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藥?」約里克雖然不是很明白傑諾的意思,但還是點點頭答應了。ඏ🌷 🐸💀
配藥室的門的確很厚重,傑諾不得不注入一些魔力在海克斯強襲上,才能將其推開。
在進入配藥室之後,他又馬上關門,這讓所有人都感到納悶,配個藥都要藏藏掖掖的嗎?
是的,由於配藥場面過於血腥邪惡,怕讓巴澤爾感到不適而不肯服藥,傑諾覺得還是私下完成比較好。
當然,配藥室里的藥膏他也沒有浪費,就當調味料般加入了一些調劑一下口味。
最後,配藥室沉重的門又被打開了,傑諾端著一個盛滿藥液的石缽徑直走到巴澤爾面前。
「巴澤爾,該喝藥了。」傑諾說。
腥紅的藥液泛著光,巴澤爾可以清晰的看見自己倒映在缽中的臉,妖異的暗紅色。
「這是血嗎?」他臉色難看的問道。
「這是我一番心血熬製成的。」傑諾含糊其辭。
「我可以選擇不喝嗎?」他艱難說道。
這下輪到傑諾臉色難看了,他的不悅很清晰的掛在臉上。這個諾克薩斯人在除了伊莉絲以外的事情上還挺精明的。必須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了呀!
「傷疤固然能增加男人的魅力,但是你現在這臉也太噁心了。幹了這碗藥,不說能讓你的臉恢復如初,但起碼會比現在好看多。畢竟你也不想伊莉絲從絲繭里被救出來的時候看見的是一張醜陋的爛臉吧?」
巴澤爾伸出了手,接過了石缽,但是沒有動口。
傑諾說動了他,形象對於一個紳士是很重要的,但是這藥的顏色還是讓他本能的感覺到抗拒。
「喝了這藥我就帶你去找她。」傑諾又補充了一句。
巴澤爾最後再細看了傑諾幾眼,沒有在他身上發現任何傷痕或血跡。再聞了幾下腥紅的藥液,發現沒有想像中的血腥味,之後淡淡的草藥清香後,便舉起石缽將藥液一飲而盡。
傑諾微笑的看著他喝完藥水,在他決定喝下藥水的時候,傑諾就已經預見了他的的死亡。
「什麼味的?」金克斯好奇的挑眉問道,腥紅的藥水總會讓人往女巫的邪惡藥劑那方面去想。
她有妄想症。
「很普通的草藥味,口感有點粘稠,但是回甘像蜂蜜……」他愣愣的咂舌,嘴角仿佛還能感覺到略高於體表的餘溫。
「……」傑諾很無語。黏稠他還能理解,畢竟有段時間沒喝水了。然後那回甘又是怎麼回事,他可沒有加什麼蜂蜜柚子茶啊!
臉皮上忽如其來的瘙癢讓巴澤爾不禁伸手去撓,可當他剛一蹭到傷口的時候,大塊大塊粘連的血痂就簌簌的掉了下來。
雖然看不見自己臉上的變化,但是肩膀處的傷口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
肩膀上深及鎖骨的割傷不知何時癒合了,上面結著的一層血痂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化鬆動著。
巴澤爾伸出手按了上去,已經感覺不到那種深刻的疼痛了,但是血痂還粘在皮膚上。
於是他一咬牙,抓住血痂的一邊,一發狠,直接撕了下來。
「嘶!」像膠帶粘毛一樣,痛並快樂著。
祛除了血痂之後,位於原本傷口處的是白中透粉的新生肌膚,沒有色素沉積,連靜脈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轉了幾圈肩膀,除了有些隱隱作痛外就沒有其他不適了,他甚至感覺自己現在可以立刻做一百個伏地挺身。
「神藥!真是太謝謝你了。」巴澤爾發出驚呼,徹底拜服在傑諾的高超醫術之下。
同時,原本他對傑諾實力的質疑也被打消了。
一開始他還以為傑諾只是一個來自雙城的海克斯增強體戰士,但剛才那藥水讓他知道這個人肯定還會魔法!
至於是藉助道具還是本身就會魔法,他已經不想關注那麼多,只要能救出伊莉絲其餘一切都與他無關。
他甚至都沒有多想傑諾為什麼要幫他,只是自相情願的把這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小伙子當做一個涉世未深的善人。
畢竟在這個鬼怪橫行的世界裡,僅有的活人自然要理所當然的團結起來嘛。
他把這次旅程當成了組團求生,殊不知自己已經變成了傑諾用來投入網中引誘蜘蛛上鉤的蚱蜢。
「可以跟我去救人了吧?伊莉絲在洞中多待一秒都讓我備受煎熬!」巴澤爾急切的搖動傑諾的手臂,就像落網螞蚱在死前的最後幾下掙扎。
傑諾沒有馬上答應,而是搖了搖頭,表示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需要他回答。
「你這麼痴情的男人很少見了,如果為了就她死在洞裡了,你說她會怎麼辦啊?」
「那也是我心甘情願,只要她在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能去狼靈殿祭拜一下我就滿足了。」他輕易的陷入了遐想,最近露出微笑,手中的石缽差點鬆手而出,還是傑諾將其抓住的。
聽到這些對話,就算是有些不通人情的約里克也知道傑諾想拿巴澤爾幹什麼了。雖然他想盡力救活每一個人,但他知道有些人沒有救活的價值,或者說價值太低。
在只有一滴生命之泉的情況下,他只會把泉水留給自己。
還有一些人,就是算救活了他們也不會珍惜性命的,他會選擇放棄。就算約里克不知道伊莉絲人還是怪物,也能看出巴澤爾被蠱惑到失去理智了。
所以他和盧錫安一樣選擇了沉默。
「既然你有這份覺悟,那就走吧。」傑諾站起來,把石缽放在石台上,隨即離開了醫館。
沒有清理的必要,他估計他們不會再回來這間醫館了。
在他們身後,黑霧漸漸合攏起來。
……
站在白沙上的亡靈如同聽到了定身咒般一動不動,任由熾烈耀眼的光彈刺穿了自己腐朽的身體,最後悄無聲息的散落成一堆枯骨。
約里克和盧錫安的配合極佳,他們善用自己的能力,一個用意念定住亡靈,另一個只管開槍就行了,一路上雖然亡靈眾多,但他們還是無驚無險的來到第一階段的目的地——巴澤爾暈倒的那個海灘。
為了讓他回憶起前往卑鄙之喉巢穴的道路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