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樣子阿卡麗給你惹了不少麻煩?」傑諾恰到好處的露出促狹的笑容。
他可是知道阿卡麗沒少在博里伊客棧里蹲點,暗殺那些將自己的人民出賣給侵略者的叛徒,
甚至阿卡麗第一次刺青就是為了偽裝自己,因為躺在這裡刺青可以光明正大的觀察博里伊客棧的入口,時刻注意目標的動向。
雖然這是正義之舉,對諾克薩斯人恨之入骨的博里伊也很願意配合阿卡麗演戲,但不善克制的阿卡麗對動手的地點的選擇上欠缺考慮,每次都是不等目標離開客棧就悍然動手,飛嘯的苦無就沒少破壞客棧里的財物,發生的命案也會給客棧的生意帶來很大的影響。
所以博里伊對阿卡麗的態度是又愛又恨的,愛她幫自己擺平了不少麻煩事,又恨她給自己添了不少麻煩。
所以傑諾這個促狹的笑容很是應景。
「刺青雖然不做了,但是答應的酬勞我會給你的,就算是我代替阿卡麗補償你,只要你把她的行蹤告訴我。」
「她去了西邊,諾克薩斯的營地,想要刺殺軍官。」博里伊翻過一頁,在紙上寫到。
「這太冒險了,你為什麼不阻止她!」傑諾的笑容僵住了,一個刺客潛入敵營準是為了刺殺目標,他這才明白博里伊的急切是源於對阿卡麗的擔心。
博里伊聽完後,又在紙上寫下密密麻麻的字:
「她還沒有找到機會刺殺目標,但是她砍掉了諾克薩斯的旗幟,現在軍隊已經有所防範。別人還不知道是她做的,但大家都在害怕這樣公然挑釁諾克薩斯會把軍隊帶進崴里。」
看到這裡,傑諾突然鬆了一口氣,但借著窗戶看見漸濃的夜色,他的不安就隨之湧上心頭。
若只是砍掉旗幟還好,如果阿卡麗真的實施了刺殺軍官的計劃,無論成功與否,諾克薩斯的軍隊必定會對周圍展開地毯式的搜索,為的是找到刺客的蹤跡。
這樣極有可能使得崴里在諾軍的搜尋下暴露,造成無辜的傷亡。
他記得諾克薩斯的戰爭石匠是隨軍的,軍隊在攻占一個地方之前要經過戰爭石匠的偵查,如果有戰爭石匠的介入,那麼崴里暴露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加。
「阿卡麗學會了刺客的本事,卻沒有學會一個忍者應有的忍耐。」
阿卡麗年紀不大涉世未深,沉穩這個詞不適合用在她身上,做事毛毛躁躁的,許多行動都欠缺考慮。
夜幕漸沉,傑諾不能讓她釀成大禍。
「不行,我要去阻止她,不能讓她打草驚蛇。」他面沉如水下了藤蓆,朝著窗戶走去。
就在他要跳窗之際,博里伊從背後抓住了他的手,將一個小物件遞到了傑諾手中。
一塊中空的細長骨頭,看起來像一個哨子。
博里伊刷刷的在紙上寫下:「吹響它,就能找到阿卡麗。」
……
血腥味從營地里飄來,諾克薩斯軍隊在這裡紮營之前就對周圍的幾個村莊進行了劫掠,圍繞著搶奪過來的糧食在這片荒涼的山地上紮營了。
→
願意放下武裝交出糧食的艾歐尼亞人僅僅是被驅散了,而那些堅決反抗的兄弟會成員,全都遭受了無比血腥的清洗。
他們的反抗在全副武裝的諾軍面前顯得太無力了,可他們身上的血腥味又是那麼經久不散,以至於時至今日阿卡麗都能聞到那些慘死屠刀下的同胞的怨念。
這勾起了她心中的憤怒,決心刺殺統領這支軍隊的軍官。
阿卡麗潛伏在諾克薩斯營地外的一顆大樹上,深沉的夜幕和茂密的樹枝給她提供了天然的掩護。
另外,她身上深綠色的簡約服飾也有很好的偽裝效果。
她蒙著面紗,是為了不然敵人看見她掛在嘴角的嘲笑,她覺得讓將死之人看到嘲笑實在太過分了。
篝火將營地照的通明,所有的細節都映射在她冷酷的眼中。
諾克薩斯人將他們的臨時營地建造得像堡壘一樣,石塊堆疊,除了看起來具有壓迫感外,還有著不錯的防禦性能,最少也能擋下致命的暗器和槍械。
「他們這麼缺乏安全感麼?」阿卡麗笑了,第一次接觸諾克薩斯軍隊讓她覺得藏在營地深處的高層軍官,或許是個膽小的傢伙。
她將目光移向別處,兵營里有許多精銳士兵巡邏站崗,他們身著的重甲有著殘酷的審美,嚴密的防護住了全身,即使是入夜了也不脫下。
阿卡麗注意到這些注重功用的重甲,在胸口處印有三個凹痕,看起來就像苦無扎出的坑洞。
如果傑諾在這裡,他一眼就能認出這是崔法利軍團的標誌,三個凹痕代表著力量的三原素。阿卡麗還不知道她要面對的是帝國最精銳的軍團。
「棘手的鐵桶,希望他們的老大不要睡覺也穿著這樣的鎧甲,這樣會讓我很困擾的。」阿卡麗嗤之以鼻。
遠處的獸棚里,除了馬匹之外,還鎖著一大群亞龍犬,每一隻的體型都有狼那樣大。
它們是活躍在北方的群居獵手,諾克薩斯人非常喜歡將其用於軍事行動、看家護院、或者單純當作昂貴的寵物。
擁有一隻或多隻亞龍犬是財富與權勢的象徵,如今他們成群出現,這代表著此處軍營的軍官身份尊貴。
它們隔著籠子對不遠處的怪形爬行動物發出威脅的低吼,但後者不理不睬,伏低身體睡起了大覺,哈欠震天。
這是一頭幼年的龍蜥。
龍蜥是兇猛的掠食者,體型可以長到相當巨大。
幼年的龍蜥是名貴的坐騎,這時的它們幾乎不能反抗騎手。當它們長大到無法被人駕馭的時候,就會成為載重的馱獸,或者有時也會成為活體攻城錘,衝破敵人的城牆。
不過,艾歐尼亞人住的都是村落,城牆城垛基本沒有,這些龍蜥只能用來馱物。
「真羨慕啊,拖家帶口的,不像我,孤家寡人。不過也用不著羨慕,我一個人幹活,這對大家都好。」
正在阿卡麗輕聲嘆息的時候,一個正在向她藏身處走來的女兵,引起了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