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八章 堵住(第三更求月票)

  三阿哥聽了,鬆了一口氣。【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屽

  他之所以不拖著,今天就來請見,就是盼著早些了結此事。

  誰會想到會計司的帳,竟然還牽扯到御膳房!

  御膳房那邊又牽著四家戚屬人家。

  無緣無故的,跟兄弟倒是要結仇。

  事情跟滾雪球似的,眼見著牽扯的人家越來越多。

  他覺得虧死了。

  不過還有抬旗的事兒,三阿哥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汗阿瑪,那之前說的抬旗……」屽

  要是趁機責罰的話,那馬家跟烏雅家是不是就不用抬旗了?!

  到了內務府這一旬,三阿哥看的多了,想的也多了。

  對於包衣抬旗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只覺得是體面了。

  這其中有利有弊,要說前程,肯定是上三旗要好;可內里的實惠,卻還是包衣這裡。

  康熙看了他一眼,道:「儘快安排吧!」

  三阿哥忙應道:「兒子遵命……」

  康熙卻想到下午的消息,烏雅家跟章家都開始「補虧空」了,馬家跟衛家還沒動。屽

  要知道早年在御膳房裡,馬家跟烏雅家旗鼓相當,沒少分潤。

  他就道:「馬家那邊如何了?關係到你的體面,你叫人催促些,別連累到你身上。」

  三阿哥道:「兒子已經打發人催了,只是他們跟其他人家還不同,節儉慣了,大頭都置產了,一時不好湊銀子……」

  康熙只提點這一句,多的也不想說了,道:「跪安吧!」

  只看馬家跟衛家的反應,就曉得他們自詡為皇子外家的驕橫,即便曉得事情敗露,也沒有誠惶誠恐之心。

  既是如此,少不得要罰一批,也是獎罰分明。

  三阿哥應著,就要退下去。屽

  到了門口,他想起一件事,忙站住,轉身道:「是兒子疏忽了,汗阿瑪,董家是歸在『從犯』里,還是歸在『余者』里?」

  歸在「從犯」,從重的話,這麼大的貪墨數額,說不得也要籍沒,發於功臣為奴。

  這個奴,跟包衣還不一樣,是直接成為戶下人,不是正身旗人了。

  康熙沉吟道:「會計司的董家人,有董殿邦的家人麼?」

  三阿哥想了想道:「沒有,都是堂親跟族人。」

  康熙就道:「歸在從犯,不准贖買……」

  說到這裡,他又道:「董殿邦忠君體國、勤勉謹慎,署會計司郎中。」屽

  三阿哥應著,退了下去。

  看來皇父對董家還念著舊情。

  想來也是,那是太皇太后的包衣,到底不一樣、

  這回即便罰了,可還留著董殿邦,沒有叫董家沉下去的意思……

  值房裡門口,十四阿哥早已等得不耐煩,見三阿哥出來,忙招呼十三阿哥出來。

  三阿哥聽到動靜,看見了他們兩個,臉就耷拉下來。

  他看著十四阿哥道:「老十四你也不小了,怎麼還整日裡胡咧咧?什麼叫我搶了老九的內務府總管,我怎麼不曉得我搶了?你要再這麼胡說八道,咱們御前對質去!」屽

  十四阿哥挺著脖子,扯著公鴨嗓道:「對質就對質,誰不去誰是王八蛋!汗阿瑪剛停九哥的內務府總管,您就巴巴地『主動請纓』,這不是搶是什麼……」

  說到這裡,他想到三阿哥這一鬧騰,不單章家、還有烏雅家也牽扯進去了,弄得自己都跟著沒臉,看著三阿哥就上下打量,帶了質疑,道:「您是不是故意的?想要打擊異己,才去內務府占個位兒,好發揮啊!」

  三阿哥覺得腦袋「嗡嗡」的,一口黑鍋從天而降。

  他恨不得跳腳,瞪著十四阿哥,道:「閉嘴!又胡說八道什麼?」

  這清溪書屋前太監、侍衛一重重的,都聽著,回頭還不知傳成什麼樣。

  十四阿哥卻是人來瘋,揚聲道:「不是就不是,您看您急什麼,顯得心虛似的,這不是巧了麼,您這一折騰,大家都不得消停,不是這個的門人下水,就是那家的外家落不是,倒是襯得您清清白白的……」

