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群臣們比較關注商盟,都想細問一樣,頭回聽說商盟時的魏皇反應跟他們也差不多。
不過他之前已經吩咐魏鈺把商盟的事寫下來了,只等後面過目的,所以現在魏皇一點都不急。
而且今天朝會的主題也不是這個,他更想同愛卿們聊聊白鹽何時推行來著。
於是,在一眾愛卿們想要積極發言,求問賢王商盟一事時,魏皇難得發了一次父愛。
他抬手,示意愛卿們不要激動,「商盟一事,賢王已同朕回稟過了,此事容後再論。除了商盟,愛卿們難道就沒有別的要問了嗎?」
皇帝發話,不管有沒有想法,那都必須得往皇帝的心坎上去想!
魏皇的小眼神瞥向了裴知,對其給予了厚望。
而裴知,他對皇帝陛下的眼神持一腦門子的霧水。
這流程先前沒排練過,他是真不清楚陛下想談哪方面啊!再說這事不應該丞相的活兒嗎!沒事老叫他幹什麼……
老大人一邊發愁,一邊開始回憶過往,力圖找出陛下心坎上的事。
眼見著沒自己事了,魏鈺悄咪咪坐下,抬頭瞅眼他爹。
【爹,話說您打算何時推廣白鹽啊】
魏皇微頓,眼神深深地看了眼魏鈺。
真沒想到最懂他的居然是這不孝子……他可不就是想說白鹽的事嘛!
朝堂上,裴知也想到了白鹽的事。
主要還是白鹽早就被眾人皆知,但因著種種原因,朝廷這邊還沒有徹底在大魏開始販賣,權貴們想用都還得到處找門路,這回賢王提起,那可不得把這事提上章程?
裴知站了出來,「陛下,新白鹽一事,九殿下既早已在膠州開始推行,那臣認為亦可儘早在大魏其他地方販賣。」
魏皇:「嗯,裴卿所言有理。距之前開始製鹽。到如今已有三月之久,齊卿,鹽事司那邊可都準備妥當了?」
齊惕守:「回陛下,此事早已妥當,只等陛下下令,便可在各地鹽院販賣新白鹽。」
「好,既如此,那新白鹽的事,就這麼辦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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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會散了後,魏鈺本打算去他上值的地方瞅一瞅的。
可惜他剛出太和門,就被在外面候著的幾個老大人叫住了。
「九殿下安好。」
除了裴知和齊惕守,另外兩個魏鈺都不怎麼熟悉。
魏鈺抬手回禮,笑道:「各位大人也好,幾位大人站這兒,莫不是特意在等本王?」
因為懶得跟人擠,魏鈺下朝時磨蹭得很,都是等到大殿裡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出來的。
齊惕守笑呵呵回道:「可不是在等殿下嗎,殿下那商盟的事可真是打了臣一個措手不及,若是不能跟殿下細談一番,恐怕臣今晚連覺都睡不好。」
魏鈺:……
他轉頭,看向另外三人,「你們也是來問商盟的事?」
裴知淡然回道:「臣不是。」
「臣是!」
「臣亦是。」
嘖。
魏鈺閉了閉眼。
不是,這些老大人身體素質都這麼好的嘛?起那麼大早的都不困不餓的?下朝了都不想早點回去休息下?!
魏鈺突然一把捂住了腦袋,「哎呀,頭突然間好疼……嘶,不得了,偏頭疼了!」
→
四人:?
齊惕守一臉擔憂,「殿下身子可還要緊?臣現在就叫太醫……」
「不用!」
魏鈺扶著頭,露出一抹牽強的微笑,「幾位大人勿怪,本王這頭疼啊,不是什麼大病,就是間歇性的慢性疲勞綜合症,休息休息就好。」
間歇性的……慢性疲勞綜合症?
此乃何症?
齊惕守困惑地皺起了眉,眼神茫然,似乎是在思索這病症。
另外兩個老大人還在對魏鈺噓寒問暖。
「殿下切莫諱疾忌醫,這頭疼可得好好看大夫啊。」
「既然殿下身子不適,那還是回府好好休息吧……」
魏鈺狀似為難,「那商盟一事……」
「商盟不要緊,殿下養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哎,是我的不好,幾位大人關心家國大事,可惜我這身體不爭氣,真是多謝幾位大人體恤了!」
「殿下實在客氣。」
魏鈺扶著頭,在兩位大人的攙扶下,一臉病弱地往前走。
那形象。
讓等候在不遠處的李成公公都驚了。
他趕緊上前,小心呵護道:「哎呦,九殿下您這是怎麼了?您是傷到哪兒了啊?這不剛剛還好好的嗎!」
裝頭疼躲災的魏鈺:……
人麻了。
李公公怎麼在這兒!
瞧見李成過來,幾位大人都問候了聲。
其中一人將魏鈺頭疼的事跟李成說了。
「頭疼?」
李成愣住了。
他這從沒聽說過九殿下有頭疼的毛病啊!
小眼神剛瞟向「頭疼」中的九殿下,震驚中的李成就收到了對方發送過來的小眼神。
魏鈺躲在老大人看不到的視角,給李成擠了擠眼睛。
宮裡的人精了,他啥意思會懂的吧?
李成懂了。
九殿下這樣子,不就是跟陛下從前裝病不上朝一個樣兒嗎!
嗐,剛才白擔心了。
知道魏鈺裝的,李成心裡鬆了口氣,但面上還是裝出了一副擔憂的樣子配合魏鈺。
「哎喲這可不行,奴婢還是帶您去殿下坐坐,叫太醫跟您看一下的好,幾位大人可還有事?」
當事人都這樣了,有事也得變沒事。
於是幾位大人就這麼目送李成攙著魏鈺走遠了。
待到拐了個彎,確認後面的人看不到後,魏鈺身子站直了。
他精神抖擻地看向李成,笑眯眯道:「多謝李公公配合。」
「殿下客氣。」
李成笑著打了個千兒,也不問他裝頭疼的原因,只將自己在門口等他的理由說了出來。
「九殿下,陛下剛有吩咐,讓您去趟養心殿。」
魏鈺麻了。
感情這是躲過了老大人,沒躲過老頭子啊!
魏鈺心如死灰地去了養心殿。
進去的時候魏皇在批奏章,魏鈺行禮完後,都還沒問他爹什麼事,對方就示意他去內殿的書架上拿一盒子。
盒子是好盒子,皇帝用的無一不好,就是裡面裝著的東西讓魏鈺悲憤交加!
「爹!您沒事把我寫的信裝裡面幹什麼!還拿硃筆描紅批改!」
當改作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