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水晶宮小妖
八月二十八日。
不出所料，阿森納對曼聯的慘痛失利成為了這一天英格蘭各大報小報的重大新聞。
對於視足球如生活中必備的一部分的英國人來說，兩支球隊的球隊就好像兩個國家在打仗一樣，讓球迷們充滿了代入感與激情。
而曼聯血洗阿森納，就像兩個恩怨由來已久的老東西，終於在廝殺多年後分出了勝負，以一種無比暢快的方式。
曼徹斯特的每一個酒吧里，都有穿著紅魔球衣的老球迷開懷痛飲，同樣的，北倫敦的酒吧里也會有一票阿森納球迷灰溜溜地借酒消愁。
而媒體更是聞風而動，大展拳腳。
「阿森納史上最恥辱的一場比賽。」
這是比較中性的標題。
「溫格是阿森納的功臣還是罪人？」
這就比較有情緒了。
「溫格需要帶著他的教練組全部滾蛋！該死，我們竟然被曼聯進了八個球！「
這是憤怒的球迷在路邊接受記者採訪時的問答。
但是這跟陳耀都沒有關係了，這時的他正在風塵僕僕地趕往倫敦的另一頭，南倫敦的水晶宮俱樂部。
正如陳耀昨天晚上和溫格商討的那樣，這個賽季的阿森納，不會是一支很好看的球隊，而將是一支很務實的球隊。
不是陳耀不喜歡美麗足球，相反，他是溫格「完美足球理論」的擁躉。
陳耀也打心眼裡推崇全攻全守，認為足球發展的趨勢是「全能足球」，他也喜歡在對手防區打水銀瀉地的傳切進攻，但是……
條件不允許啊。
當你的球隊失去了最出色的天才，而剩下的在進攻和技術上富有靈性的球員，都在病床上一躺半年時，只能選擇最有效率的比賽方式。
說得再直白點，就是兩翼齊飛，中路終結。
在陳耀看來，足球戰術發展到今天，已經很難有革命性的變革了。所有的變革，其實都是對既有元素在現代條件下的再開發和再組合。
而一個戰術除了整活之外，最大的作用就是最大化發揮球員的能力，揚長避短，讓球員發揮的流暢舒適。
他的策略就是：積累天賦，堆積邊路。
無論是陣容中的沃爾科特，熱爾維尼奧，還是替補席上的張伯倫等人，這一時期的阿森納，反而不缺有衝擊力的邊鋒。
用不斷的邊路衝擊去創造機會，將會是這一賽季阿森納的戰術主旋律。
當然，陳耀也沒有忘記天賦的重要性。
現在的阿森納，只有早早把天賦球星帶到球隊培養，才有機會在極端不利的財政壓力下形成競爭力。
而這次，陳耀的目標，就在此時僅僅是英冠球隊的水晶宮陣中。
……
「你……找我？」
威爾弗雷德·扎哈怯生生地坐在咖啡廳的角落裡，戴著個墨鏡，生怕被人認出來。
扎哈，十九歲，邊鋒，在2010-11賽季的英冠聯賽中，代表水晶宮首發27場，打進1球，奉獻了4次助攻。
扎哈的表現不算很亮眼，但是去年年僅十八歲的扎哈，能夠獲得如此之多的出場機會，顯而易見地體現了水晶宮對扎哈的重視。
所以，陳耀知道，如果不能說服扎哈，那麼在轉會窗口即將關閉的時間點，對他提出報價將毫無意義。
更為緊迫的是，這是他簽下扎哈的最後的時間窗口了。
扎哈的表現已經吸引了不少英超俱樂部的注意，其中最有威脅的恰恰是曼聯。
當弗格森帶著如日中天的曼聯前來勾引扎哈，此時的阿森納是毫無還手之力的。
而弗格森勾引扎哈的時間點，就是這賽季的冬歇期。
留給阿森納的時間，只有接下來的短短几天。
「臥槽……阿森納？真的？」
雖然說不上來自己對阿森納有什麼情感，而且聽說阿森納最近混得很差，但是當這樣的俱樂部真切地表現出興趣時，扎哈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
對於一個十九歲的年輕人來說，大俱樂部的青睞，簡直是熱血沸騰的最好催化劑。
「你們是對我有興趣嗎？」扎哈問。
說著，他又往角落縮了縮。
這兒離水晶宮的主場，塞爾赫斯特公園球場可不遠。萬一被球迷認出來可就尷尬了。
想到這兒，扎哈都有些後悔，早知道把會面地點選遠一點了，為什麼要圖方便就選在住處附近呢。
而且還沒有帶經紀人……嗯，雖然自己並沒有什麼職業經紀人。
「我對伱的了解，足夠給我一個考古學學位了。」陳耀胸有成竹地說。
「哈？那真是……我很感激。」扎哈說。
「我的計劃是，在這個夏天把你帶到阿森納。離這兒不遠，從南倫敦到北倫敦而已。威爾弗雷德，我們的時間都很有限，我先需要你的意向。」
「我……我……」扎哈有些猶豫。一部分原因是，年僅十九歲的他並不知道，這時候前往大俱樂部是不是好事情。另一部分的原因是，他聽說曼聯也對他有興趣……
天哪，那可是曼聯。阿列克斯·弗格森爵士治下的王者之師。
扎哈還是想要等一等，看看自己這賽季的表現能不能真正吸引到曼聯的注意。畢竟，誰不想加入一支真正頂尖的球隊呢？
「威爾弗雷德。」
陳耀若有所思地望著扎哈，「讓我猜猜你在想什麼。你一定是在想，阿森納或許還不夠，你想去……唔，比如說曼聯這樣的球隊？」
「啊哈？你怎麼知道？」
扎哈小小一驚，旋即閉上嘴巴，知道自己說漏嘴了。
「我可以理解。而且我的信息源也告訴我，曼聯確實在觀察你……但是，你能確認他們的觀察是真正感興趣嗎？我們可是願意現在就賭一賭你的天賦。」陳耀說。
「我的天賦是足夠的。」扎哈突然腰杆一挺，驕傲地說。
在水晶宮，扎哈無疑是球隊的寵兒。從青年隊開始，他就是球隊重點培養的進攻尖刀。在一次次碾壓青年隊同齡人，甚至碾壓英冠後衛的過程中，扎哈已經培養出了不小的自信。
「是嗎？」陳耀玩味地望著他，掏出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那麼，來，威爾弗雷德，我來給你看點東西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