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面試
當陳耀站在洛杉磯國際機場的地板上時，他對所發生的事情還有點迷茫。
巨大的航站樓內，川流不息的旅客在廣闊的大廳穿梭，巨幕電子屏幕播放著飛往世界各地的航班信息，各國語言交織成熱鬧的背景音。
陳耀捏著手中的機票，置身於機場大廳之中，深吸了一口氣。
當蒂姆·劉易斯給他打完電話之後，他收到了這名神秘莫測的家族顧問發來的詳細信息。
上面指示了他的行程，目的地是曼哈頓的一棟高檔寫字樓，這應該是克倫克的產業。
「至於搞得這麼神秘嗎……」
重新確認了一下地址，陳耀把機票塞回到背包里。
機場裡的人群熙熙攘攘，他拎起拉杆箱，穿梭在人流中，步履匆匆。
就在距離洛杉磯國際機場僅僅三英里的地方，一片占地將近三百英畝的舊建築群即將被夷為平地。
那裡是好萊塢賽馬場的舊址，現在，這片土地即將為斯坦·克倫克所有。
一座投資五十億美金的豪華體育場將要拔地而起，那會是克倫克布局地產與體育的巔峰手筆。
不過這個時候，陳耀還沒有意識到克倫克家族在北美文體領域的觸手之深。
他搭乘的計程車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駛去，和承載著克倫克家族雄心的、規劃中的sofi體育場漸行漸遠，朝南去往曼哈頓。
……
面試地點的氣氛並不凝重，甚至輕鬆的讓陳耀頗感訝異。
會議室里的人數比他想像的要多，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鬧哄哄的。
坐在正中間的白髮老頭應該就是斯坦·克倫克了，吝嗇鬼的兩撇標誌性白鬍子暴露了他的身份。
克倫克右手邊只坐了一個人，是一個沉默的英國人，百無聊賴地翻動著眼前的文件。
克倫克左手邊第一位是個英國紳士，看起來都快八十歲了。
他是這裡最嚴肅的一個人，穿著質地上好的深色西裝，白色襯衫，打著領帶，座椅邊還倚靠著一根手杖。
老紳士下位的兩人陳耀就熟悉了，大光頭是阿森納CEO伊萬·加齊迪斯，另一位面帶笑意，好奇地打量著自己的大概就是約什·克倫克了。
最後，那名掛著職業笑容，起來和自己握手的，應該就是蒂姆·劉易斯了。
「你好，陳先生，我是蒂姆。克倫克先生的顧問。歡迎你。」蒂姆·劉易斯和陳耀握了握手。
「我來和您介紹一下出席的人物。」
蒂姆·劉易斯把身體朝向會議室里的眾人，「斯坦·克倫克先生。」
老克倫克咧開嘴笑了笑，陳耀微微訝異，不是說這傢伙平日裡都不苟言笑的嗎。
「俱樂部行政總監，肯·弗里亞爾先生。」
嚴肅的英國老紳士轉過頭打量了一下陳耀。
「約什·克倫克先生和伊萬·加齊迪斯先生。」
加齊迪斯瞥了眼陳耀，又低下頭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克倫克倒是頗感興趣，他打了個響指，叫道：「比利·比恩？不不不，我看你更像布拉德·史蒂文斯。」
「最後，這位是法哈德·莫胥里先生，也是俱樂部第二大股東烏斯馬諾夫先生的代表。」
克倫克右手邊的英國人把文件一推，慢條斯理地抬起頭，目光玩味地掃過陳耀。
「陳，阿爾塞納向我推薦了伱。我相信他的眼光，但是我不能自己決定這件事情。」克倫克說，「俱樂部擁有決定權的人都在這裡，你可以向我們展示你的計劃了。」
老克倫克說得沒錯，坐在這間會議室里的人，的確能夠對俱樂部的任何事務做出決定了。
陳耀不知道在自己來之前，他們談過什麼。而且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各自有著不同的立場。
他無心去細想俱樂部高層內部的糾葛，平復了一下心情，開始闡述自己的想法。
「我來這裡的目的相信大家都清楚。」
「阿爾塞納的離開對於球隊是一個嚴峻的挑戰，但是我們別無選擇。我們不是那種習慣於更換主教練的俱樂部，而現在我們面對的是十多年來未曾面對的局面。」