  三阿哥有個不為人知的小毛病,一著急就說不出話,這是他小時候學話晚落下的,這時憋得臉通紅,好一會兒,道:「馬家也在裡頭……」屽

  十四阿哥豎著大拇指道:「行!您這還大義滅親!越發清白無辜了!」

  三阿哥氣得渾身發抖。

  十三阿哥忙拉著十四阿哥道:「還得去見汗阿瑪……」

  再撩撥下去,說不得三阿哥就要動手了。

  這一位可是打過兄弟,也下過狠手的。

  十四阿哥這才輕哼了一聲,跟著十三阿哥走。

  到了門口,沒等催人再去稟告,梁九功已經出來了,恭敬道:「十三爺、十四爺,皇上傳召呢。」屽

  「哎!」

  十四阿哥應了一聲,就推十三阿哥進去。

  清溪書屋裡,康熙臉色很難看。

  見了兩人進來,他瞪著十四阿哥呵斥道:「規矩呢?平日裡,你就是這樣跟哥哥們說話?」

  他將董殿邦推出來,除了給董家將功贖罪的機會,還是為了給三阿哥遮掩。

  積怨於一身,並不是好事。

  結果呢?屽

  十四阿哥鬧了這一場,就將他前頭的鋪陳弄得前功盡棄了。

  外頭再說起此事,只當成三阿哥預謀已久。

  十四阿哥帶了委屈,氣鼓鼓看著康熙道:「還不興兒子實話實說了?汗阿瑪您也太偏心了吧,大兒子是兒子,小兒子就不是兒子了?」

  康熙冷哼道:「好好說話,君子敏於行而訥於言……」

  十四阿哥立時道:「兒子不是君子,兒子才十三,還是小人!」

  見他這賴皮的樣子,康熙覺得手癢了。

  十三阿哥忙道:「汗阿瑪,十四弟不是故意對三哥不敬,是為了兒子的事,他之前正憋著火,說話才失了分寸。」屽

  康熙望向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說了今日章家人找到御馬場之事。

  既是事出有因,康熙的神色也稍緩,看著十四阿哥道:「好好抄《禮記》,看看什麼是『兄友弟恭』!」

  十四阿哥忍不住還想要頂嘴,被十三阿哥小聲提醒道:「正事兒……」

  他才反應過來,立時乖巧,道:「是兒子錯了,往後見了三哥指定恭恭敬敬的,可是這兩天也確實堵心,覺得丟臉了……」

  說到這裡,他可憐兮兮地看著康熙道:「不說旁人家,就說烏雅家,不知道的人,曉得他們家貪墨,還以為兒子跟四哥占了便宜,可是冤枉啊,汗阿瑪,兒子的零花錢都是有數的,更別說四哥那邊,明明是他們打著皇子外家的幌子斂財,倒要我們背黑鍋,這一想,兒子這心裡憋得慌!」

  康熙道:「過幾日就好了,不用放在心上。」屽

  關於烏雅家這裡,四阿哥與十四阿哥確實不沾邊,可是還有德妃。

  他們兄弟沒有拿烏雅家的孝敬,德妃拿了。

  德妃的私房,往後也要花在兒子身上。

  要說四阿哥受連累有些冤枉,到了十四阿哥這裡,也稱不上冤枉。

  十四阿哥就帶了懇切道:「那汗阿瑪,兒子能求您一件事麼?」

  康熙看著十四阿哥,很想要立時搖頭。

  無事不登三寶殿。屽

  下學了,十四阿哥不回阿哥所,這是要鬧妖。

  十四阿哥已經嘆氣道:「這兩日風口浪尖的,內務府的包衣奴才們四下鑽營,也鑽營到十三哥跟兒子身邊了,怪煩心的,兒子就尋思著跟十三哥出去躲躲,這不正好九嫂要帶九姐去莊子上看看麼,兒子就尋思著我們也跟著去看看,見識見識民生經濟……」

  康熙聽了,有些沉吟。

  九格格是十四阿哥的胞姐,董鄂氏是嫂子,這姑嫂出門,也確實需要妥當人跟著。

  他望向十三阿哥,道:「你也想去?」

  十三阿哥點點頭,道:「兒子想要看看莊子上雞鴨的飼養情況,往後有了莊子,也叫人學著養……」

  康熙聽了,也有些心動。屽

  他可還記得清楚,九阿哥說起這莊子上的雞時,那個得意的情形,就連他這園膳房,都得了九阿哥孝敬的雞蛋。

  他也想要去看看。

  可是他沒有提前說,省得興師動眾。

  他點了點頭,道:「那就准你們一日假,出去見識見識,也學著管事些……」

  十三阿哥與十四阿哥立時笑了,齊齊應了。

  就是這學著管事,是怎麼回事呢?

  有九哥在,這齣行也輪不到他們管事啊?屽

  等到出了清溪書屋,小哥倆對視一眼,後知後覺明白過來。

  十四阿哥捂了嘴,小聲道:「汗阿瑪以為明天就九嫂跟九姐出門呢,才讓咱們管事……」

  十三阿哥點頭道:「好像是這個意思,九哥畢竟還『禁足』中。」

  「那得跟九哥說一聲啊,他還是老實『禁足』吧,別回頭因這個挨說了……」十四阿哥道。

  兄弟倆沒有耽擱,直接到了北五所,跟九阿哥提及此事。

  九阿哥聽得傻了眼。

  是他憋悶的不行,才張羅的明日出去玩吧?屽

  這樣說來,他還不能去了!

  舒舒哭笑不得,看著九阿哥道:「既是如此,爺就跟十弟好好『禁足』吧,別在這些小事上,違了皇上的心思了……」

  不知者不罪跟明知故犯,可是不同的意思。

  九阿哥指著十三阿哥與十四阿哥,後悔道:「就不該叫你們,那樣也不用捅到御前去,回頭爺去了,就說疏忽了,或編個其他理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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