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長大了啊。♗🍩 6❾𝐬hùⓧ.𝐜𝐎m 😂😺
聽完常寧的話,魏鈺第一反應就是之前的忽悠沒有白費。
瞅瞅這紈絝成長的,如今多像個棟樑之材啊。
果然他是會調教人的。
魏鈺老懷欣慰地看著常寧,「闊別幾年,你懂事了啊。」
常寧:……
突然間就也不是很想懂事了。
魏鈺摸摸下巴,好奇他為何回來,「所以你如今回京是?」
常寧老臉一紅,扭捏了幾下,才像蚊子嗡嗡叫般道出緣由。
「我這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吧!您看我在宜州都待多久了,人家都能衣錦還鄉,我這要再不回來,那跟錦衣夜行有何區別!」
魏鈺一時沉默住了。
剛才還誇他懂事了,結果轉頭就說自己回來其實是炫耀事業成績的……
「還衣錦還鄉?就你乾的那點事兒,算什麼大事?你還好意思回來炫耀!人孫昭在幽州勤勤懇懇養馬,抽空結交了幾支北胡部落,叫那幾支部落與邊關簽訂了友好互助條約,發誓不侵擾邊關都還沒說什麼呢,你居然好意思回來炫耀?」
魏鈺痛心疾首地盯著常寧,「你說你跟孫昭二人也是我看著出去的,有啥大家都一起分享了,我也沒偏袒誰,怎的人家出去後表現就能如此突出,你卻還在這兒就著三瓜倆棗沾沾自喜?」
「你慚愧不慚愧!」
常寧一下子被說懵了。
他不慚愧,就是單純被孫昭幹的事給震驚到了。
「啥?孫昭還能把北胡人給說和了?!」
他怎麼做到的啊!
魏鈺失望搖頭,「看看,看看,你也是跟人孫昭差不多的處境,他在幽州養馬,鄰靠北胡,你在宜州養鵝,與大梁也相距不遠,人家能想到跟北胡人做生意,叫他們放下屠刀,你倒好,半點覺悟都沒有,嘖。」
那萬般嫌棄的眼神刺痛了常寧的心,他捂著胸口呼吸困難。
「我,我也不差啊!我還想到把鵝毛送給當地百姓了呢!」
「所以這就是個眼界問題,人孫昭眼界比你開闊多了。」
常寧心口更痛了。
自己的失敗叫人難過,但別人的成功更叫他寢食難安!
孫昭那癟犢子怎麼能比他還幹得好的?!
之前常寧還覺著自己養鵝成績不錯,還在沾沾自喜,想著其他人應是沒有他這般優秀,過後可以去炫耀幾番的,結果這轉頭聽到孫昭的事……他心如死灰。
就跟養的鵝全都死光了一樣。
常寧咬著後槽牙想了片刻,然後問魏鈺,「那殿下,孫昭的馬養得如何了?」
他們本職工作就是養牲畜,孫昭都跟北胡去打交道了,沒道理還能把馬養好吧?
常寧就不信那傢伙還能樣樣好!
魏鈺憐愛地覷他一眼,「孫昭的馬大多都是從北胡人手上買的,他跟人部落交情好,對方還派人幫他養馬呢。」
所以想看孫昭出醜,還是歇著吧。
常寧臉一垮。
魏鈺想想又補充了句,「哦對,孫昭之前說想培養大魏自己的馬,所以陛下又從軍中調了一匹好馬過去,如今應是在培育中了吧。」
常寧:……
得,沒啥好比的了。
他還在為一點成績在他爹面前耀武揚威,孫昭那癟犢子卻早已在皇上那兒掛名了。
可惡啊!
魏鈺拍了拍常寧的肩,安慰這失魂落魄的孩子。
「別灰心,這立功也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的,孫昭是趕上趟兒了,你沒有,這不是你的錯,其他人不也一樣沒有嘛,孫昭那就是個例子,咱們不跟他比。」
這安慰跟沒安慰一樣,甚至叫常寧更悲憤了。
「憑何他能趕上趟兒啊!」
面對常寧的叫囂,魏鈺無辜一攤手,「那沒辦法呀,誰叫北胡人養的羊多呢,咱們找他們收羊毛,這一來二去的關係不得友好起來啊?孫昭在其中,哪怕是牽個線都是好的,你有本事的話,叫大梁也巴巴湊上來與我們打好關係啊。」
啊這。
常寧一下哽住了。
這是大事,哪是他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不過。
如今從大梁過來的人,似乎是越來越多了,商人,醫者,還有流民……這人都往他們大魏跑,看來他們大魏是比大梁更叫百姓有活路了啊。
常寧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大梁朝廷不好打交道,跟北胡那邊就不是一個層次,叫大梁像北胡那邊通過點羊毛就握手言和,那不太可能,但糊弄底層百姓卻可以啊。
要知道這人放在哪兒都是緊要的,沒法子叫大梁那些穩居的百姓看過來,但吸引住那些流民卻是完全可行的!
常寧眼嗖地亮起,猛地看向魏鈺,興奮道:「殿下,您缺人嗎?宜州那邊有不少從大梁過來的流民,您要是缺,我還可以從大梁那兒拉人過來!」
嗯??
魏鈺愣住了,「大梁來的流民?何時的事?」
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要知道這流民那也是民,這年頭各國人口稀少,只要不是個貪圖享樂全然不顧底下死活的昏君,或者國家正處於特殊時刻,百姓就算是成了流民,朝廷也會將流民分撥其他地方安置的。
這種從別國跑來的流民,魏鈺還真挺疑惑的。
而對於魏鈺的困惑,常寧倒是沒太大驚訝。
他回道:「去歲秋月吧,聽說是大梁那邊,有一邊郡常年收成不好,去歲又正值朝廷加重了賦稅,很多百姓交不上稅,都被拉去修河道了……那時宜州修路,正好缺人幹活兒,也不知他們是怎麼得到的消息,總之不少大梁人都涌了過來。」
魏鈺皺緊了眉頭,「如今那些人呢?」
常寧:「被世族收為隱戶了唄。」
魏鈺瞥了他一眼,「你倒是不避諱。」
常寧一聳肩,「我常家又沒收人為隱戶,行得端坐得直,不怕。」
所謂隱戶,就是一些為逃免租賦,躲避徭役,逃出本籍自願成為世族門下奴僕的百姓。
這些人在被世族接收後,可以不服徭役,姓名也不列入戶口冊。
而那些從大梁逃過來的流民,成為隱戶其實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魏鈺揉揉額頭。
難怪之前這事沒人上報,感情人都是被當地世族收了,這要不是常寧說,他還真不知道有這回事……
宜州那群世族好大的膽!
這是在跟他搶人啊!!
不知道他搞基建很缺人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