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5、真武籙、元皇籙、北帝伏魔殺鬼籙(2/2)

  「靜心凝神!」

  「觀想自身體內肚臍至下腹部之間,下腹部至喉嚨間,喉嚨至頂門間各有一座八景宮殿。

  上中下三部八景,即為人身五臟六腑四肢百骸。

  你見了那麼多厲詭殺人,也曾親自封押過幾個厲詭,所見屍首頗多,應該知道人身五臟六腑四肢百骸都是甚麼樣子,觀想出它們,對你而言並不困難。

  觀想出三座八景宮殿以後,

  即能看到自身所授符籙,

  魂兒沉入符籙之中,即能看到隨符籙所附的『寶籙』,以及符籙本身真意!」

  玄清的話在蘇午耳畔響起。

  蘇午坐在法壇之前,聞言閉上雙眼,

  觀想自身四肢百骸、五臟六腑。

  其實不用玄清所說方法,他觀想體內五大脈輪,依舊能看到身中所授符籙,不過想來觀想體內三部八景也是三山符籙道修行之基礎,

  今時以密藏域脈輪修行體系來打三山符籙道的基礎,說不定會為日後的符籙道修行埋下隱患。

  是以,玄清當下吩咐什麼,蘇午也就都照做。

  他一念沉澱下去,觀想自身四肢百骸五臟六腑,自身的血管脈絡、肌肉紋理及至骨骼骨髓、五臟六腑就在頃刻間呈現於觀想之中。

  此剎,

  蘇午內觀三部八景,

  果然在三部八景之中,觀見到了三道符籙!

  自喉部而起,至頂門的上部八景之中,蘇午看到一道黑漆漆的符籙立於其中,當他的心神聚集在那道符籙之上,立刻就知悉了這道經籙的全稱——『中天元皇無上詔旨經籙』。

  這道最初由蘇午摘得的,黑漆漆的符籙,竟然並非他以為的『太上三五都功經籙』。

  而是直接居於上部八景宮中,明顯是在符籙階品中居於極高位置的經籙!

  此經籙之中,乃有『詔旨』二字。

  詔旨的涵義即是『聖旨』之意。

  『詔』為皇帝召集群臣下達命令的涵義。

  由此可見,

  這道符籙在其對應的某一類經籙流品之中,應當屬於最頂層的、數一數二的經籙!

  似蘇午這般初入門徑的小道士,

  本來也絕無可能摘得這種經籙。

  而且,

  這道經籙非是以『太上』、『正一』等作為經籙首語,更說明這道經籙不是正一三山法脈體系之中的經籙!

  蘇午精神聚集於這道『中天元皇無上詔旨經籙』之上,

  這道經籙陡然間變作了一座黑漆漆的廟宇,

  廟宇之中,

  熊熊烈火燃燒,

  四下里黑暗傾軋而來,卻也難將這烈火熄滅分毫。

  在烈火映照之下,周遭的黑暗裡漸漸浮現出一些大道紋韻的痕跡,但它們僅只是顯出了極模糊的一絲,蘇午心有預感,自身若想窺得全部大道紋韻,則需要將意能量持續投入到這座黑廟之中。

  他暫未輕舉妄動,

  心神自黑廟內退轉了出來。

  轉而查看中部八景中的那道寶籙——正五品高上神霄經籙,領『日宮赤丹大法主』寶籙籙職。

  這兩道先前一直寂然不動,仿若死物的符籙、寶籙,此下放出華光萬道,那些光輝隱然間聚為雲芨文字,流轉入下部八景宮中。

  形成一道初級的經籙『太上北方真武妙經籙』,以及與這道經籙對應的寶籙『太上玄天真武一將軍籙』。

  除了這與『高上神霄經籙』相對應的初階經籙『太上北方真武妙經籙』以外,

  在下部八景宮中,

  還有一道經籙。

  是那道在蘇午行將脫離大道紋韻之時,

  驟然自虛實之中穿出,貼附在『中天元皇無上詔旨經籙』之後,歸於蘇午體內的符籙。

  乃是『太上北帝伏魔神祝殺鬼秘籙一階』。

  這道符籙,只有經籙,

  無有與符籙對應的寶籙籙職。

  它懸於下部八景之中,卻隱約與蘇午的諸項天蓬咒印、雷祖神韻烙印都有牽連。

  蘇午擰眉『注視』著這道經籙,直覺這道經籙非比尋常,與『中天元皇無上詔旨經籙』一般,有著詭異的根腳。→

  「如何了?」

  「符籙多在下部八景宮中,你只須觀看下部八景宮中有無符籙即可。

  怎麼要耗費這般多的時間?」

  玄清的聲音在蘇午耳邊響起,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簡直比蘇午這受籙的道士還要著急。

  蘇午暫時放棄了深入『中天元皇無上詔旨經籙』牽連的那座黑廟之中,灌注意能量,查看大道紋韻的想法,接著睜開眼睛,看著聚在自己跟前的三個道長,出聲道:「弟子所授符籙為『太上北方真武妙經籙』,領『一將軍籙』籙職。」

  他已經考量清楚,

  唯有這個『太上北方真武妙經籙』說給三個師長聽,不會讓他們太過大驚小怪了。

  「真武籙?」然而,讓蘇午未想到的是,聽到他的話以後,玄清三師兄弟都皺緊了眉頭。

  玄玦搖頭道:「今時去哪裡給你尋真武籙相應的經咒符籙修持?」

  「閭山派都滅絕了啊……」玄照看著蘇午,滿臉惋惜之色。

  從三人話語之中,蘇午抓住了一個重點——真武經籙對應的經咒符籙,茅山巫教並沒有傳承,對應這道經籙傳承的門派,乃是被一雙血淋淋腳掌踩踏滅絕的『閭山派』!

