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聖物,兩人之間的氣氛就僵住了。💝✌ ❻➈𝓼ђǗⓍ.𝓒𝕆м 🐜💎
這聖物是什麼,薛向松知,魏鈺也知。
畢竟哪怕薛向松不說,可不是還有個左木在嗎。
魏鈺可不管薛向松心裡怎麼想的,他笑了笑,道:「我聽人說,這福音教有一了不得的聖物,而這聖物還有個傳聞,叫『得聖物者得天下』?」
這個時代素來都有人將無法用現有觀念解釋的東西,捏造成帶有玄幻色彩的存在。
魏鈺信科學,他不信這傳言,而對於那些信的人,他也不能說對方愚昧,只能說是書讀少了。
這聖物傳言太過誅心,是個皇族聽到後都無法容忍。
是以在薛向松聽到後,立刻便低頭請罪,「殿下誤會,草民不敢!聖物金貴,乃上天所賜,草民之所以藏起來,也不過是為了保護聖物不被歹人所壞,本想著等有朝一日,草民重回大魏,將聖物獻給皇上,卻不巧殿下今日來了。」
薛向松說著,再次對著魏鈺一躬身,言語間露出了幾分感激之情。
「若非殿下今日前來,恐怕草民還要待在此地多年,今次殿下救命之恩,草民定當銘記於心。」
喲。
這小腦袋瓜轉得真快啊。
打蛇上棍,很有一手嘛。
「敢不敢的這誰能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不是?」
魏鈺未順著他的話走,反而反問他了一句,覷著對方笑道:「若薛教主對朝廷當真忠貞不二,不如將聖物拿出來讓我瞧瞧?如此,我也好鑑定一下教主的忠心,以便日後為教主求情啊?」
聞言,薛向松毫不猶豫地就應下了。
「殿下所言極是,草民這些年來守著聖物,未免被人破壞,將其藏在一個地方,殿下若要看,還請容草民下山一趟。」
「行,那我隨你一道去。」
寨中所有人都被看起來了,薛向松又只有一個人,他想跑是根本跑不了的。
識時務的人在看清形勢後第一時間想的不會是逃跑,而是考慮如何保住自己的命。
畢竟,皇權高壓之下,保住命才是最關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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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後,薛向松很老實地就去找聖物了。
而當魏鈺看到他藏聖物的地方後,也是不由為這人的腦瓜子點了個贊。
畢竟,誰能想到福音教的寶貝聖物,居然會被薛向松藏在伙房的灶台下呢!
每日不知道要進進出出多少人的伙房,灶台下也不知何時被薛向松埋了裝有聖物的盒子。
當盒子被挖出來時,未曾打開都能感覺到那股塵封已久的朽木氣息。
薛向松不敢放肆,挖出盒子後就獻給了魏鈺。
「殿下,盒子裡裝的就是聖物了。」
方生上前,從薛向鬆手中接過盒子,得到自家殿下的示意後,立刻便小心翼翼地將盒子打開了。
嗯……
看清裡面東西的魏鈺眨了眨眼,臉上露出一絲驚嘆。
「當真鬼斧神工。」
盒子裡裝的是塊玉,一塊碧玉剔透,模樣似龍非蛇,毫無人工雕琢過的玉。
雖然之前就從左木口中得知了聖物的樣子,但到底是不如親眼所見來得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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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玩意兒無論是材質還是模樣,一被挖出就是這樣子,難怪會被福音教的人譽為聖物了。
不止魏鈺瞧了感嘆,就連方生眼中也露出了一絲敬畏。
龍是天子象徵,天下間能出現此等寶物,確實該被譽為聖物,也該被皇上所有。
魏鈺伸手,好奇地摸了摸龍頭,「這聖物當真是被福音教的人挖出來的?」
「是,是上任老天達的父親在世時,被其族人在後山挖出來的。」薛向松垂著眼皮回答道。
從盒子被打開起,他的目光便一次都未投向聖物上。
不若其他人看待聖物時的恭敬,魏鈺將東西從盒子裡拿了出來。
有點沉,入手冰涼,不知是什麼玉做的,反正質感不錯。
魏鈺拿在手中仔細翻看著,突然笑了聲。
笑聲輕蔑,讓沉默的薛向松眼皮輕顫了下。
魏鈺將聖物遞給了方生,問薛向松,「子不語怪力亂神,你是個聰明人,讀過不少書吧?也信這些?」
他遞聖物的姿態有些隨意,那不在意的態度,讓方生接東西時有些手忙腳亂,生怕殿下會把東西給摔了。
鬼斧神工的天然玉器,還是龍呢!
傳聞再是個假的,但這東西怎麼說也是一祥瑞吧?
薛向松低頭,「草民不敢妄言。」
「你是沒有妄言,但卻直接做了,不是嗎?」
魏鈺看著他,「斂財,屯糧,招攬人手,排除異己,還向青州插上自己的人手,這些,哪樣不是為了在南苗建起屬於你自己的實力,你敢說自己當真無二心?」
薛向松這回沒辯解了。
他沉默片刻,而後立起了身子,抬眸看向魏鈺,輕笑道:「殿下既已認準草民所做皆是謀逆,那草民還有何話可說呢?」
「我有說你是謀逆嗎?」魏鈺驚訝地看著他。
薛向松笑容一僵。
魏鈺也笑了,「薛教主,你這是不打自招啊。」
他搖搖頭,看著薛向松,突然問了一個不想乾的問題,「不知薛教主祖籍何處?」
薛向松淡笑,「殿下這是想問草民祖家之罪?那倒是可惜了,草民雙親早亡,向來都是草民自己苟延殘喘才能長至今日……」
說著,薛向松突然一頓,嘴角的笑意變得有些微妙起來,「殿下若真要追責,那不然還是問罪內黃郡的郡守吧。」
內黃郡郡守,魚頡?
魏鈺微怔。
「畢竟,草民今日能有幸站在此地,還全靠當初郡守大人的慷慨援手呢。」
嗯?
這話什麼意思??
品到了薛向松話中未盡的微妙之意,魏鈺緩緩眯起眼。
他仔細盯著薛向松看了幾眼,瞧著對方雖然不再年輕,那依舊儒雅秀氣的面孔,心頭慢慢湧上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瑪德那老頭死變態啊!!
有些話不用明說,聰明人稍微一想就能知道是何意思。
薛向松幼時遭遇了什麼,魏鈺不用細想都能猜到。
這種事本就噁心,尤其是當受害者還是少年,面對的不止是強權者的壓迫,更有時代背景下不加約束的欺凌。
真的,叫人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