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沒有大小姐的學園

  踩著鋪滿校道的粉白色落櫻,矢川瀧和古見恆太踏入私立附川學園。

  今天是月考公布成績的日子,入學考試的時候,矢川瀧以年級第九的優異成績被分到B班,而這一次,他有希望自己的名次會更進一步。

  「月考成績出來了,一起去看看吧。」

  「走!」

  兩人來到學校公告欄處,這裡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沒辦法只能讓老師來維持秩序。

  兩人花了好長時間才擠過來,終於看到公告欄上的月考排名。

  一年級的成績在最左邊的公告欄上,兩人從最下面開始看,一直看到年級前十,都沒有看到矢川瀧的名字。

  繼續往上看,他們終於有所發現。

  【第五名:一年級B班,矢川瀧】

  「才第五名?」看到這個名次,矢川瀧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我還以為最少能擠進前三的。」

  「你這傢伙,凡爾賽都不打草稿是吧?」一旁的古見恆太表示無法接受。

  他的成績不算太好,在班級排名估計只有二十左右,年級排名更是被擠出一百名開外,所以這個榜單上沒有他的名字。

  他不是沒有努力過,只是附川高中的學生實在太內卷,年級一百左右已經是他的極限。

  所以,當矢川瀧說自己排名年級第五還不夠的時候,他頓時有一種想打人的衝動。

  繼續往下看,剩下的是年級排名前四的人。

  【第四名:一年級C班,雨宮蓮華】

  【第三名:一年級D班,一瀨水葉】

  「一瀨水葉?」看到這個名字出現的時候,矢川瀧頓時愣住了。

  這不是他昨天在店裡遇見的那個雪女嗎?原來他們兩個是一個學校?

  深呼一口氣,矢川瀧讓自己加快的心跳平復下來。

  世界真小,昨天還在懊悔沒有和一瀨水葉交換聯繫方式,結果第二天就發現自己和她居然是同一個學校。

  緣分讓我們相遇在這小小的學園中,一瀨同學,你也不想讓你是雪女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吧?

  咳咳,腦子裡一不小心就想了不該想的事情,矢川瀧趕緊把剛才的念頭打消。

  還剩下第一名和第二名,矢川瀧繼續往下看。

  【第二名:一年級C班,椎名筱月】

  【第一名:一年級A班,涼宮紗織】

  「那個涼宮紗織應該是個大小姐吧?」

  「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矢川瀧有些尷尬,因為他也不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大概是直覺吧,畢竟大小姐的學習成績都挺不錯不是嗎?」

  「你在想什麼?我們學校怎麼可能有大小姐這種東西,都被隔壁的白鳥私塾搶走了。」古見恆太的語氣中透露出一股老婆被人搶走的怒意。

  「說得也是。」

  千代田區的高中有一個說法,就是附川永遠都在白鳥之下。

  可惡!總有一天我矢川瀧會迎娶白富美大小姐,什麼系統和妖怪統統給我見鬼去吧!

  上午最後一節課是英語課,年輕的英語老師剛剛宣布下課,教室里的學生們就沸騰了起來。

  矢川瀧坐在最後一排靠窗的座位上收拾起書包,從窗外吹來的一陣春風把他的頭髮吹起,劉海繚亂的樣子簡直就是少女殺手。

  可即便這樣,還是無法改變他找不到女朋友的事實。

  「矢川!」古見恆太拉高嗓門,用全班都能聽到的聲音朝這邊大喊一聲,「走,去食堂吃飯!」

  看到他的那一刻,矢川瀧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找不到女朋友了。

  當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時候,哪怕它再怎麼好看,人們也會認為那朵花一定沾上了臭味。

  綜上所述,你交不到女朋友的原因或許不是因為你不夠優秀,而是某些因素抑制了你的魅力擴散。

  所以,交朋友的時候一定要謹慎,不然就會像矢川瀧這樣,空有一張精緻的皮囊,卻無法發揮出它應有的作用。

  「下次不用喊那麼大聲。」收拾好課本,矢川瀧從座位上站起,迎上朝這邊走來的古見恆太。

  古見恆太一把摟住矢川瀧的肩膀,就像早上和他打招呼時那樣:「朋友之間打招呼不就是應該拉大嗓門才行嗎?」

  「這是誰告訴你的?」矢川瀧問道,他一定要把說這句話的人拖到巷子打一頓。

  「是誰告訴我的很重要嗎?只要知道這句話不就行了?」

  看得出來,這應該是他本人的名人名言。

  古見恆太哪裡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自己的二臂氣質,說話時輕浮的樣子讓班上的女生對他敬而遠之,也間接帶動矢川瀧在女生們心中的第一印象變糟。

  矢川瀧高中生涯遇見的第一個煩惱,就是攤上了這麼個二臂朋友。

  兩人摟著肩膀,在班上同學異樣的注視下離開教室。

  走廊上,少女們輕快的聲音在周圍響起,隨便低下頭往旁邊一看,都能看到裙擺被微微吹起的百褶裙校服。

  附川高中沒有大小姐,但這並不代表學園裡的女生不夠優秀。

  用力甩開古見恆太手臂,矢川瀧繼續剛才的話題:「那你知不知道,一個人說話的聲音越小,氣場就會越強大。」

  「真的假的?」古見恆太對此表示質疑。

  見對方成功上鉤,矢川瀧繼續開口忽悠:「那當然了,不信你下次試試。」

  「怪不得你平時看起來這麼文靜,原來是因為這個啊!」古見恆太頓悟,以為自己發現了新世界的大門。

  看到他是這個反應,矢川瀧自然的把頭偏向一邊,然後開始偷笑。

  「矢川!」忽然,古見恆太用力拍了矢川瀧一下,這讓他以為是自己偷笑的樣子被發現了。

  可事實卻並不是這樣,古見恆太根本沒有看他,而是目視前方,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我看見天使了。」

  「哈?」

  一臉莫名其妙的矢川瀧把頭轉正,然後,他看到了古見恆太口中所說的天使。

  不遠處的一位少女正朝這邊走來,她的雙手背在背後,百褶裙伴隨著輕盈的步伐微微擺動,一對雪白的大腿就這樣裸露在空氣中,那是能讓無數青春期少年為之拜倒的殺器。

  鏡頭緩緩上移,矢川瀧看到少女的肌膚白皙如雪,甚至都到了病態的地步。

  直到他看清少女的長相,隨之而來的,還有熟悉的,仿佛要直入骨髓的寒意。

  那是一瀨水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