  「也就是說,

  我如今雖然拜入茅山巫門牆之下,今時雖傳度授籙,卻也是無法可修?」蘇午也皺緊了眉頭問道。

  一見他皺眉,三個師長都連忙搖頭。

  玄照褡褳袋裡的那支桃枝微微搖曳,空靈女聲在蘇午耳畔響起:「師侄也莫要太焦躁,今時只是初授籙而已,一個月以後,亦可以遷轉符籙,屆時即能修習眾多經咒妙法。

  其實非是茅山巫法門不多,

  實是『真武籙』對應的經咒符法,傳世的本也不多。

  此籙本是閭山派『宗師』一脈才得攝受的經籙,

  想來今時是閭山派滅絕,

  冥冥之中,機緣巧合之下,你得了他們的經籙,日後或許與『閭山法脈』須有什麼交集。」

  玄清點了點頭,跟著安慰蘇午道:「你縱是等不及這一個月的時間,諸多三山法脈皆可修持的普通符咒,今時也盡可修得了。

  我等惋惜的只是茅山巫『宗主脈』的符咒法門,你暫時修行不得。

  茅山巫宗主脈,須要攝受『上清籙』方可修得。

  若得『太上三五都功經籙』,不需等一月後遷轉,我等當場就可以給你遷轉為『上清籙』,列入茅山門牆之中。

  原本『太上三五都功經籙』亦應該是最容易為籙生取得的符籙,看來今時實在不巧——連閭山派的孤魂野鬼都跑出來和我們茅山巫搶弟子了!」

  說到最後一句時,玄清卻是咬牙切齒,有些壓不住火氣。

  茅山巫三位道長滿面憤慨之色,

  蘇午一時默然。

  他其實更加清楚,這道『真武籙』並不是他此次授籙得來。

  而是早就存在於他身上的。

  看來,

  他與『閭山派』還有一番淵源。

  「我們茅山巫宗主脈其實多是以『搬山填海,調理龍脈』為主的經咒法門,這些你雖暫時修不得,但你既入茅山巫門下,《魔身種道大法》我等必是會傳授給你,絕不藏私的。

  你等不及一個月後,

  那便等這次『茅山祖庭』事了之後,

  我死了,

  便將身上『上清籙』遷授給你!」玄清思維電轉之際,直接下定了決心,向蘇午承諾道。

  玄玦、玄照也都跟著點頭。

  三人想到一塊去了。

  他們為解茅山巫祖庭之圍,皆已心存死志。

  自身雖死,但說什麼都要為茅山巫留下一支香火,為此不惜將能換來自己生還機會,伴隨自己一生修行的上清籙遷授給蘇午!

  「幾位師伯、師叔,何必這般悲觀?

  我既入茅山巫門牆,自不會棄茅山巫香火於不顧,使之絕跡世間。

  師伯、師叔,放心好了。」蘇午正色回道。

  他的回應,讓幾位道長都鬆了一口氣。

  三人為蘇午降授『上清法壇』權柄,又傳了如今『只有』初階符籙的蘇午一些常用符咒法門,譬如八大神咒等等。

  「如若祖庭安在,我等該為你撥付兵馬。

  日後遷轉上清籙後,可以調兵遣將,插泥發兵。

  可惜今時祖庭垂危,

  這些卻是不做想了。

  若祖庭香火能夠延續,便是把茅山三祖撥付給你,供你驅策也沒甚麼問題!」玄清如是道。

  玄玦瞪了玄清一眼:「師兄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蘇午聽幾人講解符咒法門,聽得津津有味,今時又聞玄清稱可以為自己撥付兵馬,不禁好奇地問道:「莫非真能調遣鬼兵鬼將?

  鬼兵鬼將,是厲詭?還是死者魂靈?」

  「鬼兵鬼將,由四類組成。

  其中為數眾多者,為『眾生集願,道人奉祀香火千百年不衰絕』就此得以形成的諸多神靈。

  也有一部分是山川龍脈之間淪亡的百姓,死後怨力集聚,可以隨山川龍脈被一齊調遣,聚為鬼兵,這些鬼兵與厲詭廝殺,仍然僥倖留存者,則可由符籙收集,奉祀修煉,漸為鬼將。

  第三則為茅山巫歷代師門長輩,

  第四則是真正的厲詭。」玄玦向蘇午回答道,「今時茅山巫祖庭垂危,上清法壇之上奉祀的神靈不知還存留幾何,如若有之,屆時可以按你的符籙職品撥付。

  若是沒有,那就只能等你自起爐灶,重立法壇,重聚香火以後,

  再請歷代祖師、千年奉祀不衰的神靈歸位,再行撥付驅使了。」

  蘇午點了點頭,又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今時在各地都少見北帝法脈,不知這道法脈主修什麼經咒法門?授的是甚麼籙?」

  「多為太上北帝黑律經籙,簡稱為『黑律』籙,

  天蓬神咒、天猷神咒、翊聖真君神咒、佑聖真君神咒等等加之諸雷法,皆為『黑律』籙主修。」玄照抬眼看向蘇午,「你雖未得黑律籙,但似乎與北帝法頗為有緣。

  可以嘗試修行『天蓬神咒』。

  到時說不定能為我們師兄弟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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