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在府上見到鄧正德,問了下人後才知道對方出去了。ஜ۩۞۩ஜ ஜ۩۞۩ஜ
那這真是不巧了。
緣分的事,魏鈺只能對齊大人說抱歉了。
這人不在府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齊惕守再是心急也沒轍,只能暫時回去,等待明日再來。
而鄧正德這一出去,一直到申末才回來。
回來後他就直奔魏鈺去了,給魏鈺匯報他今日撞見四皇子,還同四皇子一起去了對方府上暢聊各種賺錢的法子。
「啥?你今日見到四哥了!」
魏鈺驚訝極了,他還真沒想到這倆人居然會如此巧的碰上面了。
這倆人什麼情況?
那都是典型的賺錢一把手啊!!
鄧正德面上帶著舒緩的笑,很顯然是他今日同四皇子的相處十分愜意愉快。
他道:「是極,殿下,我今日同四皇子一聚之後才發現,原來玻璃根本就是您造出來的啊!還有那些玻璃樣式、眼鏡什麼的,殿下你這當真是有聰慧啊。」
鄧正德意味深長地瞅著魏鈺,眼神既欣慰又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殿下,您有這本事,當初在茲陽縣,為何不同我說一聲呢!若是早說,說不定這幾個月商盟還能賺更多的錢啊!」
魏鈺沉默了。
他無視鄧正德的控訴,轉移話題問道:「你同我四哥很有話聊?沒有相處不愉快?」
鄧正德一頓,「殿下,可是與恭王不睦?」
剛才還是四殿下,這會兒就變成了恭王。
「怎麼會,我這般隨和的人,哪兒會與自家兄長關係不好。」
魏鈺趕緊擺手解釋道:「你今日與我四哥相處過,想來也知道我四哥此人是個經商奇才,同你一樣,你們二人若能齊心協力在經商一道上做事,讓國庫變得充盈,有了錢,朝廷做的事也就愈多,那大魏百姓就能為此過得更好了。」
倆搖錢樹聚一堆,只要不是氣場不和,那產生的化學反應絕不是1+1=2那麼簡單。
老頭子想要錢,他自己也想要。
不論是他四哥那邊,還是商盟那邊,只要有錢賺,他自己也是占了幾分利可以分錢的好嘛!
魏鈺這人也沒別的愛好了,也就是賺錢發財過好日子享受,要是可以,他還想擁有一艘屬於他自己的大輪船,親自出海去別的地方瞅瞅呢……
聽完魏鈺的理由後,鄧正德看向他的眼神更敬重了。
果然殿下就是殿下啊。
不論做什麼,殿下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百姓著想!
為了百姓,殿下連對四皇子的忌憚都能放在後面,世上當真是找不出第二個比九殿下還珍愛世人的主子了。
鄧正德抱拳,正色道:「是,草民明白了,請殿下放心,為了大魏百姓,草民一定會同恭王殿下好好相處的!」
魏鈺上前幾步拍拍他的肩,「你有如此覺悟,我很欣慰,你也放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選擇了你,那也是相信你的。對了,明日你陪我去個地方,那裡有不少好東西等著你帶回商盟去呢。」
鄧正德感動之餘很是好奇,「殿下,明日去哪兒?」
「去京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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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去京郊,實際就是去莊子上。
在魏鈺帶著鄧正德去莊子上後,他給鄧正德看了看學堂里的情況。
「你們看,這些都是三角形,它們都有三個角,有三條邊……」
一間教室後,魏鈺帶著鄧正德在一窗外邊站著。
教室內坐滿了學生,左邊男孩,右邊女孩,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光滑的小木板、炭筆還有用來擦洗的枯草堆。
學生們都在聚精會神聽著上首的老師講課,沒有一個人不認真。
而老師,正是被魏鈺用高等數學忽悠來的張青生。
在他旁邊,還有給張青生做小助理的柳辰易。
教室里的人都在認真做各自的事,沒人注意到教室外的情況。
鄧正德已經站在外面聽很久了,從初時的驚詫,到蹙眉思索,再到默然沉迷,他忍不住問魏鈺。
「殿下,他們這是在學什麼嗎?算學嗎?」
「是也不是,與其稱之它為算學,我更喜歡叫它數學。」
魏鈺笑了下,「在座的學子,都是這莊子上的孩子,教書的先生曾是白馬書院的山長,名為張青生,是一位數學大家,我特意將其請來為教孩子們數學。」
鄧正德沉默地望著教室里的情況,忍不住吐出一口氣,「……殿下仁善。」
他心中激盪沉重,明明有太多的話想對殿下說,但臨到頭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殿下一個人在莊子上建了這麼大的學堂,又請來山長教庶民孩子念書,這種費錢費力的事,連親人族老說不得都做不到,但偏偏殿下卻如實做了。
說殿下心懷不軌,意圖甚大,但鄧正德又覺得不該如此。
只能說對於一個平民孩子而言,想要念書識字實在太過艱難。
即便出資人目的不明,但君子論跡不論心,這樣大的好處便宜,前面享受了,後面付出點什麼也算是回報了。
魏鈺帶鄧正德過來,可不單單是給他看的,他是要讓對方在茲陽縣那邊也建立一座學堂的!
單莊子上的學堂如何能夠?
教育普及是項任重而道遠的任務,莊子只是個開始,他培養出莊上這些孩子,就是為了讓他們在學成之後能散播到大魏各處,去用學到的知識再去教其他各地的孩子,最後完成教育知識的平穩更迭。
魏鈺要的不是文人遍天下,他需要的是文理雙開花啊!
他對鄧正德道:「這些孩子,未來都是大魏知識的傳播者,我讓他們在此學習新的知識,無論是流傳至今的明文典籍,還是不受人重視的算學,亦或者新的物理、化學、生物,我都要讓他們從學習中,如實地了解到這個真實的世界,然後,去告訴世人真相。」
鄧正德震驚地看向他,「殿下!您這樣,皇上那邊……」
魏鈺偏頭看他,「你覺得我要造反?」
鄧正德忙不迭搖頭,「不是,我……」
「不用解釋,我知道你是擔憂我。」
魏鈺仰頭看天,肆意一笑,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皇庭不可能一直屹立不倒的。」
「想要一直做一個統御萬民的帝王,束縛是下下策,開化民智,百花齊放,共同發展,依法治國,方才是一個朝廷應該為百姓做的,真正的明君才不是膽小怕事的弱者呢。」
「我如此想,我父皇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