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二皇子教育了一番後,魏鈺跑去莊子上躲災了。🐸👊 ♞💲
莊上風水好,養他。
魏鈺幾個月沒回京都,等他回到莊上,看到學堂里的幾個崽子時還有些愣。
無他,之前他撿回來的那兩個神童,以及莊上佃戶們的孩子,長高了不止一星半點!
乍一看儼然脫離了孩童的範疇。
當然,這年頭十三四歲都能成婚,貧苦人家中壓根就不存在少年不少年的問題。
雖然魏鈺在這方面不太贊成,但架不住時代如此,不過他重點關注的也不是這個,瞧見孩子們茁壯成長的他在考慮這個打童/工的事……
作為一個幫扶貧困家庭,助力孩子們上學念書成長為國家棟樑的大慈善家,魏鈺向來都是心善聽人勸的。
這用童工雖說不人道,但也得從實際出發,遵循當事人意見不是?
其實他本心是十二萬個拒絕僱傭童工的,但孩子們知恩圖報,學有所成後非要報答他,就說說這能咋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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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玖鳶待莊子上近三年了,她同柳辰易二人在學堂是出了名的神童,平素最得夫子們的喜愛。
劉玖鳶早成,在她從被殿下救下,並找了夫子教她識字念書起,劉玖鳶就知道自己此生該為何而活了。
殿下讓她好好念書,她就半刻也不浪費,勤學苦問,日夜耕讀;殿下讓她跟著張夫子學好算學,她就每日手不釋卷,宿舍床板上全是她比比劃划過的算法草稿;殿下讓她學學有所成後去教導更多的人數學,她就必定完成好殿下囑託……
吾家有女初長成,在莊上長大的劉玖鳶是賢王殿下最忠誠的打工仔!
魏鈺只是問了一聲劉玖鳶是否願意去膠州教人數學,孩子二話沒說就應了。
怕她不懂,魏鈺又問了她一遍。
「你確定要去?你可知這一去,可能就是十一二十年不得回來,往後你都只能待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重新生活,無論是病了,難過了,也許都無人可以傾訴。」
話說的是重了點,但魏鈺怕說輕了,孩子去了後會後悔。
站在魏鈺面前的小小少女抿唇笑了笑,眼神明亮,「殿下放心,玖鳶明白,無論殿下想要做什麼,玖鳶都會幫殿下實現。玖鳶想為殿下做事,無論再苦再難,玖鳶都不會後悔。」
孩子太乖了,怪叫人良心難安的。
魏鈺吸口氣,默默頷首,「好,既如此,那我便不再多問你了。」
如此忠心,再說多話反倒是在質疑,還不如順了她的意。
劉玖鳶眼睛一亮,面露欣喜,「是,殿下!」
孩子欣喜之情過於外露,仿佛不是在讓她背井離鄉去做事,而是撿到寶了一樣。
劉玖鳶的快樂感染到了魏鈺,魏鈺也忍不住笑了下。
「那殿下,辰易呢?」劉玖鳶突然問道,「辰易學的與我不相上下,若我去膠州教數學,那辰易是不是也會去教物理啊。」
魏鈺問,「你想同柳辰易一道去膠州?」
劉玖鳶想了下,復搖頭道:「還是不了,辰易年歲還小,物理一道又是新學,若讓辰易去膠州教學,恐怕難以服眾。」
魏鈺頗為好笑地看她,「你擔憂辰易難以服眾,可曾想過自己是否能讓學生服你?」
劉玖鳶是個才十幾歲的少女,無論性別還是年歲,她都不是世俗意義上能讓學子看得起的夫子。
而魏鈺讓劉玖鳶去教學,那自然是因為他把這些問題都考慮好了,不會讓劉玖鳶去教學還會受委屈是。
不過這些他都沒特意說,反正孩子去了自然知道,但他說不說是一回事,劉玖鳶有沒有這個覺悟又是另一回事了。
鍛鍊人嘛,得當事人自己經歷了才能知道。
對於殿下的問話,劉玖鳶很坦然地回道:「身為夫子,我願教書育人,若學生只因我的性別年歲而有所偏見,那麼此人目光短淺,不是能為殿下辦事之事,我並不會為此在意。」
魏鈺讚賞地看著她,「說得好,確該如此,你能有此想法,我也就不必擔憂你去膠州後的事了。不過你還小,若真遇上了事兒,就去學院找院長,或是求助商盟,那裡我都安排了人,不會叫你孤立無援的。」
「是,殿下放心,玖鳶都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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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學一道是理科根基,若學不好數學,那物化生也就不用學了。
魏鈺安排了劉玖鳶去膠州,一是因為她確實學得最好,已經可以外派教學,二則是因為膠州那裡都是魏鈺的人,有什麼反響,魏鈺也能儘快做出反應。
不過只派劉玖鳶一個數學老師肯定是不行的,魏鈺又去找了張青生。
這位白馬書院曾經的張山長,如今可謂是徹底紮根在數學理論一道上了。
他在莊上除了教課外,每天幹得最多的事就是拿著紙筆貓在角落琢磨數論。
魏鈺找到他的時候,張青生正頂著一頭鬆散炸毛的丸子頭,盤腿坐在樹下,望著湖面皺眉發呆。
寒冬臘月的,躲屋子裡都嫌冷,偏偏這老頭子還跑湖邊靜坐。
魏鈺走過去,瞧見他臉色凍得煞白一片時很是無語。
「張夫子,我說你這何必呢?瞧你這臉白的,我還當你不冷呢,白白跑這兒來受凍啊?」
張青生正在思索一道題,被驚醒後他連忙抬頭,本想起身行禮,奈何腿麻了。
「哎喲喲——」
看著老頭子撐著膝蓋起不來的造孽樣,魏鈺閉了閉眼,制止了他的行為。
「免禮了,就這樣坐吧。」
張青生二話不說坐了回去,「啊,多謝殿下體恤。」
魏鈺:……
攏了攏身上的真皮大氅,魏鈺揣著手,面無表情俯瞰對方,「要不要我給你生堆火啊?」
張青生驚喜地看著他,「真的嗎?如此甚好,那就有勞殿下了。」
魏鈺:……
他還真敢應!
親自生火是不可能的,魏鈺嫌凍手,叫了身後的方生來。
野外生火的活兒對方生來說小事一樁,沒多久,一堆小火便在二人面前的空地上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