出色,肯為百姓做事,在民間聲望不錯,很符合太子的任人要求,二,也是因為這些年各部屍位裹素的人都漸漸被踢了出去,官位空虛,所以才破例叫齊子安撿了這個便宜。

  不然區區一個小吏,還想做官?

  擱以往那都是老死都不可能晉升的局面!

  畢竟工部哪怕是一個有品級的小官,那也要麼是經過科考上來的,要麼就是背後有靠山的。

  知道對方的來歷後,魏鈺很欣慰。

  因為齊子安的例子,叫他知道自己這些年做的事是沒有白費的。

  能有齊子安這一個例子,那將來必將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終有一日,朝廷會選出無數有才幹的官員,叫他們都能為大魏昌盛添磚加瓦。

  如此,也不枉這些年他在案前累死累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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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魏鈺準備送薛向松再次出海了。

  這次目的是歐洲,不同於第一次與白非魚帶著各家商船出海,這次薛向松的出海,從船到人再到貨,全都由魏鈺自己來出。

  →

  一支小型船隊,五艘貨船,七艘戰船,三艘小型船,攏共三千人,薛向松帶領船隊去歐洲,這些就是他在歐洲的資本,而他在歐洲做什麼,魏鈺都不會管。

  就像是他之前與薛向松聊的那樣,他給予薛向松權勢,不會幹預對方的選擇,而薛向松能否在歐洲打造出一個屬於他的勢力,那就全看他自己的能力了。

  至於白非魚,魏鈺有問過他的意見。

  魏鈺問他,日後是想待在大魏,按部就班成為一個權臣,還是想要跟著薛向松一道去歐洲。

  白非魚當時未答,卻在三日後告訴了魏鈺他的答案。

  ——他想要出海。

  ——不是跟薛向松一道,而是自己募船隊出海。

  對於白非魚的答案,魏鈺既意外,又覺得在預料之中。

  畢竟,那是個自始至終都不甘於束縛的人啊。

  做官好嗎?

  做權臣好嗎?

  這樣的答案放在別人身上可能會應好,但放在白非魚身上,卻似乎是那麼的不值一提。

  能有二次選擇的機會,又何必拘泥從前呢?

  在看過傍晚的朝霞,見過城門口來往進出的人流,瞧見了學堂門口笑容恣意的孩童後,白非魚終於想通了。

  兒時被逼迫著做的種種不得已之事,忘不掉,也放不下,但卻終有一日會想要釋懷。

  天下太廣闊了,見過高山,見過大海,見過無邊風景後,他不想再被束縛了。

  他要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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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鈺選擇放白非魚出海。

  他不是一個大度的人,特別是在對待人才上。

  魏鈺只是知道白非魚會回來而已。

  他不是在賭對方的脾性,他只是知道大魏終有一日會做到萬邦來朝,會做到天下人才皆收於旗下罷了。

  所以,出去玩吧,趁著還有時間就好好玩吧。

  今日之享受,來日總會要補上的,魏鈺就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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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向松是先出海的,他離開後半月,白非魚就帶著兩個小廝離京了。

  如今出海都入正軌,沒有特別重要的事,船隻來往貿易,魏鈺基本不會過問,只交由戶部工部那邊處理的,是以當十皇子帶著幾十親衛坐上出海官船,南下去二皇子那邊的時候,魏鈺人都傻了。

  「十皇子,出海了?」

  重複著底下人回稟上來的話,魏鈺端坐著,一時沒了表情。

  來回稟的是市舶司的人,專門管理海外貿易的,來人這會子壓根就不敢抬頭,生怕會收到責罰。

  殿內一時安靜得可怕。

  而魏鈺在想什麼呢?

  他什麼都沒想。

  震驚太過就是腦子一下短路,沒個具體的想頭。

  「呼——他可真行啊。」

  魏鈺緩緩吸了口氣,身子後仰,靠在了椅背上。

  對小十偷溜出海一事,說生氣,魏鈺倒也沒多氣,他就是有點意難平。

  畢竟出海這事他想了多年都還沒有經歷過呢!

  那小胖子憑啥啊?!

  也真是趕上好時候了。

  可憐他累死累活這麼多年,感情都是給那小胖子做鋪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