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為了自己的事業在畏縮不前,有的人卻唯恐立志太小不夠自己發揮!
同是一塊打馬遊街斗過蛐蛐的,憑何你孫昭竟然如此優秀?!
常寧不敢置信,追著孫昭就要問他為何要跑幽州。吧書69新
「幽州千里迢迢,天寒地凍的,你買個地究竟為何要去那兒啊!莫不成你是看中那兒地廣人稀了?也對,那裡到是挺適合養羊的……」
紈絝們之前商議各自養什麼的時候,孫昭當時選的就是羊。
常寧對這事記得很清楚,畢竟他當初要入伙的時候,對方還親自告訴過他來著。
「誒,你別亂講,不知道這世上有種事叫計劃趕不上變化嗎?我這是隨機應變。」孫昭趕緊否認道:「本公子早就決定換一種牲畜來養了,幽州那裡風景甚美,再適合不過本公子養馬了。」
哦,養馬啊……
常寧突然一愣。
等等,養馬?!
「你要養馬!」
常寧驚了,一下沒控制好聲音,引得老遠在田地里勞作的人都順勢望了過來。
「嘖。」孫昭咂舌,「你小聲點,怎的如此大驚小怪,一點都不穩重!」
從沒想過養馬這種事,如今被孫昭這麼一提,常寧在震驚過後也反應了過來。
他興奮搓手,湊過去十分討好道:「孫兄啊,你這養馬所耗甚大吧?一個人去做難免有些力不從心,不若也帶上一個我,這要有什麼事,咱們還能一起分擔不是?如何啊?」
養馬什麼好處,常寧腦筋一轉就想到了不少。
既然如今孫昭都說了出來,常寧實在沒道理放過這個插上一腳的好機會,當然,他也不是要搶孫昭的功,純粹就是想出點錢,湊個小股,馬場的一切都還是孫昭的,只要日後有啥好處,可以的時候稍微念念他就行。
孫昭似笑非笑地看他,「你那養鵝場不要了?」
「自然要啊。」
常寧很坦然道:「我這鵝場什麼都準備好了,只差往裡面放鵝了,辛辛苦苦大半年,倘若臨門一腳卻收拾不幹了,那我這不是虧大了嗎!」
單單是為了自己這辛苦啃書、找老農討養鵝經驗的半年時間,常寧都不會棄自己的鵝場於不顧。
常寧道:「我就是想給孫兄你的馬場投點錢,馬場一切事我都不插手,屆時你分我一成利就好!」
「我差你那點銀子?」孫昭直接斜眼看過去。
都是紈絝,誰還缺錢了?
他們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好嗎!
常寧嘻嘻笑道:「哎呀,孫兄當然不缺了,但銀子這東西誰還嫌少了,我信孫兄一人肯定能弄好馬場,可要是錢多點,孫兄的馬場便能更大,能養的馬也能更多更強壯了不是?」
說的再多都是為了要摻和一腳。
孫昭很清楚常寧的想法,他一開始也沒做聲,只是聽著常寧彎腰說各種好話,一直等到常寧嘴巴都快說幹了,他才悠悠開口。
「給錢可以,兩萬兩,半成利。」
兩萬兩才半成?!
常寧心頭差點哽出一口老血,他剛要開口,就聽到孫昭繼續道。
「你可別以為你那兩萬兩很多,馬場的事,我可是準備壓上我全部身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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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刑部尚書嫡幼子,孫昭備受家中女眷溺愛,從小就是金玉堆里長大的,名下田地鋪子不少,若說他全部身家有多少,那起碼二十萬打底。
「咱們現在可都是九殿下的人,只有九殿下好了,我們才能有好。若是上頭沒人,就算家業再大,日後遇上事了說不定也保不住。」
孫昭走在田埂上,望著遠方悠悠舒了口氣,「我這養馬啊,既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殿下。我要養出大魏最好的馬,要為大魏的騎兵人人都能配上一匹比北胡人還要好的馬,要讓軍中有馬的將士都能念及殿下的好……有了軍中支持,殿下方能比別人更多一份勝算!」
孫昭意氣風發的樣子把常寧都看呆了。
他目瞪口呆地望著孫昭背影,心中感觸頗多的同時,隱約還覺得眼前這一幕有些熟悉。
怎麼說呢。
有點像某個騙子殿下從前忽悠他的樣子……
「啪啪啪。」
常寧感動地給孫昭鼓起了掌,「好!孫兄說得好!說得太好太感人了!」
是不是忽悠暫時不提,入股的事還沒談成,金主爸爸還在感慨人生,那就千萬不要掃興,必要時一定得給人捧捧場。
常寧在這點上還是很有眼色的。
「我太欣賞孫兄你的宏圖偉志了,就憑你對殿下的忠心耿耿,我覺得日後我們所有人中,當屬孫兄你會成為殿下心目中的肱骨能臣!孫兄,小弟在這兒先給你道聲喜了!」
常寧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同時,還握拳同孫昭行了一禮,樂得孫昭表情一個沒繃住,牙花子都給露出來了。
「嘿,你這潑皮,討打不是!」
樂歸樂,孫昭還是有些沒好意思地踢了對方一腳。
不想被打,常寧趕緊往一旁躥。
「誒?孫兄你這粗魯了啊,我這可都是真心實意,怎的你還嬌羞上了?」
「我呸!你少來噁心我!」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開始奔放起來。
都是放蕩不羈慣了的,兩人是一點世家公子的矜貴都沒有,鬧著鬧著就在田埂上追趕起來。
望著遠處亂竄的兩人,一身短打,腳套厚底黑靴,發用金冠豎起的祁峰,站在田地里不由默默搖了搖頭。
太鬧騰了。
這兩人真是太不穩重了,就不能學學他嗎?
然後,自詡穩重的人下一秒瞅見地上一褐色小蟲,嚇得立刻掄起鋤頭就砸了過去。
「哎呦我天!哪兒來的賊蟲給我死!啊啊啊——」
又是熟悉的叫聲,不遠處正在給地鬆土的朱良見怪不怪的扭頭,瞅見令人眼疼的混搭風青年面色猙獰地掄著鋤頭一下又一下的鋤地,少年也是頗為無奈地嘆了口氣。
明明都跟著一起在田地里忙活半年了,怎麼祁大哥還是這麼怕蟲呢?
不過就是一些小蟲子而已,有的還能吃呢,為什麼祁大哥每次瞧見了反應都這麼大?
朱良第不知道多少次不理解地撓了撓頭,轉頭準備繼續鋤地。
雖然不理解,但至少現在的祁大哥要比一開始瞧見大青蟲時嚇得臉色發白要好上太多了。
世家公子哥兒嘛,朱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