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嶺北縣前進這個事吧,其實真不能怪魏鈺。♙💣 6➈S𝓱u𝔵.𝒸𝑜ⓜ ♦🐟
畢竟他也沒想到,自己只是讓修完寨子無事可做的山匪們去做好人好事,結果就因為效果太突出,居然讓茲陽縣那些對山匪改過自新一事而半信半疑的人,都開始另眼相看起來!
另眼相看也就算了,這消息不知咋的還流向了隔壁的嶺北縣,惹得飽受匪患困擾的嶺北縣村民,居然自發地派人過來拜山頭!
當第一個包袱款款、戰戰兢兢還提著一筐蛋過來的嶺北縣村民來到牛頭山,請求著他們出面整治嶺北縣的山匪時,魏鈺人都麻了。
請山匪打山匪?
這操作放眼整個山匪界也是很炸裂的好不好!
魏鈺第一次知道的時候,都不知道是該說他們牛頭軍,哦不,強盛集團和平友愛的形象深入人心,還是該說朝廷的公信力太低了。
要知道他這好人好事的命令才發出去才半個月誒!
半個月的時間誒!
也就半個月,百姓們居然寧願冒險徒步過來,去懇求另一夥山匪幫忙,也不願找官府……
嘖。
郭修是真該死啊。
其實嶺北縣的村民們自己不來請,魏鈺也是要繼續擴大他的「江山」範圍的。
畢竟沒糧沒錢這種事還在後面鞭笞著他。
這種商業不好發展的時候,要學會以戰養戰吶。
魏鈺讓方生帶著人去嶺北縣剿匪,本來是奔著發財順便擴軍去的,這事本來沒打算往外傳的,但到底有人嘴不嚴,將他們要去嶺北縣剿匪的事泄露給了茲陽縣的百姓。
百姓們知道後的反應,那是有多不可置信,就有多喜極而泣。
本來都還畏懼著對方曾經的山匪身份呢,這冷不丁被俠士給收服後,就從先前人人唾罵的山匪,變成了萬眾矚目的剿匪英雄!
別說牛頭山的山匪自身了,就連縣令胡勇都覺得猶在夢中!
當初胡勇派人混進丁家糧鋪運糧的夥計中,本來是想要打探牛頭山的情況,最後好確定後面該如何走的。
那探查到的結果,自然就是胡勇知道山匪不會攻城,所以他也就沒棄城逃走。
甚至因為胡夫人跟魏鈺之間的合作,他被胡夫人忽悠成了瘸子,堅信那牛頭軍會是他得到上官看重的籌碼!
因此在魏鈺陸續派山匪進城做好人好事的時候,胡勇不僅沒有阻攔,還十分欣慰推崇,大力宣揚牛頭軍已經改過自新,會是他們茲陽縣的守衛軍……
話就是這麼一說,吹噓討好嘛,胡勇是想著把牛頭軍籠絡了再說的。
至於什麼守衛軍不守衛軍的,嘁,反正又沒入軍籍,嘴上喊喊也就是了。
胡勇想要的是把牛頭軍跟茲陽縣捆綁在一起,最後讓牛頭軍成為他手中的勢力。
只要收攏了牛頭軍,整個他管轄的茲陽縣範圍,都不會再有山匪作祟!
這樣的壯舉,試問如今濟郡內有誰能做到?
當是他胡勇啊!
他這樣的的能才,如今正值用人關鍵的郭大人難道不會對他另眼相看?
那肯定必須要的啊!
所以。
牛頭軍,不是他胡勇的敵人,而是友軍。
他一定要拉攏牛頭軍!
胡夫人就是這麼吹捧胡勇,把胡勇忽悠成傻子的。
胡勇是那麼的堅信不疑自己會成功。
為著自己的大計,他給了牛頭軍不少的便利,譬如當牛頭軍進城要買馬匹、騾子的時候,他都自掏腰包付了一半的錢!因為要的數量不夠,他還特意去信給隔壁的縣令,讓他們的那邊的馬販子帶著馬過來!
他對牛頭軍那是滿腔的熱情啊!
所以當胡勇聽說牛頭軍要離開茲陽,去嶺北剿匪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夫人,你不是說這牛頭軍會是我的嗎?怎麼他們如今卻要去勞什子的嶺北剿匪啊!」
在縣衙里聽到消息後的胡勇,第一時間就沖回了府上找老婆理論。
彼時胡夫人正坐在院子裡喝茶。
看著衝進來年過半百的老頭,胡夫人目光很是冷漠。
而被牛頭軍要去嶺北剿匪消息沖昏了頭的胡勇,卻全然沒覺得自家夫人有哪裡不對。
他自顧自說著,咬牙切齒,「果真是一群泥地里出來的下賤胚子,半點信義都不講!我對他們那般的掏心窩子,他們買馬的錢都是我出的!居然說走就走?連知會我一聲都不曾!」
「真道是被雁啄瞎了眼!夫人,你說他們這一走,可還會再回來?我這茲陽縣眼下看是沒了匪患,但保不齊之後還會有別人來啊!」
任憑胡勇說的再多,胡夫人也依舊只是默默喝著茶。
說著說著,沒聽到一句應和的胡勇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他狐疑地看向胡夫人,對上那張冷漠的臉。
「夫人,你為何不說話?」
胡勇覺得有些怪。
他這位夫人慣來是個不愛說話的,這他是早就習慣了的,畢竟只要夫人溫柔賢淑,怎麼樣都好。
胡勇覺得奇怪的,是從前不管他說什麼,這女人好好歹也會附和他幾句,或者是沖他笑一下。
如現在這般冷著個臉一直不說話的情況,還真就是頭一遭!
胡夫人放下杯子,慢慢掀起眼皮,目光從胡勇凸起的腹部,落在他面似靴皮的臉。
胡夫人定定地看了他幾眼,突然冷笑了下。
那笑聲諷刺,加之胡夫人目光冰冷中又帶著濃厚的鄙夷色彩,胡勇在短暫的懵逼之後勃然大怒!
「郭雅君,你放肆!」
女子出嫁,冠以夫姓,從此便再不配擁有自己的姓氏。
「難為你還記得我的名字,不過你也不配叫,這麼多年了,胡夫人這個頭銜,我已經聽膩了。」
郭雅君低頭,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衣裙。
胡勇瞪大了眼睛,「你,你這賤婦!你怎敢如此同我說話!我乃朝廷命官,你太放肆了!」
「放肆?」
胡夫人笑了下。
她從位子上站起來,冷眼看向胡勇,「這就算放肆了?更放肆的事我都做了,本來還想過幾天讓你見識的,不過既然你都來了,那就讓你提前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放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