「我了解球隊的現狀，我知道球隊面臨巨大的財政壓力，同時必須在競技水平上保持穩定。而我們的對手正在越來越強大。所以，我相信各位都理解，這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情。」
「我相信我是最合適球隊的人選。我對俱樂部有深入的了解，而且和球員、職員都有良好的工作關係。」
「我對俱樂部文化和一線隊的戰術體系都有充分理解，這會幫助球隊順利地完成過渡。我想這也是阿爾塞納選擇了我的原因。」
「而且，我有能力在球隊維持低成本投入的情況下，維持足夠的競爭力，並且度過財政困境。」
陳耀說完開場白之後，會議室裡面寂靜了幾秒鐘。
「咳咳。」加齊迪斯打破了沉默，「我們都很清楚你的優勢，陳。但是我想說說你的劣勢。」
「你一點兒經驗都沒有，我們怎麼能夠相信一名沒有獨立執教一線隊經驗的球員能帶領好球隊呢？」
「何況，你的優勢也需要證明。」莫胥禮插嘴。
「我們不是不願意給年輕人機會。」肯·弗里亞爾補充道，「或許你可以介紹一下，你打算怎麼做。」
陳耀掏出一個U盤，有助理過來接了過去。
「請幫我把它接入電腦，我想要投影一個PPT。」
陳耀走到電子白板前，幾秒鐘後，窗簾落下，黑暗的會議室里，白板上的幻燈片亮起。
「我對球隊有我的改造計劃。我們不會從根本上否定阿爾塞納留下的戰術體系，而是在他的足球哲學的基礎上加以現代化的改造。」
「而我的目標，是讓球隊既能踢出優美華麗的進攻足球，同時能夠在戰績上更進一步。」
他胸有成竹地敲了敲白板，對著幻燈片講解了起來。
……
「所以，講講你們的看法吧。」
會議室重新亮堂了起來，斯坦·克倫克揉了揉眼角，他是見過商業談判中大風大浪的人物了，但是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陳耀的PPT給了他很大的震撼。
「我……必須承認，他的講解讓人印象深刻。但是我依然對他的經驗持懷疑態度。」伊萬·加齊迪斯說。
從陳耀走進會議室開始，加齊迪斯就對他的印象壞不起來。
雖然加齊迪斯打定主意不能讓溫格的勢力在俱樂部內部繼續延續，但是對陳耀，他並沒有惡感，而且在聽講解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沉浸了進去。
他現在甚至覺得，如果球隊能夠按照陳耀的藍圖發展下去，會是一件百益無害的好事。
不過他還是保留了理智，嘴硬了一把。
「他的年紀是多少，二十六？」有人問了一句。
「二十七了。」加齊迪斯回答。
會議室里又陷入了幾秒鐘的沉默。
「深刻的足球理解，而且他對阿森納的足球傳統和文化了如指掌。」
開口的是肯·弗里亞爾，年高德劭的總監對俱樂部足球事務有不小的話語權。
「他知道阿森納的球迷想看到什麼樣的足球，他也知道球隊最需要的是什麼。」
「我在阿森納供職了將近六十年了……但是我感受得到他對球隊的理解和感受並不比我遜色多少。我支持試用他。」
「我也支持。」小克倫克露著一口白牙，笑嘻嘻地看著其他人，「你們有什麼好糾結的？他說服了你們，我知道，這就夠了。」
小克倫克其實對選擇什麼教練覺得無所謂，他從來不相信那些名氣大的教練就一定是好教練。
在他看來，慧眼識珠，找到平平無奇的年輕人，然後一鳴驚人，重拳出擊錘爆那些老東西，才是合理的劇本。
何況他對足球興趣平平，對阿森納也沒什麼感情，再說，家族對這支球隊除了股權也沒什麼投資，即使失敗了也不是不可承受的成本。
風險投資嘛，這顯然是一筆低成本高收益的投資。
「莫胥里先生，您的意見呢？」
蒂姆·劉易斯轉頭詢問烏斯馬諾夫方面的態度。
雙休日編輯可能在休息，周一的時候前面的疏忽再修訂一下，到時候大家可以刪除已緩存章節後重新載入。
PS：七點半，啤酒瓜子花生米備好，揭幕戰走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